程乐渝怕身上染上人渣味,故意离祈逾白远了些,没听到祈逾白与经理的对话。
她没想到,这家夜总会,外面没个夜总会的样子,里面依旧没有夜总会的样子。
灯光清幽,没有热闹的气氛,没有动感的鼓点,没有热辣女郎。
舞台中央有一束暖光,一个大学生模样的清纯女生弹着吉他唱民谣,还有三三两两看上去像朋友一样的人喝着饮料谈天说笑。
这文艺画风太诡异了!这哪是祈逾白这个浪荡子来的地方呀!!
程乐渝想追上通往二楼的祈逾白,问问他,是不是在耍她。
刚走两步,迎面撞上一个浓妆艳抹的女朗。
女郎不知道遭遇了什么,满脸怒色,嘴里骂骂咧咧的,红色肩带群还被人扯掉了一截。
程乐渝愣了下,反应过来后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撞你的,你没事吧?”
女郎好像没听见一样,一个暴力行为直接把另一根肩带也扯断了,一边朝垃圾桶走,一边发牢骚:“狗东西,有点破权利了不起,本姑娘的身体是留给意中人的,还能让你乱摸……”
程乐渝对女郎肃然起敬,不由多看了女郎一眼。
这一看,看呆了眼。
虽然那女郎的脸抹的像石灰一样白,嘴唇涂了猩红色,整个人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
但是凭借几年同乡的熟悉感,她还是认出来了…………这不是程易的同班同学,初中时就开始给程易写情书,害得程易毕业时用麻袋装的蔡樱樱嘛!
听说,她在本市的大学学医呀,怎么来丹市了,还混成这个鬼样子?
程乐渝没敢深入去想,她知道这女孩喜欢程易喜欢的有多狂,要是被她认出来,非得缠上她不行。
程乐渝左右瞅了瞅,没有有用的遮挡物,赶紧捂着脸追上祈逾白,藏在他与那经理的中间。
蔡樱樱发完牢骚,回了身,转了一圈没看到刚刚撞到的女人,揉着肩膀气嘟嘟走远了。
程乐渝在二楼的楼梯口往下瞧,正看到蔡樱樱离开的身影,长吁了一口气。
抬眼的一瞬,瞬间愣住了。
楼梯的正对面,竟然!竟然挂了四幅画,梅兰竹菊。
这画风更诡异了。
程乐渝拍拍胸脯,。
祈逾白觑着她说:“你念什么经呢?喏,到了。”
程乐渝抬眼皮一看,我类个擦擦擦……
氤氲柔和的灯光迷乱肆意,包房纱帽浮动,有几个男女、男男、女女亲昵耳语,眉目传情。
程乐渝错了,她深深地认识到自己错了!
她竟然以为这里是文艺吧,眼下的场景终于有点夜总会的样子了。
不过,一个风月场所你挂什么梅兰竹菊,你挂副裸体的人体油画还显得比较正经些。
那经理将二人带到一个最大的包房,包房里的灯光昏暗,气氛布置地相当油腻。
程乐渝轻咳了一声,说:“不管你说得如何天花乱缀,我还是不相信你哥会来这里。”
祈逾白悠闲地往椅子上一靠,双手交叠于胸前:“你不信也没用,我哥就是来了,他是商人,有利益当然会来。”
“祈逾白,我说过,你要把事情真真实实告诉我,要是被我知道有半句虚言,那你的后半生……”程乐渝牙齿闪过幽光。
祈逾白第一次觉得女人很烦,“行了行了,谁愿意跟你啰嗦一样,我现在都告诉你……”
……
正午时分,ZK集团办公楼,光可鉴人的地板上,回荡着高跟鞋的声音。
节奏轻快,空气中飘着蛋糕的清香以及诱人的香水味道。
林上荷保持一贯的优雅本色,兴味盎然来到ZK集团。
看到她的同事们,虽然不知道她是谁,但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这位不是她们能惹得起的人物,主动让出一条道。
林上荷从容不迫走进电梯间后,员工则炸开了锅,集团上下都在讨论她的身份。
“哎,我真为程乐渝担心,摊上这么个劲敌,八辈子没烧好香。”小赵摇头叹息着,仿佛已经看到程乐渝凄凉落败的下场。
“可不是嘛,你们来公司都没我早,三年前,祈总的妈妈经常与这位林小姐一起来咱们公司,俩人那时候就以婆媳关系相处了。”拿着镜子补妆的余蕾说。
张三妹靠在洗手台上,若有所思着:“我是觉得不一定啊,虽然我来公司晚,没见过这位林小姐和祈总在一起的场面,不过我见过祈总跟程乐渝在一起,每天都容光焕发的,他肯定更喜欢程乐渝。”
“喜欢归喜欢,像祈总这种豪门公子最后娶的一定不是程乐渝这种灰姑娘,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祈总现在把程乐渝甩了都是好事。”有人跳出来说。
“对呀,你们人事部的程乐渝也不能跟人家名门千金比呀,一个是鱼目,一个是珍珠,有可比性吗?”又有人钻出来说。
余蕾“叭”一下合上了小镜子,指着突然冒出来的两个人:“你们哪个部门的,眼瞎了还是脑残了?敢说我们家程乐渝是鱼目?”
小赵也不服气了:“我们家程乐渝就算是鱼目,也是那上等的名贵品种,你们撒泡尿照照自己算哪颗葱?敢这样议论未来的老板娘。”
张三妹袖子都抡起来了:“有种留下姓名,程乐渝的名字若是不能出现在祈总的户口本上,我们三个跟你们姓。”
“嗯?”
“嗯?”
余蕾和小赵朝张三妹看过去,背身小声说:“你凭什么代表我们?这种事程乐渝自己都没有十足的把握。”
张三妹眨眨眼:“先把势头稳住,咱们人事部一定要同仇敌忾,抵御外侮。”
“是这样没错,但是你把话说反了,凭什么我们跟她们姓?灭自己志气长她人威风,让她们跟我们姓。”
张三妹反思了一样,回过身,威风凛凛地说:“程乐渝一定会是ZK集团的老板娘,到时候,你们两个得随我们三个人的姓,一三五姓张,二四六姓余,周日姓赵。”
小赵一听不乐意了:“凭什么我的姓放在最后的周日,还只有一天……”
“你们人事部说话怎么都一个调啊,要把人给呛死。”两个外部门的小女生觉得很委曲,大家不是心平气和的谈八卦嘛,较什么真呀。
再说,她们也较不起呀。这事上万一的事太多了,万一祈总真的眼瞎选了程乐渝,她们哪还有好果子吃。
两个小女生朝人事部的三个人挥挥手,赶紧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