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乐渝，你过来。”祈景淮穿戴整齐，摆着手要她过去。
“祈总，我不是故意的，也没想让你喝醉出糗，不过万幸，你没有喝醉，没什么大的损失……我……我没办法对你负责。”程乐渝紧张到语无伦次。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祈景淮失笑道。
程乐渝缓缓回过头，试探性问：“你，你不会打我吧？”
祈景淮哭笑不得：“我没差劲到那种地步吧。”
程乐渝等自己的心情稍微平复了一点，才走过去，小声问：“祈总，我……你……我们……”
祈景淮知道她在紧张什么，摇了摇头说：“没有到最关键的一步。”
“那，我的衣服……”
“服务员换的。”
“那你为什么脱衣服？”
“我不喜欢第二天穿皱衣服。”
“那你为什么不睡在地板上呢？”
“一晚上77777，睡地板太亏，而且我的嘴……”
“祈总，我正想问，你的嘴怎么这么伤痕？是不是，被狗咬了？呵呵，太可恨了，记得打狂犬疫苗哈。”程乐渝故意装傻充愣。
祈景淮短蹙一愣，笑了：“说的不错，就是被狗咬的。”
程乐渝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捡起地上的衣服往卫生间走，被祈景淮拉住。
“程乐渝。”他眼里似乎有股温柔的水波涌动：“不许逃，我要你诚实地告诉我，对我是什么感觉？”
房间的气温突然升腾了。
程乐渝成功被问倒。自从与祈景淮接触以来，她每天都战战兢兢的，逃离祈景淮已知成为她最近的一个理想了，她把他的名字写在了罪恶的黑名单上。
可这个罪恶的黑名单上的唯一一个人，突然饱含着别样的情感问她对他是什么感觉时，她完全懵了，脑袋里一片浆糊，搜肠刮肚一翻，呐呐吐出几个字：“敬畏，崇拜，欣赏，钦佩……”
“我不是要听这些。”祈景淮扶住她的肩膀：“这些太虚假了。”
“那……抠门，鄙视，厌烦，痛恶？？”程乐渝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眼睛不敢直视他的脸庞，一颗芳心也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祈景淮抬起手。
程乐渝抱上头：“祈总，你要我说实话的啊，不许打人。”
好半天，祈景淮脸上翘起一道笑，停在半空中的手缓缓摸了摸她的头发，才从她肩膀滑下去，脸色渐渐暗淡下来，最后面无表情地说：“我送你回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程乐渝分明觉得祈景淮的笑有一丝苍凉，连带着她的心情也感到莫名的沮丧。
祈景淮把她送到楼下，转身的那一瞬间，她甚至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你喜欢上他了。”楚含听完程乐渝的狗血故事及‘做后感’后，分析出的结果就是这么一句话。
程乐渝心里一咯噔，有些难以置信：“不能够吧？”
“怎么不能够？电视剧里还有网络小说里常常上演这种故事啊。被施暴者对施暴者产生情感，甚至反过来帮助施暴者。这种情感造成被施暴者对施暴者产生好感、依赖心、甚至协助施暴者加害他人……”
楚含顿了顿，又说：“当然，祈景淮没到这一步，你也还没有喜欢他到死去活来。所以，准确来说，你离斯德哥尔摩综合症还有一段距离。”
程乐渝拍了拍胸脯：“你吓我一跳。”
楚含又说：“可是你已经开始心理变态了。”
程乐渝忽然一痛：“什、什么？”
楚含摊摊手：“那么多大好青年你不喜欢，偏喜欢上那个虐人虐心还虐身的施暴者，不是心理变态是什么。”
“不可能，我不可能喜欢祈景淮。”程乐渝觉得这太扯淡了。
祈景淮是飞翔的鹰，他拥有整片天空。而她呢，就是河里的小臭鱼，每天随波逐流的活着，是不是还要担心会不会凶残的大鱼吞噬。
她喜欢他，那真是无病乱吃药——自讨苦吃。
“你呀，想想高中时代追过得网络小说，那些男猪脚把女主角都害成什么样了，杀她全家，灭她种族，什么强暴、流产、包二奶……要多丧心病狂就有多丧心病狂，最后那女猪脚还不是爱男猪脚爱的要死要活。”
“这不是犯贱嘛！”程乐渝总结。
“谁说不是呢！”楚含盯着程乐渝笑，别有一番深意。
程乐渝听出来了，这丫拐着弯骂她呢，不过，无所谓。她说：“我不可能喜欢上祈景淮，就像喜儿不会爱上黄世仁一样。”
“那是封建社会，搁现在的年轻人，还会觉得被手握几家银行的老头看上，是她的魅力体现呢。哎，我原本以为你是人间清醒呢，看来你是半睡半醒。算了算了，不说了。”
楚含突然想起来，她的朋友圈里还有程易的照片，得亏程乐渝没看朋友圈，不得就露陷了。
楚含忙站起来躲去房间，偷偷删掉昨晚的一切。
程乐渝坐在客厅想了好久到底喜不喜欢祈景淮？
都说女人是口是心非的高手，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很诚实。
她看到祈景淮，没有接吻拥抱滚床单的原始邪念，也没有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的热烈。
有的只是百倍讨好敬而远之！
所以，楚含说她喜欢祈景淮的结论根本就不成立。
哎，算了算了，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不去想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祈景淮这个令人头痛炸裂的问题，程乐渝洗了个澡，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把程易和楚含相处的过程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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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程乐渝过得异常的平静。
她看到祈景淮，和平时一样，能躲就躲，躲不过就主动迎上去谄媚地说几句吉祥话。
而祈景淮保持着原先的态度，高兴的睬一眼，点个头，乐一个。
不高兴了，洒一眼，转过头，不鸟人。
唯一不同的是，之前的祈景淮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都会以权谋私挤出时间也要压榨压榨她的体力，颓废颓废她的精神。
现在的祈景淮倒是不会了，她这心里一下子空出来，还有点不适应呢。
这天，艾伦让程乐渝去会议室里给祈景淮送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