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一种绒面的布料。”岑暮说,“不是长绒毛,是很平整的,有些涩的,有厚重感的布料。”
“那种布料的成本不低!”钟掌柜气哼哼地说。
岑暮不以为然,“有付出才有更大的回报。”
“哼!”
“给你两天时间,布料换好,柜子摆好,银子就从店铺里拿,先做这些。”
岑暮数了数店里的伙计,加上掌柜有五个人,“人手暂时够了,等到时候生意好了,可以适当增加。”
钟掌柜听了这话,气得头顶都开始冒烟了,这是哪来的自信!四个伙计他现在都嫌多!她居然来一句到时候还要加人!
岑暮看着他的眼神,笑容灿烂,“钟掌柜,您连往好的方向想想都不敢?士气不足啊。”
……
“老爷!这事不能由着大小姐胡闹!店铺一直就是这么干的,哪能说改就改?还要动用店里的银子,这不是瞎胡闹吗!”钟掌柜跟岑远康抱怨。
岑远康摆了摆手,给他倒茶,让他歇歇嗓。
“左右也不会比现在更差,她想做,你就让她练练手,改格局装修这些,都是小事,不打紧。”岑远康的态度就好多了。
“老爷!您不能这么惯着大小姐!”
“老钟,这才只是个开始,就不能让她试试?试着信她一次。”岑远康笑了,拍了拍钟掌柜的肩膀,“你在玉石店干了几十年,我知道你真心为玉石店好。”
“就当给我个面子,让岑暮试试。”
钟掌柜还能说什么,只能叹气,“大小姐前几年不思进取,惹了不少事情,现在这是被您管教的?头脑清晰,有条有理,说话还会呛人。”
说到呛人,岑远康深有体会。
“长大了,懂事了,想来应该是知道担起自己的责任了,既然她肯努力,知进取,就别太打击她了。”
当爹的就是这么想的,内心深处不可能不夹带感情。
“哎……我知道了,我会看着大小姐的,只要她别乱来……就行。”
……
房间里。
画杳在给岑暮研磨,日头正好,阳光透过外面的树杈,铺洒在窗户上,透过窗纸,在书桌上留下些许斑驳的痕迹。
但这番好景,被一幅画毁得七七八八。
“小姐画的这是什么?”画杳歪头看着。
“咳……看不出来?”岑暮臊得慌。
画杳摇摇头,“奴婢太笨了,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都看不出这是个什么物件,这有弯有直,粗细长短没有规律,小姐,这到底是什么?”
唰——
岑暮把纸一团,扔进纸篓里,脸色发黑,神情尴尬。
“小姐觉得没有画好?”画杳又铺好一张纸,“奴婢记得小姐的字十分漂亮,画儿也精致,难得小姐今日有兴致,那就多画几幅吧。”
画杳的话,硬生生堵住了岑暮要说的说。
她不会用毛笔!要命!
她有一手相当漂亮的钢笔字,也能拿刻刀在玉石上精雕细琢,就是这毛笔一次都没用过,因为觉得墨水太臭了……
谁能想到她有朝一日会穿越。
现在她只剩拿毛笔的架势,但是画不出东西来。
在画杳期待和崇拜的目光下,岑暮又糟蹋了三张纸,鬼画符一样的抽象。
按理说她力道能控制的很好,可就是一拿着那根毛笔就开始颤颤颤,一条不直不弯的线出现在纸上。
“唔……”画杳忽然出声,“奴婢还是太愚笨了,看不出小姐到底在画什么?”
“乏了,我要睡了。”岑暮把笔一放,扑到床上,被子上有阳光的气味,“不吃晚饭了,你给我端盘糕点放着就行,不用再进来了。”
岑暮原本是想装睡的,等画杳不在她身边后,她再起来多画几次,但是装着装着,就真睡了过去。
醒的时候正是黄昏,房间里映着余晖的光芒,温暖舒适,静谧的让人安心。
岑暮蹭了蹭被子,略带粗糙的布料很舒服,这一觉睡得真满足。
“你是小兽吗,要起就起,蹭什么……”
“啊——”岑暮惊呼一声,哐当一声摔下床。
被子跟她缠在一起,一时不妨才会掉下来。
她坐在地上一脸痛色,尾巴骨疼。
说话的那人已经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这就摔着了?”
这人逆光而站,越发显得高大,五官更为深邃硬朗。
红黑色的衣袍张狂又刚毅,现在能将他的脸看得更清楚,五官比例很正,眼睛深邃,眼尾微长,看人的时候,会觉得目光很深。
这放在现代活脱脱就是小鲜肉,可盐可甜,既能是小狼狗又能是小奶狗!
神兽的颜值居然这么能打?
不过……
“你又来我房间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