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嬷嬷被岑暮看得发怵，笑容僵硬地挂在嘴角，大小眼瞪着，三角眼显得十分刻薄。
“大小姐我……”
“用不着狡辩，好好记着我的话，真要做了什么事，后悔是的你，不是我。”
赵嬷嬷愁眉苦脸地看着她，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
岑暮本来都要走了，看这人还在演戏，一点想要悔改的意思都没有，她站定，目光带笑，弯腰看着赵嬷嬷，附耳，要说悄悄话。
赵嬷嬷脸上的横肉抖了抖，往后退了小半步，“大、大小姐？”
“我知道你背后有人撑腰，小心点，别被团灭了。”岑暮轻声说，“玩脱可就没意思了。”
说完换上笑容，哼着小曲，步伐轻快地走远。她头微偏，余光看着那人一动不动的身影，笑意更浓。
敲警钟，可比直接打一顿有用多了。
休息了一天，岑暮又去逛街了。
今天换了一身碧蓝色衣裙，搭配同色系发饰和首饰，走在街上依旧是一道亮眼的风景线。
“岑大小姐出来了，今天想买点什么。”
“今天不买了，姐姐的东西太好吃了，我会胖的。”
“哎呀，你这么苗条怕什么。”
“果然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瞧瞧那小细腰。”
说这话的已然忘了，之前岑暮穿的乌七八糟的样子。
岑暮一路晃悠地去了玉石店，今天已经有不少人跟她打招呼了，这人要是想在大众心里改变，一步步来是最合适的，稳扎稳打，逐渐替换掉之前留的印象。
俗称——洗白。
“大小姐，我已经把货换好了，这下就不会再卖错了。”钟掌柜说。
岑暮应了一声，把目光放在店里的柜台上，“柜台少，东西摆的太挤了，会影响观感，影响每件东西的美感。”
“额，那……多让木匠做几个柜子？”
“恩，拿尺子来，找人拿纸笔记着点，听我跟你们说……”岑暮说着就在店铺里走来走去。
店小二一个拿笔随时准备写，一个拿着尺子跟在岑暮后面走。
岑暮忽然站定，“好了。”
钟掌柜等着她的话，想知道她能说出什么大天来。
“不需要这么多桌子，又不是酒楼，还得有三桌喝茶的？”岑暮看着左右两边的方桌。“这桌子不好看，搬走。”
然后指着墙说：“量这面墙的长度，到时候要摆柜台，跟着墙的长度走。”又指向另一边，“那边也是，全部做成柜台。”
“中间，这块一进来的区域，要做成小柜台，花样再定，要同色系，但是更漂亮的。”
钟掌柜眉头紧皱，显然不太同意，“可是大小姐，这不合适吧，一般来买玉石的都会在很久，一直站着很累。”
“先按我的去做。”岑暮说，“几天能做好？”
钟掌柜觉得她就是在胡闹，“我不同意这么改，都多少年一直是这样的，不能因为大小姐你的一句话就改了，我不同意！”
“钟掌柜，这家店现在归我管，老爷说我想做什么都可以，他只看结果。”岑暮正色道，“况且，我不会做对岑家不利的事，何必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柜子，两天之内我要看到货。”
钟掌柜瞪着她，气哼哼地转身坐在一旁。
岑暮跟过去，倒了两杯茶水，“还不到您生气的时候，玉石下面的布料也得换。”
“什么？这有什么可换的，白色最能衬托玉石的通透干净了！”
“颜色是对的，布料不对。”岑暮拿了一块两指捏了捏，“太滑了，不够高级，掉档次。”
钟掌柜肺都快气炸了！
“所有玉石店都是这么做的！要是真的不好，就不会所有人都这么做！”
岑暮揉着一侧的耳朵，对比钟掌柜的愤怒，她倒是很冷静，“就因为所有人都这么做，所以就能肯定是对的？”
“大小姐，这生意不是只有你在做，要是真有更好的东西，那怎么别人不知道，偏偏就是你知道？”
岑暮摇头，“可是商机，偏偏就是那一个人发现的。”
“钟掌柜，想在众多店铺中脱颖而出，是需要心机的，要敢于做出改变，才有机会获取更大的成果，畏手畏脚，随波逐流，那很难成功的。”
钟掌柜重重拍桌，生气地吼着：“荒谬！过于自大！你是不是觉得只有你会做生意！觉得自己想法很厉害，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做生意！”
钟掌柜是老一派的人，固执古板，认死理，很难说通。
所以在看到效果之前，道理就不讲了。
“钟掌柜，现在这里我说了算，我需要的是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