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雪颤着声：“真的！那......小玉那边，你们忙得过来吗？”
程家铭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主动送上去：“我可以帮忙。”
江心橙瞄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手指着：“也对，这不是有现成的劳动力吗？你忙你的就行，我刚打了电话给大哥，让他陪着你一块儿过去，我搞定这边晚点过去。”
莫雪有些犹疑的说：“但是，他手受伤了呢.....”
江心橙看也不看他一眼：“一个大男人，连这点痛都受不了，还有没有点出息？只是伤了一只手，另一只总归还是好好的，对了，程少，你要是不乐意就吱一声，没人逼你。”
他一脸黑线。
这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他能说不乐意？
莫雪离开之后，程家铭随口问了一句：“她男朋友怎么了？”
江心橙朝电梯的方向望了一眼，叹气道：“他男朋友之前出了车祸，躺在医院里好几年了都，一直是莫雪在花钱照顾的，也许是上天可怜她，那男人情况开始有所好转了。”
他摸了摸脑袋：“真的假的？现在还有这样痴情的女的？”
她奇怪地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觉得，这世上的女人眼里都只有钱？”
“......我什么也没说啊！”
他怪委屈的，明明是顾城南的错，怎么竟成了他里外不是人，上哪都不受人待见？
“你没那么说，可你就是那么想的，我警告你，离我朋友远一点，她和你认识的那些女的不一样，你要是敢动她的歪脑筋，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他噤了声，若有所思地望了电梯一眼。
程家铭也是倒霉，一个大少爷，什么时候干过这种粗活了？
刚帮着一块儿扫地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餐桌角，腰那块儿就跟让锥子锥了一下似的，尖锐的痛感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他还来不及喊疼，桌上的一只花瓶跟着掉了下来，砸到了他脚面上，清水洒了一地，也毁着他那双名贵的意大利小牛皮鞋，玻璃还跟着碎了一地。
江心橙听到响动出来，见了一地狼藉，不由分说地就对着他一顿念叨，弄得他越发郁闷了。
他忍不住辩了几句，江心橙怎么会听他的？话里带刺的嘲讽他，说他一个大少爷，在家让人伺候惯了，这种粗活如果不会就趁早说，宁愿花钱请个钟点工回来，也比使唤他强，还说他什么，除了上房揭瓦，摔盆打碗的，还能干点什么呢？
这话里话外的，把他刺得脸都绿的，最后还是小玉出来调停，这事儿才算完。
他手实在是不方便，下了楼之后，连车子也没开，直接在附近叫了一辆车回的家。
顾城南就坐在车里等他。
一见他从的士里下来，不禁愣了一下：“你车呢？”
程家铭灰头土脸地抬起了手：“伤了。”
顾城南皱眉：“怎么回事儿？”
两人往里走着，程家铭顺便把今天这事儿也说起了。
最后，忍不住冲着他一通抱怨：“你说我怎么那么倒霉，明明是你自己惹来的祸，怎么到最后就得我替你扛？你是没看见，那俩女的加起来，说的话就跟带刺似的，谁能吃得消？我今天这罪算是受大了，完了落不着一声好，我可不管啊！这事儿是你惹回来的，你得赔我。”
程家铭笑了：“你想让我怎么赔你？”
“以你顾总的身家，起码也得一辆车起步吧......哎哟你干嘛？”
顾城南端详着他那只受了伤的手，指尖还恶作剧地轻轻在伤口处挠了几下。
程家铭哎哟哎哟直叫唤。
他受不了地扯了扯唇：“真是没出息，那么一点疼还喊，要你命啦？”
程家铭愣了一下，怎么一个个都这样？
他脸色越发难看了，一把抽出了手：“去去去！”
“行了！知道你辛苦了，前不久，有个客户送了我一套古董茶具，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个，但是你喜欢，改天上我家来取吧。”
程家铭乐了：“真的？可不许赖我！”
“谁还能赖你这个......对了，我是说来我以前的家，不是我父母家，你别走错了。”
二人进了别墅大厅，程家铭打开灯，白色的灯光打在他头上，他一脸诧异：“你不和你父母住一块儿了？”
他摇摇头，坐在沙发上，顺手掏出烟来，可想了一下又放下：“我想搬出来，住一起......太累了。”
这话说得有些隐晦，其实他的原意是说，朱慧如的掌控欲太强了，让他受不了。
但是程家铭立马明白过来了，一脸的理解：“我早猜到了，就你妈那性子，谁都受不了......”
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这话已经收不回了。
顾城南脸色微变，但是没说什么：“对了，你今天看到她，她还好吗？”
他指的江心橙。
“挺好的啊，就是脾气还是那样冲，和她那朋友一样。”
顾城南想了一下：“你是说......莫雪？”
“嗯，就是那女的，之前那次你还记得吗？在酒吧里，她一见到你，就指着你鼻子骂那次，真够泼辣的，我就没见过那样的女的。”
顾城南眯眼细想了一下：“有吗？我怎么不记得？”
程家铭倒了两杯水出来，他自己一口气灌了一大杯，喝完还直喘气：“怎么不记得了？就那次，她在酒吧里当陪酒小姐，你约了兄弟们去那儿应酬，结果她一见着你，就指着你一通骂，后来事情闹大了，她当场决定不干了，还是江心橙来解的围那次。
他神思幽幽地想了会儿：“......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还记得啊？”
“记得！顾大总裁让一女的当众指着鼻子骂人渣，这么稀罕的事儿我怎么能忘了？”
程家铭拿他开涮，他也不理会，只是自己一个人静静地喝着茶。
“对了，今天好像有医院来电话，说她男朋友醒了，让她过去一下，原来她有男朋友啊？”
顾城南拿出一根烟，放在手心摩挲着：“是啊，据说在医院里躺了好几年，她之前生活不稳定，又做陪酒小姐的，就是为了赚钱给她男朋友。”
“还真是......”
程家铭听着，心口竟微微痛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