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城南到家已经快六点了,今天处理了一天的公事,又找SARA商谈了一下如何处理网上那些流言,一来二去,下班的时间就晚了。
一到家他就寻起了某人的身影。
小玉暗指了指厨房,正要唤她,他竖起一根食指放在唇上。
江心橙今天的心情很好,还亲自下厨做起了饭,他进去的时候,还听见她轻轻的哼着小曲儿。
她心情好,他可是恨得牙根痒痒,这妮子今天蹬鼻子上脸,生生把他捉弄了一番。
他非得收复失地不可。
江心橙今天穿了一件米色的长裙,外面还罩了一件浅黄色的围裙,头发被她松松的拢在脑后,用一朵粉紫色的曼陀罗花发夹轻轻挽住,看上去清雅而又迷人。
她正忙得不亦乐乎,橙黄色的灯光将她的身影融在了里头,她一个侧身,就露出了清雅秀丽的侧面,那浓密的睫毛,那挺直的鼻梁,恍然间,他觉得那光影美得炫目。
她正熟练的翻炒着锅里头的鱼,正要往里头加醋的时候,身后一紧,落入了一堵温热的人墙里,她吓了一跳,手一抖,半瓶醋就这么倒了下去。
她恼了,马上关掉了油烟机,嘴里骂道:“你是属猫的吗?走路一点声音都没,吓了我一跳。”
她赶忙拿起勺子拯救,可也只舀出了一部分的醋,余下的都被鱼肉吸收了。
他心情也跟着大好,张嘴轻咬了一下她洁白的耳廓:“加油添醋了,这鱼还能吃么?”
她用手肘轻轻捅了他一下:“怎么不能吃了,我手艺可好了。”
“小玉可真是越来越出息了,看我下回不收拾她,你一个孕妇,怎么能闻得了油烟味呢?”
她还在极力拯救锅里的鱼:“你别骂她,是我自己要做的,我差不多当了三个月的废人,如今反应小了,也该做点什么活动一下。”
他转过她的身子:“你白天在家还要学习,也够忙的,别把自己弄得那么辛苦,我会心疼的。”
“是吗?那要不明天起不学了吧?”她杏眼圆睁,笑得跟朵花似的。
“那不行,你得多读点书,生出来的宝宝才有文化。”
她的小脸顿时就垮了,顾城南好笑的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看来你是铁了心要把我逼成学霸。”
他瞅了瞅锅里的鱼,揶揄她道:“可现在看来,你似乎更有做厨师的天赋。”
江心橙哼了一声,把那条鱼盛了出来:“那你一会儿可得捧场,这是我的拿手菜,我不管啊,一会儿你得多吃点,最好全吃了。”
他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安定。
“你很会做家务吗?”
“那当然,我和你可不一定,你是蜜里头泡大的,我要是没两下子,过去这二十年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按住她的手,将她轻拥入怀里,也不顾她身上的油烟味。
“告诉我,你都会做什么?”
她仰着小脸思索了一下,扳着手指数了起来:“洗衣,做饭,拖地,我好像什么都会诶,我力气也很大呢,我记得小时候家里要换桶装水,足足五斤重的那种,那时裴远他们不在家,有一次还是我一个人扛上去的呢,后来让裴远知道了,这以后家里的桶装水都让我扛了,我厉害吧?”
她还在那儿嘻嘻哈哈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顾城南的心早就跟那条泡在醋里的鱼似的酸得不行,他托起她的手掌,往里翻开,果然她手心处,指缝间,皆是浅淡的细茧,有些看上去都是经年累月的了。
“你以后都不用那么厉害了。”
她一怔。
“答应我,以后不要那么辛苦了,家里的事有小玉她们,你如果缺什么少什么,大可以跟我说,有搞不定的事也可以和我商量,我说过,你以后有我了。”
他望着她,眸子里的雾霭又深又浓,她被他瞧得不好意思了,不禁低下了头,双颊通红。
“嘴巴抹了蜜吗?这么甜?”
他的吻瞬间就压了下来:“让你尝尝。”
本来只是蜻蜓点水的吻,他蓦地加深,在他欲攻城掠地之前,她慌忙推开,气息不稳:“又疯了?这可是厨房。”
“那又怎么了?”
“小玉随时可能进来。”
他眼里涌动着她再熟悉不过的光芒:“那你的意思是,晚上回房间就可以?”
“去你的!”她羞得不行,重重一记粉拳挥在了他的胸膛上。
顾城南原本还只是想逗逗她的,可一见她娇羞的模样,再加上之前顾忌她怀孕,所以一直没有怎么碰她,久藏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江心橙被她瞧得直发毛,索性手脚并用的挣脱他,端着那盘鱼就去了饭厅。
“刚才是谁夸我适合做厨师的,我可不管啊,你自己说的话,就一定要用实际行动证明。”
他苦着脸:“可这鱼还能吃吗?”
“怎么不能了,我最拿手的糖醋鱼,还真不是谁都能吃的,顾少爷你想反悔?”
他试图和她解释:“不是还有别的菜嘛,我尝别的也是支持你啊。”
“不行!你不吃就是嫌弃我!”她直接拿起一双筷子塞进了他手里。
顾城南哭笑不得:“行行行,我吃。”
这顿饭是他有史以来吃得最为痛苦的一次,江心橙也是故意折腾他,眼见他刚吃了一口鱼,马上又给他挑了一块,还帮他把鱼刺都给弄干净了,让他连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还眉眼弯弯地笑睨向他,他吃得越痛苦,她笑得则越开心。
到最后他的嘴巴都酸得没了知觉,呼呼地直冒热气,这滋味可不比吃芥茉差,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可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为了什么,明知道她是故意起坏心折腾自己,他还是心甘如饴的配合她,只为了看到她眼里盈满的细细碎碎的笑,像天上的繁星。
到了晚上,就成了顾城南的主场,他这人记仇,也是卯足了劲的折腾她,她本来还顾忌孩子,可到了最后,她也没了魂儿,只能像一滩水似的依附着他。
久久之后,她轻靠在他的怀里,脸上染了一层淡淡的绯色,酒酡一般,身侧的男人已经餍足,大手仍温柔地隔着薄被轻抚她微微突出的小腹,心下*。
“我今天下午,找染秋谈过了。”
她诧异的仰起头,望进他幽深如潭的眸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