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开玩笑的,对不对?阿煜,你告诉我,你是开玩笑的。”我强忍下胃部的疼痛,不停地晃着他的手臂。
他痛苦地看着我,良久才开口,声音沙哑:“阿晴,我说真的。”
“可是你明明刚向我求完婚,我们的感情那么好,我们刚刚还一起吃火锅,一起在阳台看星星,一起在操场放烟火。我们还要结婚,还要去旅行,还要生一堆一堆的孩子。你不能丢下我不管啊,阿煜。”说到后面我哽咽出声,胃部疼痛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他不说话,我踮起脚去吻他,他冷漠地别开头;我去拉他的手,他用力甩开,我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他看了我一眼,似是不想那么决绝,却还是没有过来扶我。
等我站稳身子,身体却摇摇晃晃地不听使唤,胃里的东西在不停地翻滚,我的意识逐渐模糊,在彻底晕倒前有一双手臂接住了我,手臂的主人唤着我的名字“阿晴,阿晴……”
我拼命想要抚上他的脸,想要说一句“阿煜,你是有苦衷的”,可是却没有一丝力气,手臂逐渐下沉,彻底昏迷了过去。
再次醒来,我躺在床上,眼前白花花的一片,阳光刺的我睁不开眼。
“阿煜。”我的声音沙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曈曈刚打开水回来,听到我的声音立即把水壶放那,来到床边。
“这是哪儿?”
曈曈把床摇了上来,让我靠在上面,又给我倒了一杯水:“你终于醒了。这里是医院,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
我突然想到了什么:“阿煜呢,我要去找他。”说着我就要下床,手中的水洒了不少。
曈曈把水杯放在桌子上,把我摁在病床上:“别动,医生说你的胃已经经不起折腾了,需要静养。”
我不听劝:“不行,我得去找阿煜,他是有苦衷的,他肯定有什么难言之隐……”
“别说了!”曈曈提高了音量,见我情绪不是那么激动了她又柔声说:“茜茜,别再为他辩解了,他已经变心了,他已经不满足现在的生活了,他只要红了就会想要更红,人的欲望都是无穷尽的,不然你以为我的身份被爆出是意外?”
曈曈的身份确实没有几个人知道,那天说起的时候阿煜也像是事先知道一样,难道那天他说需要更大的新闻就是……不,不会的,阿煜不是这样的人。
“我相信他!我相信他不会的!”我冲曈曈大声喊着。
曈曈帮我把床摇了下去,掀开被子自己钻了进来:“好好好,相信他,等你病好了我就带你去找他好不好。”
那天晚上我和曈曈挤在那张狭窄的病床上,却莫名地感觉很安心很舒服,我们说了很多平时都不会说的话。
曈曈说:“要不我们都不结婚吧,我们去乡下盖一座房子,种些瓜果和蔬菜,一辈子都生活在那。然后我到时候把宝宝生下来,你、我、宝宝,我们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没有外人的打扰,没有城市的喧嚣和勾心斗角,只要我们,只有我和你还有我们的宝宝。”
虽然我知道不可能,但我还是笑了。
“你笑什么?你是不是这些都不可能实现?只要你点头,我马上就能和Green离婚的,无论你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我都能给你。”
我知道曈曈是在安慰我,这小丫头脑袋瓜里都在想什么啊。
我胡乱摸了摸她的头发:“臭丫头,晚安。”
“晚安,我的公主。”曈曈用英语俏皮地说着。
晚安,新年第一天。
在医院的这些天阿煜一次都没有来过,倒是彤彤几乎天天来看我,季沫轩来过几次,还送来了他的结婚请帖。期间最让人高兴的事是Green醒了,身体也恢复的非常快,他们回老家的日子定在了季沫轩婚礼之后。
转眼间就到了婚礼那天。
季沫轩的婚礼在海上的豪华游艇上举行,彤彤和白沐风分别为伴娘和伴郎,我和曈曈在人群中看着新娘一步一步走向季沫轩,海浪不停地撞击着开出一朵朵浪花,海鸥从海面划过,花童在撒着花瓣。
婚礼进行曲中他们对彼此说着誓言,新娘温婉端庄,穿着白色的婚纱,婚纱的腰部绣着洁净的百合花;新郎帅气迷人,穿着黑色的西装,束着一条绣着百合花的领带。
“这么冷的天,穿的这么少,还在海边游艇上举办婚礼,真能显摆。”曈曈不由得吐槽。
“他幸福就好了。”我轻轻地说,像是对她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海风咸咸的,吹进每个人的心里,仪式结束,新娘开始扔捧花。
酒席开始,我和曈曈被分在了老同学这一桌。新郎新娘依次敬酒,到我们这桌的时候,同学一起起哄。
“沫轩啊,结婚这么大的事,我们都是最后才知道的,你这就不够意思了。”
“就是,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也不说带给我们见见。”
“罚酒罚酒!!”
大家都端起酒杯站起来,我正夹了一口菜往嘴里送,慌乱地站起端起酒杯正对上他的视线,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即恢复了笑脸:“该罚该罚。”
说着他就连饮了三杯,然后又代替他的太太喝了三杯。
大家又称赞道:“季总,好酒量!”
季沫轩的新娘微微一笑,对着大家说:“各位慢用。”
“各位慢用。我随太太去另一桌。”季沫轩说完就搂着自己太太离开了。
他们没走多久,这些人就开始议论起来。
“听说新娘叫唐婉君,是个大家闺秀。”
“这还不算,人家还是海归呢,出国读了几年书,那可是很有学问呢。”
“样貌身材样样没得挑,幸好沫轩当初只是玩玩,没和那个什么晴长久。”
他说完这句马上就有人拉他,示意他我还在桌上坐着。
“你拉我干什么,拉我也要说,她是什么家庭,沫轩什么家庭,这能相提并论吗?”
听到她这样说曈曈火气就来了:“瞎了你的狗眼了,没看到姑奶奶在这,你……”
我拦着拦着她还是说了这么多,不过还好没有继续往下说。
“你怕什么?有我在,看他们谁敢欺负你!”
“我不是怕,今天是他的婚礼,我不想把事情闹大了。你看有这么多好吃的,不吃白不吃,咱们吃咱们的,让他们说去呗,又不会少块肉。”
曈曈想了想也是,他们爱说说去吧,反正也没有用处。
季沫轩,恭喜你,你找到了你的幸福;也谢谢你,让我年少的时候遇见你,是你教我学会了爱与珍惜。我不后悔遇见你,我也不后悔青春里有这么一段小插曲,虽然我们没有一直走到最后,但我感谢那段时光,让我们可以陪伴彼此。
青春荒唐,终归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