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飞民是湖南凤凰县人,从小在凤凰古城游荡,成年后成了当地景点的导游。同宿舍有个同事抽烟,不按值日打扫卫生,晚上经常玩游戏,薛飞民忍耐多时,起了杀心。他买了老鼠药,研成粉末,正待下药时,室友却约他吃饭,向他示好,席间问他自己哪里做错了?薛飞民一惊,想不通对方是如何察觉他的预谋。室友说他有一晚正玩着游戏,突然听到薛飞民说梦话,喊了自己的名字并破口大骂。薛飞民听见脑中响起重复的尖利的骂声,“操你妈!操你妈!操你妈!”事后他把老鼠药丢掉,睡觉时用大号订书机钉闭双唇,一个月后找了个借口搬离宿舍。杀人未遂,恶怨郁积,让他非常焦虑和痛苦,为此他在周边的山林中设陷阱捕兽,将抓捕的动物虐待个遍,方才回城。
县城周边山林有土匪藏宝的传说,他一直幻想在那里寻到宝藏,收集了各种藏宝图,按图索骥,宝藏没有找到一个,倒在一个山洞深处找到一座古墓,推开石板棺盖,他吸入一股石灰味,看见一副骸骨,他将骸骨穿戴在身的金银珠宝拾走。有一次接待一位北京来的古董商游客,为了与他搭上关系,他带他爬南华山的秘径,去一处未开发的瀑布游玩。两人混熟之后,他陆续把所藏宝物一件件销卖给对方。
薛飞民患有类风湿关节炎,湖南的冬季湿冷,他在清晨常常被疼醒,关节一动就如针扎,要躺在床上缓一个小时才能起身。为了治疗病痛,他热衷尝试各种土方。听闻马钱子是治疗风湿的妙药,即使知有毒,也冒险磨成粉末吞服,不久感觉关节温热,身子轻松,半小时后,阴茎肿大翘立,心里有股欲火,这让他欣喜。隔天药量加倍,结果四肢抽搐起来,后背弯弓,牙关紧闭,僵直的症状持续了很久才缓解。他吐口气,转寻新的药方。
古董商知道他受风湿病的困扰,给他送了“新鲜”的虎尿和虎骨酒,薛飞民如获至宝,每日用虎尿揉擦关节,用虎尿煮活珠子吃,每日喝两杯虎骨酒。关节疼痛似有缓解,但仍然不时发作。
一年冬天,他受古董商之邀,去北京参加一场培训会。会上,在热烈的气氛中,主持人鼓动大家拍手,喊口号。薛飞民觉得荒谬,退到后场旁观。隔天,他发现自己的名字在进修的名单中被划掉,求教古董商,古董商说,你不是组织者所要找的人,因为你没有通过他们的“服从性测试”。
薛飞民是从那时了解了“服从性测试”,并且,在北京待了一个月,他神奇地发现自己的关节没再痛过。后知后觉北方的干燥气候有利于自己养病。恰逢从古董商处得知,对方一直合作的药材农有一个参场打算转卖,参场在丰盛市的丰山之中,他去现场观摩一趟,觉得满意,当即就定了下来。
参场多年不维修,已经破败,薛飞民重新修缮,山路难行,他买了一匹老马拉木头、钢筋、砖头、水泥,重新砌了房子、院墙、参棚。在房子后边五十米的地方,当初的参农挖过一个菜窖,有将近两米的深度。薛飞民闲着没事,一点点把菜窖挖深扩宽。菜窖的后半部分,他用砖头砌了一个水泥房间。砌成之后,从菜窖下去,所见仍是菜窖,但走到深处,打开一扇暗门,就是那间密室。那个时候他并不知道造出这样一间密室的作用是什么,在里面睡过一觉之后,他想起了青年时在老家的山林游荡的岁月,设陷阱捕野兽,用削尖的竹棍穿过仍活着的猎物放在火上炙烤,山林中回荡野兔、松鼠、野鸡、麂子、果子狸、穿山甲的惨叫。他想到占山为王的土匪故事,洗劫村庄,掠夺民女。他想到了“服从性测试”。薛飞民开始计划在这个人迹罕至的山中囚禁一个女人。
薛飞民又赶马到市区陆续运回一批生活用品,最后运的是一台四百升容量的卧式冰柜,马呼哧呼哧上坡时不会知道,两天之后它会被薛飞民绑腿,然后放血、开膛,大卸二十八块,存于这台它所拉来的冰箱之中,成为薛飞民两个多月的肉食。
通过古董商的引荐,薛飞民开始频繁去往各地,一边是做人参生意,另一边也是在物色女孩。他打造一身气派行头,经当地熟人带路,出入高端会所,也去花街柳巷寻欢。在这个过程中,选定了几个心仪的女孩,但她们都没有通过薛飞民的“服从性测试”。
2010年3月,薛飞民在丰山看到一位独自进山的年轻人,看对方背影,形似女孩,薛飞民一路尾随,逮住对方,结果发现是一个男孩。一开始他想找个借口放过对方,环顾山林一圈,白雪皑皑,又起了玩弄的歹意,他劫走了男生的所有衣物、通讯设备和定位器,大学生最后被冻死在山里。
事后,失踪者父母报警,搜救队进山搜寻,薛飞民自告奋勇当了志愿者。在搜寻的过程中,他了解了搜救队的搜救细节,反向习得了反侦察本领,这些本领无形壮大了他犯罪的决心。
2016年夏天,薛飞民在广州药材街谈定了一桩生意,当晚在一家KTV庆祝,在那里遇见了容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