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 坦诚
凌以枫对这些都一无所知。
她和路元嘉之间正在经历前所未有的冷战期，情场失意，只能把全部时间和精力全都投注在事业上。
凌泰最近的进攻趋势，近乎于凌风在位的时候了。
好几次有股东提出意见，觉得最近争抢项目的举措都太过冒进了，但凌以枫完全听不进去。
凌泰开始疯狂争抢项目，不仅仅是和宁恒争，同时还在和杜氏争抢一些原本不是凌泰涉足领域的项目，甚至还有凌风自己开的那家小公司的很多项目，都被凌泰中途拦截。
这完全是疯了的架势。
和所有人为敌，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这实在不是好的策略。
但是凌以枫不是能接受进言的性格，好几次都和其他股东不欢而散。
所有人都能看出来，凌以枫这是疯了，完全不是她以往的水准。
这么大的事，当然一定会惊动路元嘉。
最先来的当然是凌风，他约路元嘉喝酒的时候，开门见山地问：“最近和以枫之间不太愉快？”
路元嘉也是聪明人，很快就问：“她怎么了？”
“最近生意上有些冒进，不止是拦截我公司的一些合作项目，和宁恒还有大姨的公司也有冲突。”
他把资料拿给路元嘉看，但路元嘉根本没有翻开：“这些我不懂，你告诉我实际情况就可以了。”
“实际情况就是，以枫最近的状态不对，这简直是想鱼死网破，”凌风喝了口酒，“大姨的性格，不会吃哑巴亏的，估计她一旦有想法，你们俩之间的感情也要受影响。”
“那倒不至于。”
路元嘉也是个直脾气，他感情上的事，从一开始杜安琴就想干涉，但始终也没能干涉到什么。
凌风当然相信他的坚持，但他还是提醒了一句：“我只是觉得这样下去，对以枫自己也不是好事。”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凌风的公司刚起步，被这样断了财路，当然心里不舒服，而如果他真的还想着在凌泰东山再起，也不希望看到凌泰在凌以枫手里，和所有人都把关系搞僵。
现在救凌以枫就是救凌泰，救凌泰就是在给自己留后路。
路元嘉喝完最后一口酒：“你想说的我听明白了，我得想想。”
想想自己现在还有没有资格，去阻挠凌以枫，凌以枫又会不会听得进去。
但凌风走了之后，很快杜安琴就过来了。
“你舞蹈学校的租金我替你续交了两年，这两年你不用担心成本问题，好好做你想做的事就行。”
路元嘉看了她一眼：“这不是你的性格。”
“但你的性格我也了解，你不想做的事，我也没办法勉强。”
“今天过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
“显然不是，”杜安琴也不跟他打哑谜，“凌以枫最近闹得太不像样了，你毕竟还在跟他一起，很多事人家看在我的面子上，没把事做太绝，她反倒蹬鼻子上脸了。”
路元嘉是个护短的性格，当场就呛声回去：“也未见得就是看你面子，凌泰那么大一个集团，不管喝做什么项目，肯定都有利润空间，以枫出手狠，不过就是让合作方压缩利润点而已。”
杜安琴摇摇头，哂笑一声：“你还是太天真了。”
“你们生意上的事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以枫不是冒进的人，”路元嘉起身，拿着外套说，“我去找她聊聊。”
杜安琴在他身后说：“凌以枫已经是穷途末路，你继续跟她在一起百害而无一利，早点跟她说清楚，当断则断。”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我爱她，”路元嘉斩钉截铁地说，“她做错了事，自然要去承担代价，但我爱她这件事，不是你们的生意，不需要考虑经营成本和是否亏赚。”
“你当初也是这样说你爱金晓曼的，她是怎么死的，需要我告诉你真相吗？”
“用不着，所有的事我都知道，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说过我会和她一起承担。”
他说完再不理会杜安琴，直接走了出去。
凌以枫这几天连轴转，一直在开会。
从早上开始，一直到晚上，至少三杯黑咖啡，精神都是强撑着的。
等她从会议室出来看到路元嘉的时候，有些意外。
但凌以枫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情，重新调整好了表情。
“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你是不是得继续疯下去？”
助理很快就清场了，大家都离开了，凌以枫率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路元嘉跟过去，反手关上办公室的门，还打了个反锁。
“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什么吗？”
凌以枫冷笑一声：“你去提醒凌风要他提防我，还想要我解释什么？我男朋友去提醒我的对手提防我，你觉得我还能解释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应该理智一点，很多事只要你做了，不管自以为掩饰得多好，都会留线索和证据。”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做了什么罪不可赦的事，还留下了线索和证据？”
“金晓曼你在哪里找到的？她是怎么变成那样最后器官衰竭而死的？”路元嘉大声质问道，“最后老师为什么走？你在她弥留之际说了什么？”
凌以枫突然懵了，她整个人一脱力，瘫坐在了沙发上。
这间办公室承载了她太多情绪，她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在这里，被她最爱的人说出她做过的所有最不堪的事。
“那天你在老师病床前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你让我怎么办？你让我怎么想？”
路元嘉发泄完，两个人各自冷静了一阵。
最后还是路元嘉主动去拉住凌以枫的手，尽量温和地劝她：“以枫，我爱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我也曾经想过，只要你把凌泰交出去，跟我回云南，我们不跟他们联系，也不要他们任何东西，这件事就过去了……”
凌以枫的手都在抖。
“但现在，不管是宁弈州还是凌风，都一定已经找到了证据，警方找上门来也是迟早的事，但你放心，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