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二层内深水火热的男女。
旋即,一个拉锯般的声音响起,“娘子,我回来了。”
大官人有些不舍的推开身上尤物,“对不起,是我冒犯了小娘子……”
金莲哪里还有心思计较这个,脸颊上的羞红瞬时变成苍白,“这,这可如何是好,若是被夫君误会报了官,我,我们是要被浸猪笼的呀……”
大官人安慰道:“小娘子莫慌,你兹当我们从未见过,等你家相公进入屋内,我还从这窗户下去,绝不会牵连小娘子。”
“那……官人小心!”
金莲快步下楼,紧张的对门外回应一句后“来了”,然后就是开门的吱嘎声。
嗯?
楼上大官人这才发现,方才金莲所站之地,多了一小片晶莹剔透的芦荟胶。
怪不得金莲妹妹生的如此水嫩,原来随时随地都携带芦荟胶……
此刻,关门声响起。
旋即便听到那大郎的疑惑声:“娘子这脸怎么如此红润。”
金莲不慌不忙回道:“许是方才洗了热水澡,热气蒸的……”
大官人这才一跃而下,看四下无人,便若无其事的摇起绘鸟罗扇暗自沉思。
方才与金莲妹妹短短接触,便能管中窥豹,知晓金莲妹妹的美妙。
只可惜大郎身体原因,无法舞枪弄棒,使得红颜枯坐,实在是罪过。
坏人家庭,害人夫君这种缺德事大官人却是做不来。
但如今因为自己的穿越引起了历史的一些变化。
就怕会有其他的猪来拱门,况且对面还有一个心术不正的王婆,到时候她这个大反派怕是会有其他的手段啊……
算算时间,打虎英雄武二郎也差不多该回阳谷县了。
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还是要先搞定二郎这个莽夫啊。
于是,大官人当下做了一个决定,去景阳冈与二郎结拜,一起打虎!
嗯,这才是共患难的过命好兄弟!
大官人绝对不是惦记二郎的嫂嫂。
此时,路对面的茶坊王婆忽的朝大官人招手:“西门大官人,可有好些日子没见您了,天寒地冻的,您不来喝点酸梅汤暖暖身子啊?”
介个老婆子可不是个好人呐!
大官人脑海中瞬时浮现王婆的种种历史资料,眼皮一挑,说:“改日吧,今天不想喝酸梅汤。”
“噗嗤!瞧瞧我这记性!”
“老婆子倒是忘了,大官人刚刚才去喝了原味热奶,自然是看不上我这酸梅汤了,咯咯咯~~”
王婆笑的胸口抖动如海涛,挤眉弄眼的指了指对面那二层窗户。
这老婆子果然与记载无二,胸有傲气,即便已年近花甲,便是一些俊俏小娘子也比不得,而且还是个地地道道的老司机。
大官人已然不是过去的大官人,他并不想和阴暗狠毒的王婆过多掺和。
但眼下还没有与那武二郎搭上关系。
招惹了这老婆子,不用到明日,整个阳谷县怕是都知道大官人扒窗入户,勾引人妇。
大官人略微思索,便跨入茶坊:“王婆莫要乱说话,去给我泡壶绿茶吧。”
天寒地冻,茶坊并无他人。
王婆沏好茶,三角眼迷成了一条缝:“绿茶好啊,绿茶好,大官人好身手,哪家绿茶都能喝的,不知道是我这茶坊泡的绿茶好,还是人家热炕上的绿茶好啊。”
你的绿茶都馊了,有什么好喝的,自然是小金莲的绿茶比较爽口了……
大官人心里嘀咕一句,品了口茶,故作糊涂:“王婆说的这是什么话,这紫石街,不就你一家茶坊?”
“来人不张口,便看八九分,我老婆在这这儿混了大半辈子了,整个阳谷县,哪家红杏出墙外,谁家老母鸡下了几个蛋我都一清二楚。”
王婆笑眯眯的坐在大官人身边小声说道:“大官人还跟我装什么糊涂,刚才老身都看见了。”
说着,王婆续上茶水,像是在对大官人说,又似是自言自语。
“老身可是知道,那小娘子表面上守身如玉,其实呢,她的心里怕是比那岩浆都要火热,这没个破天暴雨,怕是不行,对吧,大官人?”
老婆子真是出口成车,车速快的让人目不暇接……大官人暗自嘀咕,低头品茶,不语。
别的不敢说,驴大行货这一点,大官人还是很自信的。
“老婆子活了一辈子,一向是心直口快,平日里也少不得得罪人。”
话音刚落,刚好换上新茶,又道:“不过老身还是想提醒大官人,人家相公如何窝囊,也是人家的相公,这勾引人妇,饶是靠山再硬,也是要浸猪笼的……”
老婆子这是在威胁我啊……
大官人想了想,摸出两锭银子,“茶钱就不用找了,剩下的,就当是孝敬王婆了……”
王婆笑了笑,又道:“这媒婆、牙婆,明暗虚实,老婆子都懂,莫说这男女之事,方才老身算了算时间,官人出入不足盏茶功夫人家相公就回来了,大官人怕也是只能看看小娘子的甜,可尝到小娘子的咸。”
“那大郎平日看门户看的紧,官人若是愿意,老身可为给官人穿针引线,替官人开门扒户?”
“您这老司机的车速太快,我上不去。”大官人忍不住脱口而出。
王婆一脸不解,“什么是老司机?”
“就是技术很厉害的车夫。”王婆说了一堆废话,却未动银两,这是嫌少啊,老婆子贪心的很啊。
“开门扒户就不劳烦王婆了。”
大官人说:“乱世将至,难免乌云避日,乱说话,是会死人的,王婆年事已高,应当珍惜所剩光阴。”
说完,大官人起身走出茶坊。
王婆目送大官人消失在漫天风雪中的身影,尽是褶皱的老脸逐渐阴冷下去,“哼!还敢威胁老身,纵使你与知县相识又如何,老身必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老辣姜!”
是夜。
丫鬟珍珠伺候大官人更衣沐浴。
大官人的贴身丫鬟名唤珍珠,二十六七的年纪,说好听点,是一个相貌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但手脚勤快,心底善良的姑娘。
大官人换上睡衣,笑道:“珍珠,你已年岁不小,也是该成个家了呀……”
珍珠一愣,旋即有些慌乱,“是不是珍珠哪里做的不对,让官人嫌弃了……”
她在西门府上做了好几年的丫鬟,自知相貌难堪,身份卑微。
所以这些年在西门府内兢兢业业,如履薄冰,生怕惹大官人不顺眼。
况且每月一吊钱,这么高的月俸在出了名的贫困县是找不到第二份的。
“珍珠误会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无父无母,我自是要替你操持。”
大官人想了想,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夫君,可与我说说,若是有合适的人选,我帮你说合说合。”
珍珠这才放下心来,两颊爬满红霜。
她整日为大官人沐浴更衣,但这种婚姻之事说起来,也是让人害羞。
当下便说道:“珍珠自知平庸,也不敢奢其他求,只望夫君能勤俭持家,憨厚疼人就是。”
大官人眼睛一亮,“那珍珠对身高,容貌方面可有何要求……”
珍珠叹息一声,“官人说笑了,珍珠自己这般模样,还敢要求什么?”
大官人打量了珍珠一眼,瞬时恍然。
珍珠大概一米四五的高低,却状若水桶,容貌不说不堪入目,却也……
但是珍珠心细善良,知道疼人,日常生活琐事,都能安排的明明白白的,让人省心不少。
如此一看,倒是与大郎极其般配。
等于二郎打虎回来,再与大郎结拜,就安排珍珠给大郎打下手。
大郎虽是二婚,可珍珠这般模样,能找个老实厚道的夫君疼爱,也是不错的选择。
至于大郎的,愿不愿意,大官人始终相信,日久生情这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不过,好像大郎身体有恙,无法使枪弄棒,这个事情还得帮大郎解决一下。
当然,前提是大官人得先虏获金莲妹妹芳心……
次日,阴。
大郎提前一个半时辰回到家中。
金莲关好房门,给大郎倒茶:“今日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街上人多。”
大郎喝了口茶水,解释道:“官府出了告示,说是城东三十里外的景阳冈今天忽然跑来了一条大虫,害了不少人性命,招募打虎英雄,大家伙都在街上看告示,顺便也就早些买回了炊饼,往后可得把门户关好了……”
“啪嗒。”
刚拿起的筷子掉落,金莲身体骤然一僵。
大官人预言应验了!
两天转瞬即逝。
晌午的太阳暖化了积雪。
张秋镇境内景阳冈沙丘起伏,莽草丛生,林荫蔽日。
一孤零零小酒馆坐落于景阳冈山神庙附近,一面招旗挑于门前,旗上绣字:三碗不过冈。
未进屋内,便闻酒香。
大官人刚进入屋内,便见一身高八尺的魁梧大汉眼射寒星的瞪着店小二:“你这厮难道还怕我不给你酒钱!你放心,老子喝一碗酒,给你一碗酒钱,给我倒酒!”
店小二一脸为难:“客官,不是小二不给您上酒,咱这酒叫出门倒,常人吃上两碗,喝上三碗,怕是这房门都出不去,旗上三碗不过冈可不只是个招牌”
“您现在吃的气劲,可这一出门见风,走不了几步,就得倒下。”
“嘭!”
武二郎气的一拍桌子,怒道:“尔等常人,岂能与我相提并论,你只管倒酒便是,酒钱少不得你!”
“可是客官……”
“让你倒便倒,哪来那么多废话,吃酒不让客人尽兴,你还开什么酒馆!再废话,信不信我把你这酒馆给你掀了!”
二郎火气大涨,酒虫子才刚刚勾起来,便不让人吃了,这不是折磨人吗!
店小二刚想要劝说,便又听一人道:“这位兄台所言不错,吃酒不让尽兴,你还开什么酒馆,早早关门回去种田罢了。”
转眼看去,一身穿白袍,手摇绘鸟罗扇的大官人迎面走来,“去,再上三斤牛肉,换大碗来,你就在此倒酒,吃多少你给倒多少便是,酒钱少不得你,另外,这位兄台的酒钱算我头上!”
店小二眉头一皱,生气道:“好,酒给你们管够,若是因醉酒耽误了行程,可莫要怪小店!”
武二郎见大官人如此豪爽,顿时心生好感。
没想到这潇洒倜傥的公子哥竟如此豪爽!
对胃口!
店小二两眼一翻,好嘛,又来一个不知所谓的花花公子。
大官人收好罗扇,对武二郎拱手笑道:“兄台,在下阳谷县西门庆,擅自做主请兄台吃酒,兄台不介意吧!”
武松豪放大笑:“哈哈哈!西门兄弟看似文弱书生,却如此豪爽,我武二郎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会介意!”
你个老玻璃,我不要你喜欢,我只想让你嫂嫂喜欢……
大官人心里嘀咕,又故作惊讶,说道:“莫非兄台就是人称清河县第一好汉的,武松,武二郎?”
“西门兄弟听说过我?”武二郎心头一喜。
“传言,武二郎英勇无畏,嫉恶如仇,一身快意江湖气,我仰慕已久,只是一直未有机会相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官人作惊喜状,起身端起一碗酒:“这碗酒,我敬好汉武二哥!”
“哈哈,西门兄过奖了,我武二郎不过是一介莽夫,只是平日里见不惯那些欺软怕硬的虚伪小人罢了,第一好汉的名头,不过是乡亲们瞎乱起哄罢了,来,这碗酒我敬西门兄!”
武二郎说道第一好汉时,着重了语气。
满澄澄的一碗酒,两人一饮而尽。
武二郎笑的下巴又高抬了几分,看着大官人也是越看越顺眼。
他没想到自己的名号这么响亮,连阳谷县的人都听说了。
这货倒是装的一手好逼。
大官人暗自嘀咕,武二郎这货话虽谦虚,得意二字却爬满那张粗犷的大脸。
几碗酒下肚,二人天南地北胡侃一通。
大官人没少明里暗里拍个马屁,让武二郎似是踩在了云朵里,喜不自胜。
听的店小二直翻白眼。
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大官人趁着气氛说道:“我与武二哥虽从未相识,却一见如故,既是如此有缘,我们不如结为异姓兄弟,武二哥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酒逢知己千杯少,武二郎正有此意!”武二郎大喜,“小二,去拿香炉贡品!今日心情甚爽,我要和西门兄弟结拜!”
店小二嘴角一抽,好嘛,两个神经病凑一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