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去攻击那只眼睛，而是张开樱桃小口，猛地一吸！
“吞天！”
这是九尾天狐一族的天赋神通。
刹那间，一个巨大的漩涡，在她的嘴边形成。
那股笼罩全城的绝望意志，竟被这股吞噬之力,硬生生地拉扯过来，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气流，被她吞入腹中。
“嗝~”
嫣红衣打了个饱嗝，舔了舔嘴唇，脸上露出一丝嫌弃：“味道真差，又苦又涩，跟没放盐的臭豆腐一样。”
这一手，让所有人都看呆了。
连慕青鱼的纯阳道元和苏清歌的无上剑意都难以对抗的绝望意志，竟然被她当成零食给吃了？
然而，高天之上的黑暗巨眼,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仿佛被吞掉的那些，对它而言，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叶清风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知道，慕青鱼、苏清歌、嫣红衣，她们三人，代表了三种不同的力量体系。
慕青鱼的纯阳道元，是正统的玄门仙道。
煌煌正大,克制一切邪魔。
苏清歌的剑道，是纯粹的杀伐之道，锋锐无匹，斩灭一切虚妄。
嫣红衣的天赋神通，是源自血脉的蛮荒妖力，霸道无比，吞噬万物。
可即便是这三种顶尖的力量，在那只眼睛面前，也显得如此的苍白无力。
因为，他们面对的，根本不是同一个维度的敌人。
就像凡人，永远无法伤害到自己的梦魇。
“够了。”
叶清风终于开口。
他轻轻推开怀中的苏清歌，一步一步，踏空而上，独自一人，走向那只俯瞰众生的黑暗巨眼。
“夫君！”
“叶清风！”
三女同时惊呼，想要跟上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阻拦在了原地。
叶清风没有回头，他只是平静地，与那只巨大的眼睛对视。
在别人眼中，他只是在与一片黑暗对峙。
但在他的九窍玲珑道心之中，他却清晰地“看”到，在那黑暗的尽头，在那尸骨王座之上，那个伟岸的身影，正隔着无尽时空，漠然地注视着自己。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失去了意义。
许久，一个宏大而冰冷的声音，不再是响彻天地，而是直接在叶清风的脑海中响起。
“有趣的蝼蚁。”
“身怀人族道心，却修我族魔功。你，到底是什么？”
声音不带任何情绪，却蕴含着洞穿一切的威能。
叶清风沉默不语。
他知道，在这样的存在面前，任何谎言都毫无意义。
“你不说，本祖也知道。”
那个声音继续响起，带着一丝淡淡的嘲弄。
“你身上的天魔真身气息，虽然精纯，却终究是无根之萍，是偷来的力量。你以为，凭着这点偷来的力量，就能挑战本帝筹划了万古的棋局吗？”
“本帝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那个声音，仿佛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放弃你那可笑的抵抗，献上你的九窍玲珑道心，成为本帝座下的一名魔君。
“或者......”
声音顿了顿，那股笼罩天地的绝望意志，陡然浓烈了百倍。
“继续做本帝的敌人。那么，你将亲眼看着，你身边所有你在乎的人，一个一个，在你面前，化为尘埃。
你将看着整个人族，在你眼前，沦为血食。而你，将带着无尽的悔恨与痛苦，被本帝从这棋盘上，彻底抹去。”
“现在，告诉本帝，你的选择。”
声音落下，整个世界，一片死寂。
高天之上的黑暗巨眼，静静地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
叶清风的心，沉入了无底的深渊。
这是一个阳谋。
他将选择权，交到了叶清风的手上。
是选择屈服，得到强大力量？
还是选择抗争，但代价，可能是身边所有人的死亡，以及整个人族的覆灭？
这是一个何其残忍的抉择。
他回头，看了一眼下方。
看到了慕青鱼苍白的脸，看到了苏清歌紧握的长剑，看到了嫣红衣焦急的眼神，看到了轩辕霏霏那不知所措的模样。
自己真的能对抗这样恐怖的存在吗？自己真的能保护好身边的每一个人吗？
那个声音，似乎看穿了他的犹豫。
“本祖，没有太多的耐心。给你十息的时间。”
“十。”
冰冷的倒计时，在叶清风的脑海中响起。
每一下，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在他的心头。
“九。”
叶清风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八。”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下方的三女，虽然听不到那声音，但她们能感受到叶清风身上那股剧烈的情绪波动，一个个心都揪了起来。
“夫君！”嫣红衣急得快要哭了。
“七。”
“六。”
叶清风的拳头，死死地攥紧。
他想起了前世，在蓝星，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社畜，面对老板的压榨，面对生活的不公，他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这一世，他获得了无上的天赋，强大的力量，难道，还要在更强大的存在面前，选择低头吗？
“五。”
“四。”
“……”
他的眼神，在剧烈地挣扎。
理智告诉他，暂时的隐忍，才是最明智的选择。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但他的道心，他的本能，却在疯狂地呐喊，在咆哮！
修士，修的便是一口逆天之气！
与天争，与地斗，与人搏！
若是连战的勇气都没有，还修什么仙，问什么道！
“三。”
“二。”
叶清风猛地抬起头，那双原本在挣扎的眸子，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的清澈，无比的坚定。
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
那不是谄媚，不是畏惧，而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桀骜不驯。
“一。”
倒计时结束。
黑暗巨眼中的冷漠，似乎多了一丝探寻。
“我的选择？”
叶清风笑了，他看着那只代表着无上魔帝意志的眼睛，一字一句，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通过神念，传达到了那遥远的骸骨王座之上。
“我的选择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小爷我做选择？”
“想收我做狗？回去问问你娘，看她配不配给小爷我舔鞋！”
“还有，记住小爷我的名字。”
“我叫叶清风。”
“洗干净脖子，在你的骨头王座上，等着我。”
“迟早有一天，小爷我会亲自过去，把你的狗头，拧下来，当夜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