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天明疑惑地问道:“我说一直都没有见到灵儿她人,她到底怎么了?你们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三爷忧闷地和天明讲诉了回到中原发生的一切。天明单掌重重地在窗台上,愤愤地说道:“简直是无法无天,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柳风嫣走了过来道:“依你舅舅的判断,他们应该不会做出太伤天害理的事来,过几日就是九峰山的武林大会,他们也应该都会去,那个时候当面问个究竟,一切便可知晓了。”
天明点点头问道:“对了娘,舅舅在哪?我妹妹好些了吗?”
柳风嫣回道:“惜鸢她还好,这段时间都是你的舅舅用内力帮她压制调解,虽然不能将毒完全驱散,可毒性也没有什么恶劣地发展,三爷把药材带回来之后,你舅舅就和绝尘师太去丹房了,希望早点炼制出丹药,尽快祛除惜鸢体内的毒。”
天明点点头回道:“娘,刚才我和三哥说话您或许也该听到了,那几位是我古剑庄的师兄,那几位就是乌头神教的小仙子和五位堂主,我现在就带她们去看看惜鸢。”
柳风嫣点了点头道:“走吧,我带你们过去。”
跟随着柳风嫣来到惜鸢的闺房,顺着门边的窗口天明向屋内看去,只见惜鸢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窗外发呆。天明从怀里取出一只用竹条编成的花虫,顺着窗口丢了进去。惜鸢看到脚边熟悉地花虫,马上拾起花虫站起身,面带喜色地向门口喊道:“哥哥你回来了……”
天明推开门走进屋内笑道:“臭丫头你还记得哥哥给你编的花虫呐?”
惜鸢摆弄着手里的花虫,撒娇地回道:“人家正为你担心呢,你还吓人家。这个我当然记得了,小的时候不知道被你的花虫吓哭多少回呢,我怎么可能忘记得了呢,”惜鸢看到天明身后站着几个陌生的女人,不禁低声问道:“哥,他们是谁呀?从来都没见过。”
“哦……”天明示意阿依岄来到身前,天明回道:“她们是我专程从西域请过来给你解毒的,赶紧让她帮你看看吧。”
惜鸢面对眼前这陌生漂亮的女人,虽然心里有些芥蒂,看了看天明依然顺从地坐回来床边。阿依岄手指轻轻搭在惜鸢的手腕之上,良久之后对天明说道:“教皇,您妹妹的毒的确来至西域,想解此毒并不难,不过需要两味稀缺的药材,还要有人缘鸟的血来做药引。”
一旁的柳风嫣问道:“是断肠草和葫蔓藤两味药材吗?”
阿依岄点点头问道:“没错,您怎么知道?”
柳风嫣对天明说道:“三爷已经将所需的药材都带回来了,惜鸢的舅舅现在正和绝尘师太,正在丹房里炼制解药呢。”
阿依岄又问道:“之前惜鸢还吃过什么解药吗?”
柳风嫣回道:“吃过一颗梁采凝的还魂丹,可是只是缓解了不到一天的时间,然后又发作了。”
阿依岄点点头道:“果然如此,我刚刚在为惜鸢诊脉的时候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现在就不用顾虑人缘鸟血的问题了。”
天明疑惑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何?”
阿依岄回道:“惜鸢吃过梁师姐的还魂丹,她现在体内的血就可以用作药引了。”
天明喜形于色地说道:“如此说来,只要将解药炼制出来,我妹妹体内的毒就可以解除了是吗?”
阿依岄点点头回道:“教皇说的没错,就是这样。”
天明激动地说道:“我们现在就去炼丹房看看那边怎么样了?”天明双手握着惜鸢的肩头说道:“臭丫头这可真是太好了,你的毒马上就能解了……”
看着几乎手舞足蹈的天明,惜鸢好奇地问道:“哥,她怎么管你叫教皇呢?什么教哇?”
天明脸上依然挂着笑回道:“好妹妹,等有空的时候哥哥再慢慢说给你听,我先去丹房那边看看。”惜鸢乖巧地点点头。
炼丹房建在了断尘崖的半山腰,一座石门镶嵌在了一块凹进去的石壁之中,石门两旁站着两位手捧大刀的守卫,一副严阵以待的神情目视着前方。刚刚走到石门前,正巧李风清和绝尘师太从里面走了出来,柳风嫣赶紧上前问道:“师兄、师太你们辛苦啦,解药炼制的如何了?”
李风清点点头回道:“你们来了,一切还算顺利,只不过还需要些时日罢了,”看到柳风嫣身后的一群人,更开心是看到了人群中的天明,李风清笑道:“我们的征儿回来了,走了一趟西域,这身子骨又强壮了许多呀,我就和你娘说一定没事的,可你娘还是担心的不行啊。”
天明急忙施礼回道:“征儿一切还好,舅舅我来给您介绍一下这几位,”说着,天明将阿依岄几人引到近前介绍道:“这位是西域乌头神教的小仙子阿依岄,那几位是乌头神教风、雨、雷、电、雾的五位堂主,她们可都是解毒制药的高手,不妨让她们来帮帮忙吧……”
李风清打量着眼前的六个女人道:“没想到这六位虽然面容秀美,却是大有来头的高手,帮忙来看看我们做的有什么不到之处当然是好事,”李风清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道:“几位请,我们丹房里详谈。”
走进不大的石门,丹房里却是特别宽敞,转过一个弯角一间长宽丈余的厅堂里摆满了药架,药架之上的草药种类繁多应有尽有,再往里走,一扇石屏风的背后支着一个丹炉,炉火殷红青烟袅袅,散发着清香与苦涩混在一起的味道。阿依岄在丹房里扫视了一周后说道:“李掌门的丹房的确无可挑剔,我能看一下您这次为惜鸢小姐炼制解药的药方吗?”
李风清点点头,身旁的绝尘师太从药架上取出一张纸,纸上写到:断肠草、雷公藤、白色曼陀罗、葫蔓藤、黄连、甘草、黄岑和人缘鸟。阿依岄看了看纸条说道:“从惜鸢小姐的脉象上看,这几味药的确对症,应该可解除体内之毒。”
绝尘师太遗憾地说道:“以这个药方炼制出来的解药,去解惜鸢体内之毒应该是对症之选,只不过需要数日之功,而且没有人缘鸟的血作为药引,恐怕很难发挥应有的药力呀……”
旁边的天明急忙说道:“阿依岄说惜鸢吃过梁采凝的还魂丹,她自己的血就可以作为药引来用的。”绝尘师太疑惑地看着阿依岄。
阿依岄跟着说道:“没错,完全可以,梁师姐炼制的还魂丹中就有人缘鸟的血,还魂丹经过在肠胃里的消化,会在人的血液中形成一种特殊的质体,再来引化炼制出来的丹药,就可以达到融合之功效了,”阿依岄指着药单上的药名说道:“断肠草、雷公藤、白色曼陀罗、葫蔓藤、黄连、甘草、黄岑,这几味药的炼制先后顺序是很有讲究的,断肠草和葫蔓藤应该是一头一尾,中间是雷公藤、白色曼陀罗、黄连、甘草和黄岑,而且要求炉火要先武后文,”一旁的李风清和绝尘师太听得是连连点头,阿依岄又道:“顺序是关键,炉火的掌握更是精髓,这几味药的阴毒极重,所谓以毒攻毒以阴治阴,若配之相应的内力于炉火之中,炼制的效果和时间不止事半功倍。”
李风清不住地点头问道:“阿依岄姑娘果然是解毒制药的高手,在下听之一言受益匪浅,可你提到:若配之相应的内力于炉火之中,炼制的效果和时间不止事半功倍,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阿依岄回道:“李掌门应该知道童子功吧,是以处子的阳刚之气为主修炼功法的基础,”阿依岄指向五位堂主道:“她们是乌头神教风、雨、雷、电、雾的五位堂主,单单从名字上或许李掌门也能猜到一些,风、雨、雷、电、雾属自然之阴,而她们的内功,更是以处阴之身来修炼,所有修炼过程都是在暗不见天日阴潮的洞中完成,固然她们的内功是集阴而成,这样集阴的内功配在炉火之中,炼制阴毒极重的草药,就可以达到效果和时间上的事半功倍了。”
李风清思索了片刻,似乎懂得了阿依岄的说法,问道:“那如今这炉丹药,我们应该如何炼制呢?”
阿依岄走到丹炉前,看了看炉下的火又看了看炉内的草药,空气中仔细辨别炉内传出来的味道,思忖了一会儿说道:“劳烦李掌门给我们多准备一些清水,六个时辰之内不要有任何人来打扰我们,剩下的事就可以交给我们好了。”
“好好好……”李风清回道:“我这就去安排。”
阿依岄强调道:“最好要不见阳光的清泉水。”
李风清回道:“这个不是问题。”
安排好了一切,李风清和天明亲自守在了丹房之外。子时刚过,炼丹房的石门从里面打开,阿依岄带着五位堂主走了出来,六个人均是满脸绯红,额头和脸颊上挂着细小的汗珠宛若梨花带雨,阿依岄将手里一个药瓶交给了天明道:“教皇,这就是炼制出来的丹药。”
天明欣然地接过药瓶点点头,一旁的李风清急忙道:“几位真是辛苦啦,现在就可以给惜鸢服药吗?”
阿依岄擦拭了一下额头的汗珠,略显疲惫弱弱地回道:“可以,我们现在就去吧。”
来到惜鸢的闺房,闺房之中烛火摇曳,柳风嫣正坐在窗边陪惜鸢聊着天,见到天明兴匆匆地走进屋内,柳风嫣急忙起身问道:“这么快就炼成了?”
天明晃动着手里的药瓶笑着回道:“嗯,娘您看……”
柳风嫣便是笑得合不拢嘴,惜鸢刚要起身,被来到近前的阿依岄拦了回去,阿依岄对惜鸢道:“惜鸢小姐你先别急,我还要在你的手腕上取一些血。”
惜鸢皱着眉头望着柳风嫣和天明,天明像是哄孩子一般地说道:“惜鸢最勇敢了,只是一点点而已,服了丹药之后你就会变成一头强壮的大老虎了……”
惜鸢倔强地喊道:“我不要变成老虎,那样别人就该叫我母老虎了,我不要……”正在惜鸢和天明争吵之时,阿依岄手中小而锋利的匕首已在惜鸢的手腕上,划出一条细若发丝的血迹,阿依岄将惜鸢的手腕侧转,九滴血珠“滴答滴答”地滴落在了事先准备好的小碗之中。
惜鸢并未感到手腕的疼痛,伤口已经被聚风堂热伊罕包扎完好,阿依岄在小碗中倒进一颗药丸,深棕色的药丸与鲜红的血瞬间融合,阿依岄将小碗端到惜鸢面前,柔柔地说道:“惜鸢小姐现在赶紧把它喝掉,千万别误了时间,这药丸如果再次凝固就会失去药效的。”
见惜鸢看着碗中的药有些胆怯,天明一把接过药碗递到惜鸢的嘴边,一脸坏笑地说道:“妹妹,还记得你小时候不好好吃饭时,哥哥会怎么做吗?”
惜鸢瞪了一眼天明,接过小碗委屈地说道:“记得很清楚,我喝就是了,你就是我这辈子里最坏最坏的坏人……”说完,惜鸢端起小碗,一仰头将药喝了个精光。丹药进入体内片刻,惜鸢感觉体内两股真气渐渐相撞相交相容,惜鸢深深吐了一口气,目光呆滞直直地望着屋顶。
一旁的所有人都感觉十分诧异,难道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不成。天明更是紧张地轻轻摇晃着惜鸢的肩头,惊恐地问道:“妹妹妹妹……你怎么了?你可别吓唬哥哥呀……”
天明的眼泪似乎都要急了出来,阿依岄正想为惜鸢再诊查一下脉。这时,惜鸢做出一个夸张的怪脸,“哈哈哈”地笑道:“哥哥我是在逗你呢,我从来都没有感觉过这么舒服了,一呼一吸都十分顺畅,而且似乎闻到了阵阵花香,”看着天明,看看一旁的阿依岄,惜鸢又调皮地说道:“谢谢哥哥,"又看了看天明身旁的阿依岄柔柔地说道“谢谢你阿依岄……”阿依岄笑着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