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谢两家的联姻,不仅令元帝和韩皇后上心,就连一些想争夺储位的皇子,也多留了个心眼。
不久后,先帝忌辰,韩皇后将太夫人和谢仲一并请了进宫,名义上是为先帝祭拜,可等二人祭拜过了,却不见人出宫。
谢绾筠虽身为和敏县主,但也没资格进宫祭拜,等了又等,没等到太夫人和谢仲的身影,便知道事情不妙了。
等到夜里,还是不见二人回来,谢绾筠便让人去找了萧子明。
顾氏和芦俞笙见太夫人迟迟不回来,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即趁乱霸占了平国公府,明里暗里地挤兑谢绾筠。
日子一日日过去,太夫人和谢仲仍旧没消息,朝野上下,猜测声也越来越多。
转眼间,到了谢绾筠的十四岁生辰,谢仲倒是放回来了,太夫人却依旧被韩皇后“留”在宫中小住。
对于韩皇后的做法,谢绾筠多少也能猜得到。
无非就是她和萧子明定了亲,元帝不放心,所以借了祖母来要挟她,想让她退了和萧子明的亲事罢了。
元帝的心思,几乎是众所周知的。
这段时日,萧子明无暇过来,只偶尔来一次,其余时候,皆是在宫中当值。
谢仲虽被放了回来,但在宫中吃了不少苦头,回来之后,卧床静养了好一段日子,才慢慢地有所好转。
太夫人虽依旧被困在宫中,但元帝和韩皇后并不敢对太夫人如何,是以叔侄二人倒不是很担心,一边想着法子,一边继续暗中寻找顾嬷嬷的夫君。
顾氏等人对此毫无所知,反而还以为是二人不敢惹她们了,越发嚣张起来。
就连芦齐,也偶尔会被顾氏接进府里小住几日,郑氏虽心中十分不服气,可太夫人不在家,中馈权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顾氏的手里。
郑氏的日子,过得十分憋屈。
……
转眼间,谢绾筠已及笄,顾氏虽说时时带着芦俞笙外出,但那些勋贵人家并看不上顾氏,甚至因为太夫人之事,对顾氏总有些躲避。
久而久之,即便芦俞笙想外出赴宴,顾氏也已没了心思,只让芦俞笙在府里待着。
可芦俞笙哪里甘心?
靠不了顾氏,芦俞笙就暗地里找上了萧子霖,投怀送抱多次,终于委身给了萧子霖,又在萧子霖的帮助下,芦俞笙倒是结识了几个名门贵女。
可日子一日日过去,芦俞笙发现自己的肚子是越来越大了,心中害怕之下,不得不求助于萧子霖。
哪知萧子霖早已有了新欢,对芦俞笙也早已没了什么新奇感,几次三番地想让她喝下落·子汤,却都被芦俞笙躲了。
芦俞笙不甘心就此被抛弃,咬咬牙,让人四处传播谣言,意图毁了萧子霖。
一时间,萧子霖原就不好的名声,越来越臭,众人对其避之不及。
就在这个时候,芦俞笙再次主动迎了上去,萧子霖心中动容,终于被芦俞笙折服,甘愿倒在芦俞笙的石榴裙下。
眼看着芦俞笙的肚子越来越大,就要瞒不住了,萧子霖赶紧请了冰人上门,将芦俞笙纳为侧室。
侧室于芦俞笙而言,并不足够,奈何蜀王妃觉得她不够身份,以死相逼,为了不被世人戳脊梁骨,芦俞笙应下了。
二月初二那日,芦俞笙上了一顶粉色小轿,从平国公府后门出去,又从蜀王府后门进去,成了萧子霖的侧室。
虽说只是个侧室,但萧子霖是亲王世子,只要蜀王死了,萧子霖继承了爵位,芦俞笙就能成为侧妃,再努努力,或许还能成为正妃。
可对她如今的这个身份,芦俞笙并不满意,各种使心计。
只可惜,芦俞笙生得不算美貌,萧子霖却是个贪花好色的,没过多久,就又纳了另一个侧室进门。
又过去八个月,芦俞笙终于破了羊水,却只生了个女儿,还是在腹中就没气了的,以至萧子霖更加冷落她了。
日子不知不觉地过着,就在芦俞笙重新得到了萧子霖宠·爱时,却被人爆出了她的真正身世。
顾氏与芦齐这个装瞎子的人私通,先后生下芦俞笙和谢子怀,此事虽没对外公布,但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顾嬷嬷被杖毙,顾家也被问责,芦齐到底曾是做过大夫的,心中担忧愧疚之下,选择了自尽,顾氏也变得疯疯癫癫。
芦俞笙因为这事,被萧子霖更加嫌恶,蜀王妃也更加对她百般刁难,日子过得是猪狗不如。
这样的日子,终于在元帝“病逝”,萧子翊顺利登基为帝时结束了。
萧子翊一登基,第一时间放了太夫人,又独创了一个“郡主”的封号,封了谢绾筠“第一郡主”的封号,还赐了最富庶的蜀地作为她的封地。
世人皆是闻风转向的,蜀王妃得知谢绾筠和芦俞笙有仇,又知道二人之间的“纠葛”,为了讨好谢绾筠,当即将芦俞笙打得半死不活的,并将只剩一口气的芦俞笙送回了平国公府。
面对蜀王妃的示好,谢绾筠却并未接受,又将人送了回去,却在隔日的夜里,和萧子明一道去了芦俞笙在蜀王府的院子,亲手报了仇。
芦俞笙死了,顾氏再也没了活下去的欲望,一头碰了柱子,却没能死成,硬生生地被救下了。
救下之后,顾氏却被人软禁在一间黑屋子里,日复一日。
终于,一日·外头响起鞭炮声、吹吹打打声,是迎亲的队伍来了。
顾氏身为谢绾筠的生母,却不能去前厅,只能在屋子里,听着外边的热闹声。
热闹过后,谢绾筠才去看了顾氏,将前世今生说过之后,便毫不留情地送了顾氏去给她父亲赔罪。
望着没气了的顾氏,谢绾筠心中十分复杂,但这更多的,还是解脱。
前世之仇,她总算报了。
……
三年后。
谢绾筠挺着个大肚子在秦王府的花苑里漫步,可走了一会儿,肚子忽然就疼了。
紧接着,一股“水”就从她裙底流了出来。
麦冬早已和秦一生了一个,自然有了经验,当即抱起她,一路跑去了屋子里。
一日一夜后,秦王府的世子苑内,传出两个婴儿的啼哭声。
是一儿一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