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趁着陆砚舟酒劲还没醒,我一大早就拎这个行李箱走了。
我先去见了方琳,她是我这个城市为数不多舍不得的。
方琳担心死我了,一见面就紧紧抱住我。
「我的好念念,听说被烂人爹捅了一刀吓死我了,我想来看你,可姓陆的看你也看得太紧了。」
我回抱住她。
「我这不好好的嘛,还来你这儿借住个两天。」
「来来来,你要住几天都行。不过你这是准备跟姓陆的分居离婚?」
想了想,说离婚也不大准确,只能模糊道:
「也不算,他不愿意跟我离。打诉讼太费时间,我估计过段时间会离开。」
方琳心中估计以为是出国,还狠狠拍了我一肩膀:
「出去散散心也好,远离这一个两个烂人。顺便说不定还可以偶遇几个小鲜肉,嘿嘿。」
我笑她不正经。
她义正言辞说正经有什么用,还不如美男来得实在。
跟她的这两天,是我这几个月最快乐的时光。
但快乐的时光总是很短暂的,我数着日子到了道别的那天。
我拎着行李箱在门前,又忍不住上前紧紧抱住方琳。
方琳调笑我越来越肉麻,但看到我眼角的泪花顿住了。
似乎终于明白了什么,也红了眼圈骂我:
「你个家伙,总耍赖,之前还说每个生日都会陪着我。」
「不过我没你那么没良心,以后你每个生日我都给乔婉虞那个绿茶来一套黑热搜,气不死她。」
我被她最后一句话逗得笑出了声,竖了个大拇指给她。
我没告诉她,其实在她口袋里我塞了张纸条。
上面是个地址。
那里面有我给她早就存好的每一年的生日礼物。
约定我从来没有忘过。
她是我心里最好的女孩,值得拥有最好的生日礼物。
跟方琳告别后,我去了戒赌所。
想临走前看看林丰成的惨象。
他捅了我之后,我特地在医院里嘱咐方琳不要起诉。
因为如果他进了监狱,也判不到无期。
还不如一开始就把他关进戒赌所,让他一生都承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
我透过隔窗,看到了躺在椅子上已经面色惨白,虚脱着的林丰成。
满意地笑了。
这家戒赌所,是我特地找的,专门花钱给他设计了个电击疗程。
我大半积蓄都充在了这家戒赌所里。
足够他在里面被电一辈子了。
可是看着看着,我又想起了那个总是温柔朝我笑的妈妈。
她笑着揉着我的脑袋说:
「囡囡,想做什么就去做,幸福就好,不要像妈一样。」
不管他受怎样的折磨,我的妈妈终究是回不来了。
所以,最后我坐了很久的车去了妈妈的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