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鹤全身心几乎是下意识便高度谨慎,充满了戒备,随时准备攻击。
她看到白祥子和她对视。
“云鹤,你选错了路。”
白祥子说道。
她的话音一落,云鹤胸前那道狰狞的伤疤便血肉翻滚全部裂开。
那灼热的鲜血不停的从她这道伤痕中涌出。
她看见白祥子缓步向她走来。
她竟然伸手从那道伤口中探进云鹤的身体。
云鹤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撕裂一般剧痛无比。
连带着她的神识也如被碾碎一般,令她痛的想要尖叫出声。
生剥的痛!
云鹤眼睁睁的看着白祥子从自己身体里取走了什么。
而她只能被那九重法阵死死地钉在原地,不得动弹。
云鹤浑身痛苦,大滴大滴的冷汗滴落在石坛上。
鼻腔满是鲜血。
这记忆连带着神识太过真实,云鹤已然陷入其中。
她不再是外人视角回看她的回忆了。
云鹤已经和这记忆融为一体。
痛苦。
是她肉体和神识传来的讯号。
仇恨。
是她被白祥子背叛后唯一的情绪。
……
她便在这暗无天日的山心,一遍一遍重复着那被生吞活剥的记忆和痛苦。
神识不断的将她从一个场景变幻到另一个场景。
似乎想就此刺激的她全面恢复起自己曾经的记忆。
那些看不清楚人脸的道友。
那些朦胧模糊的画面。
还有那无比真切的痛苦,无一不在折磨着云鹤。
一遍又一遍不停的重温那些不甚明确的记忆。
云鹤只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恐怖可怕,却又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
——
是夜。
左清龄正描绘着云鹤给他留下的一本符箓书。
‘此处应注意顿笔提钩。’
他看着云鹤留下的备注,嘴角也在不经意之间轻轻勾起。
躺在他怀中的小金云早已经昏昏欲睡,连带着身上的金光都黯淡的好像将灭的烛火。
左清龄放下笔,揉揉眼。
今日练了一整本草稿的符咒,现在他也该睡了。
左清龄正想着,却觉得胸口一热。
他皱眉,伸手探向发热之处。
竟然是临行前云鹤赠予的那枚护身符,此刻正滚烫的发着金光。
“小金云,”左清龄抓起小金云,将它晃醒。
“你看,云鹤留下的符咒在发热!”
小金云先前正在睡梦中和山林里软萌可爱的白兔子幽会。
此刻被左清龄大力摇晃醒,不免闹起了脾气。
只是鼓胀着大云肚,怒气冲冲的用那小豆豆眼,瞪着左清龄。
你竟敢坏了本金云的好梦!
小金云觉得这个小小弟子有些不知好歹了。
左清龄此刻没有耐心去哄小金云,只紧紧抓着它的云腮。
“为何护身符会如此发烫?”他急道。
小金云刚想发作,此刻倒也是被这发光的护身符吸引了注意力。
一听小小弟子问它有关术法的事,小金云心想自己好歹也是千年前就拜入云鹤门下的亲传弟子。
此刻小小弟子问自己相关书法,自己定要答出来!
不然本金云的面子往哪里放!
于是自诩见过大风大浪的小金云,盯着那放光的护身符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