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清龄看着那一套运行的法则口诀,自己在心里默背记住,随后又按照那手诀,整个一套做下来。
反观自己身体,没有一丝变化。
左清龄心中叹息,心中开始怀疑自己并不适合修炼。
只听叽喳一声,那云雀竟然又出现在屋内。
左清龄下意识的紧绷背部,警惕的盯着面前的云雀。
忽然消失又忽然出现,这绝不会是一只普普通通的鸟。
那云雀盯着充满防御意味的左清龄,再一次微微歪头。
左清龄暗中将手伸向怀中,那里有他一直贴身带着的一把小刀。
那云雀看见了左清龄的动作,随便忽然飞起,用它那小小的扇羽瞬间呼起一阵大风,朝左清龄袭来!
桌上画着云鹤画像的宣纸被那大风刮起,只见白纸纷飞之中,左清龄警惕的握住怀中小刀,紧盯纷飞的画像缝隙,生怕错过那只云雀的身影。
大风席卷画作变为锋利的纸刀朝左清龄袭来,这时他发冠中术发用的粉顶荷花簪忽然发出一道青光,便见那纷飞的画作瞬间停止飘动,纷纷浮在半空中。
“荷花可爱?”那繁杂的画作中忽然传出一道男声。
左清龄闻言瞪大双眼,死死盯着眼前那被画作挡住一切视线的前方。
那声音叫他一听便心生不喜至极。
粉顶荷花簪再没有感受到新的恶意,此刻也停下攻击和荧光,安安静静的待在左清龄头顶,变回一根普通的发簪。
那浮在半空中的宣纸挡住左清龄的视线。
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便听那男子再一次开口,“你就这般喜欢云鹤?”
左清龄紧握手中小刀,他手中此刻满是汗水,只能紧紧攥着小刀,生怕它滑落。
“你是何人!”左清龄警惕的望着眼前问道。
“你不记得我了?”那男人又拿起一张浮在他面前的画作,点评道,“千年之后的再见,你竟然还在画云鹤的相。”
左清龄觉得自己的心在胸腔中疯狂跳动,他早已做好了随时出击的准备。
“我是书卿啊,阿朝。”那个男人自报姓名,随后话锋忽然一转,“岁月如梭,没想到一千多年竟是这般快速飞过。如今连云鹤都从山心里爬出来了,甚至连你也重现世间。”
那个自称书卿的男人终于走动起来,分开浮在他面前的画像,一步一步的朝左清龄走来。
左清龄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只等待着那男人一露面,自己便会用手中的利刃割断他的喉咙。
左清龄的内心有一种莫名的动力驱动着他。
谁知那男人走到他面前一步之遥便停了脚步,那半浮的白纸将他整个人面挡在虚实之间。
“云鹤也真是心大,竟让你按着白祥子的修炼术法入门。”那男人轻笑,“不过她自己那副惨样,又失去记忆,不久后就会死了,也无心管你。”
“你说什么,”左清龄听清了那句云鹤将死的话,皱眉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是什么东西?”那男人轻声笑道,“你是什么,我便是什么。”
左清龄不愿和他交谈,只觉得自己心中突然暴起一阵难以压抑的戾气,握着手中的那把小刀,以他从未练过的姿态便飞身向前!
手中利刃割破层层画像,离那个男人越来越近!
“你看,你其实还是有些记忆的,”那男人不慌不忙,只轻轻抬手,对着左清龄面前的空中微微一点。
左清龄瞬间便意识到自己无法动弹,僵硬的身体便保持着方才进攻的姿势悬浮在半空中。
“白祥子的术法怎么可能适合你,我帮你重新入门啊,阿朝。”
左清龄难以行动,只看见一阵虚影从他眼前闪过,左清龄便觉得自己后脖颈一痛。
随后只感觉有无数尖锐的痛感从他脖颈开始,传遍全身的血脉。这种就像是被人生吞活剥一样的痛苦将他整个人压抑住。
左清龄觉得自己口腔里满是血腥味道,这股疼痛比那一夜的星光回溯还要痛苦百倍。
“怎么样,回忆起来自己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了吗?”那男人在他耳边压低声音,狠决的说道,“一日为魔,便终身是魔!”
说罢,那男人单手掐诀,随后便对着左清龄的背部狠狠打下,那手诀接触到左清龄背部的一瞬间,左清龄衣物下的皮肤便如同被火钳灼烧一般,布满猩红的血痕。
左清龄青筋暴起,觉得背后奇痛无比,却又害怕云鹤听见赶来营救,反而陷入危险,便只强忍着闷哼一声。
他头顶的粉顶荷花簪还未来得及反应发出攻击,便被那男人一把扯下来。连带着左清龄的乌发像瀑布一般尽数散落在身上。
那男人细细端详着手中的粉顶荷花簪,微微歪头,只见他眼中忽然闪过一层金黄的流光,那粉顶荷花簪便消了攻击的意图,热切的在他手中散发着欢迎的微光。
“可爱,你是不是也要回归了?”那男人凝视着手中闪烁的荷花簪轻声呢喃。
这时左清龄身上那被他扑上手诀的皮肤结块开始像滚烫的水一般滚动,痛的左清龄冷汗直流,忍不住痛苦,只能嘶哑着嗓子大口喘着气。
“你身上竟有日月星光!”那男子被左清龄身上的异状震惊住,随即将粉顶荷花簪放到一旁,便开始双手掐诀给左清龄布置法阵。
“云鹤对你可真狠,竟将日月星光用在你的身上!”那男人面色严肃,手诀也不停的快速变化,“她是想你死!”
左清龄已经疼的难以呼吸,原先从他背部翻滚的皮肤此刻已经逐渐朝他四肢蔓延而去。
那男子见状心中暗道不好,又担心自己将云鹤引出,只能紧皱眉心,以更快的速度在左清龄身上布置法阵。
时间在他的布阵中快速飞过,待夜晚星光升起,左清龄皮肤下那些滚动的结块才平息下来。
左清龄早已经失去意识,昏迷在地。
那男子布下最后一道法阵,深深呼了一口气,苍白着一张脸,望向倒地的左清龄,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