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云鹤起身，顺手也将左清龄扶起来。
“我以后教你术法，教你符咒，教你炼丹，教你灵阵。”
“教你如何在这自然天地之间驰骋翱翔，教你腾云驾雾。”
云鹤握住左清龄的双手，二人脚下石板上蓦然出现一张带着幽蓝之光的灵阵。
“我派于天地自然之间腾空出世，聚自然之力，得天地厚爱！”
那灵阵卷起空气，卷起桌上的符咒，又一路旋起外殿的花灯和星光，围绕旋转在二人周边，带起二人衣带飞扬，裙裾翩翩。
此刻这二人好像真的站在山崖云顶，站在天地最高处，站在世间顶部一般。
俯瞰众生。
左清龄握紧云鹤一双温暖的手，在旋风中望着云鹤的银丝飞扬。
刹那间——！
脚下灵阵蓝光大振，瞬间破散成细碎的光点，在旋风中化成屡屡幽蓝钻进左清龄和云鹤的身体里。
一朵幽蓝的云朵在左清龄额间一闪而过，那一瞬间和一直在他额间的悬红针印相互映衬。
“礼成。”云鹤开口。
“不用跪拜？”
“不用，从未有过跪拜之礼。”
“那些虚礼是平白叫人多了一层礼数束缚。”云鹤语气略带不屑。
人族总是喜欢在一些虚礼上做文章。
难道跪拜了，便能表示诚心了？
“若是真有敬意，不必故意通过跪拜来展示。”
云鹤继续道，“若是佯装虚伪之人，我派也不会收徒礼成。”
“因为，”云鹤点了点自己额间，“方才的灵阵便是我派收徒法宝，所有弟子要经它鉴定后才能得祥云一朵。”
左清龄闻言摸了摸额间。
“放心，祥云一闪而过，非重要机缘不会昭示于人。”云鹤继续道。
“那我派名号是……”左清龄想起那张画册上还未看清便一闪而逝的名号。
云鹤闻言便沉默了。
她确实记不起来自己的仙门派别。
先前在小镇，她也给自己套用了左清龄之前的名字，变成伏魔山云念清。
可是再先前，云鹤想着那地府来客，说自己将名号改成了伏魔山。
伏魔山，云鹤对它并没有归属感。
她是云鹤，可她是哪里的云鹤，如今她不得而知。
世人多以出处加名号称呼仙君，像是柳玉，出自浮雾岛，她们便总是唤她浮雾岛柳玉。
若是祁筱，当年一战打响好善堂的名号，她们便叫她好善堂祁筱。
每个人的名号前，一定带着自己出处。
白祥子好像出自百祥村？
云鹤觉得脑中突然一痛，好像有些记忆一闪而过。
云鹤下意识的追随着神识探去。
那朦朦胧胧的画影里，隐约有一个年岁不大的少女，手中托着一股净火。
她好像很是狼狈，身子瘦弱，衣裳破碎，还带着滴滴答答的水滴。
云鹤低头，看见那从少女身上滴落的水滴逐渐汇聚成一道水流，朝着她流过来。
“阿姊。”
云鹤下意识的喊出来。
只那一瞬，她的神识便一阵刺痛，那托着净火的朦胧少女便瞬间远去，消失在她神海的空白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