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聪明。”张辅斌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想好了，就在这里解决。”
他一指窗外的雪山，补充道：“我考察过了，雪场晚上有值班的，我们进不去，就算能进去也容易引起怀疑。”
张辅斌用手比划着，想让王换山看的更加明白，“我们可以从后山绕到那个悬崖，等我们杀了他，然后给他穿上滑雪的衣服，直接把人抛下去，神不知鬼不觉。这样一来，他就会成为因滞留雪场而意外跌落的游客。”
王焕山听完了张辅斌的叙述，有些犹豫。毕竟这次不是简简单单地推下去，而是切切实实地杀人，他胆怯地探问道：“我们已经杀了一个了，再杀一个风险是不是太大了？”
“仁何琪必须得死，否则后患无穷。”张辅斌面对窗口而立，叹道：“焕山，你不在我这个位置上，有些事你便不懂。”
张辅斌面沉似水地望着窗户里自己的倒映，鬓角已然斑白，眼窝深陷，“张富城是死了，可我董事长的位置还没有坐稳，仁何琪只要还活着一天，对我来说就是威胁。”
“你想想，一个随时能让你名誉扫地，家破人亡的人活在世上，你的心安稳的了吗？所以无论如何，仁何琪必须死！”
王焕山觉得张辅斌为了权和金钱已经丧心病狂，后退半步，拒绝道：“董事长，我真的帮不了你，现在我刚安稳下来，只想做点小买卖，安身立业。”
说罢，王焕山的手已经放到了门把手上，准备离开。
“站住！”张辅斌高喝一声，“他的视频里有我们两个人，你以为你逃得掉吗？！”
王焕山愣住了。
他这时才明白，从一开始，自己就沦为了别人的棋子。
张辅斌敛起笑容，威胁道：“焕山，如果你不杀他，你就得进局子。想想你的老婆孩子怎么办，他们能熬得过这个冬天吗！”
张辅斌一指外面，只见大雪纷飞，北风呼啸，连坚韧的桦树都被活生生地剥去了皮，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干。
“你要让他们活活冻死吗？！”
“可，可是……”王焕山仍在犹豫。
他想推辞，可张辅斌的那些话仿佛一条条枷锁，锁住了他的咽喉。
张辅斌看王焕山动摇了，语重心长地说道：“焕山，我不是有意要杀仁何琪。可是，现在这三十万已经是我的全部积蓄了，多一分都没了。”
张辅斌叹了口气背过身去，“我也是被逼无奈啊，他是个知道真相的人，留着总归是个隐患。”
张辅斌见王焕山默不作声，便走到床边坐下来。拿起厚厚的一沓钱握在手里，用手指拨动着。钞票发出沙沙的声响，瞬间激起人的贪欲。
“只要你配合我杀了仁何琪，这些钱都是你的。”张辅斌拨弄着一张张钞票，从他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沾上了金钱的味道。
王焕山从未见过那么多钱，准确的说是从未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那么多钱。
张辅斌数着手里的钱，转头看向王焕山，露出一个满含深意的笑：“杀过一个，就不怕再杀一个，这钱够你活一辈子了。”
王焕山盯着那沓钞票，耳边不断循环着张辅斌的话。
他望着窗外的冰天雪地，再回头看看屋里足以让他活一辈子的金钱，他的意念动摇了。
可是，他今天帮张辅斌杀了仁何琪，明天张辅斌会不会杀了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