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只是抛尸,并未杀人?”张勤盛的声音在偌大的钢厂中回荡。
“是的,杀人者另有其人,我也是被人利用,不过是个替罪羊。”仁何琪用力的捶打地面,“我仁何琪一辈子是个老实人,未曾想背了这么个黑锅。”
张勤盛眉头紧锁,“既然如此,那凶手是谁?”
仁何琪思索道:“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其实我心中有一个人选,推算起来,也只有他才有充足的动机和作案时间。”
张勤盛急忙问道:“是谁?”
仁何琪认真道:“张富城的司机——王焕山!”
时间回到冬月初十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
小旅馆六楼的房间内,天刚刚暗下来,张辅斌起身打开了吊灯。
单人间不大,他坐在床上焦急地等待着。
突然,一阵敲门声传来,他迅速起身开门,身着棉衣的王焕山走了进来。
“焕山,你可算是来了。”张辅斌关上门说道。
“董事长,您找我有什么急事?”王焕山衣服上的雪还没扫干净就急着问道。
张辅斌拍拍王焕山的背,以示亲近,“焕山,最近生活还好吧?”
王焕山受宠若惊,没想到以前高高在上的大老板会突然对自己关爱有加。
他下意识地提高了警惕,张辅斌这次是难不成是别有用心,打算杀自己灭口?
王焕山讨好得笑了笑,“董事长,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您就直说吧。”
张辅斌低头叹了口气道:“咱们干的那事儿,有人看见了。”
王焕山神色紧张,“董事长,这话您可不能瞎说。”
张辅斌背过身去,“我没骗你,这个人不是外人,正是我们公司销售部副总监仁何琪。”
“仁何琪?”王焕山的眼神里充满疑惑,“他怎么知道的?”
“张富城死前曾让他来送过文件,而且就是送到这里。”张辅斌一把将窗帘拉开,看向外面,“从这里刚好能看到滑雪场的边缘,就是当初我们推张富城下去的地方。”
张辅斌急躁地踱步,“他全看见了,并且有视频为证,事情发生的前前后后,他比我们都清楚。”
王焕山一时间以为事情暴露给警察了,紧张得双手冒汗,“那怎么办,他不会报警了吧?”
张辅斌转过头来摇了摇,“那倒不至于,他拍视频有他自己的用处。”
王焕山上前一步,追问道:“什么用处?”
张辅斌迈步走到床前,从床铺底下拿出了一个黑皮箱。
他把皮箱放到床上,伸手打开密码锁,里面装着一箱子钞票。
“他向我勒索了三十万,”张辅斌一指,“全都在这儿。”
“交易时间就是今晚。”
王焕山不明所以,“您的意思是?”
张辅斌神色凝重地说道:“他女儿得了癌症,可这病哪是几十万能治好的,每天花钱如流水,他要的钱只会越来越多。”
王焕山似乎明白了张辅斌的意思,“您不会是要把仁何琪……”
王焕山顿了几秒,在脖颈处做出一个切割的手势。
天空覆上一层黑色的薄纱,雪花如砂砾般扬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