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还要说道那花灯节时,顾凉栀身上的打扮就那么多,衣服穿的薄了可以,身上的披风也是魏氏给的。落入水中也都是计划中的选择。其实顾凉栀也有些觉得自己脑袋抽了,当时不过去华庭池不就好了。
她原本想着对许夜见面不相识,毕竟许夜曾经可是狠狠的嘲笑过自己。她觉得自己不能如此‘大度’。可是他手上拿着自己的首饰算怎么一回事。
首饰上面可写着自己的名号,安远侯府的几号,如果被有心人拿去,落了东西以后被人栽赃。案发现场放上这么一个物件儿,定是跳进黄河水也洗不清。
顾凉栀默了默:“殿下怎拿着此物。”
“这也要说来那日的花灯节。”
顾凉栀的心头一震,她默不作声的盯着许夜,是想拿这物件儿威胁自己了?果然,无论是过去多久,皇室威胁人的这一点小手段仍然不曾有过改变!
许夜走到她面前去,伸出手时看见顾凉栀条件反射一样闭紧眼睛,她害怕?
顾凉栀感觉自己头皮一紧,簪子的凉意划过头皮,抬眸时之间许夜略为平静的眼神。与那个时候都许夜不像,一个是冷漠孤寂的,而她那时所见的,却是过于热烈甚至少不更事。
“多……多谢殿下。”
许夜撇开头,“真是多变。”那时水中的眼神,如此绝决,让许夜对这个顾凉栀有些好奇,方才她瞧见自己,慌张有之,戒备有之。就是凑近了却发现她并不如寻常女子一样。
顾凉栀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呼吸,带着略微的紧张。难道他发现了什么?本欲开口,许夜已经往后退了几步。顾凉栀暗自放松,转身离开。
“三哥哥!”清脆的声音响起,顾凉栀没有回头,皇宫之中能这么叫许夜的,怕是只有一人,公主昭。
许夜说:“太后寿辰,你不待着宫中,随意跑出去会给宫人带来麻烦。”
这一声把许昭对远处走远的顾凉栀的好奇心给拉回来。她缠着衣摆垂下来的带子,小声嘟囔:“昭儿知道,三哥,太后娘娘寿辰你回来,我及笄之礼时连你的影子也没见到。”
许夜望着她默不作声,随后转身离去。在墙边听墙根儿的顾凉栀没有听见回应,转头时却见那许夜和昭公主都已走远。无意抚摸发间的钗子,幸好还回来了。
许夜、许安和许世。是大夏国的三位皇子,许世为太子,为皇后所出,他身上的病,其实是中的毒。每一次发病,都是宫中所有人不能说出来的已经不是秘密的秘密。
许安为二皇子,为郑贵妃所出,要是宫中待了十年的人,一定会说,郑贵妃和皇后不对头大半辈子了。在她们的眼中,二皇子许安温和有礼,脾性甚佳。没有身为皇子的通病。与郑贵妃那种的‘尖酸刻薄’完全不相同。
至于三皇子许夜,生母身份卑贱,既没有皇后的高贵尊荣,也没有郑贵妃的身份地位。自她诞下皇子的那一天起,她就成了皇室之中去子留母的悲剧。许夜回来也就被养在了皇后的膝下。
“怎么去了这么久,二小姐去散心,要是在晚点儿,怕是这天都要黑了。”韩郡主调笑道,因为家中父亲以身殉国,所以某来了郡主一职位,老了以后也就吃穿不愁。
顾凉栀没说什么,旁边的林引嘉眨巴眨巴眼睛:“郡主说玩笑话呢,你可别放在心上。”
“都是一同顽,自然不会放在心上去。”顾凉栀轻声回应,自己离开这么长时间,宴席上也渐渐来了人。这会儿压轴人物说不定话还没有唠完,怕是连景行宫的门都没有踏出去。
林引嘉胆子大,瞧见左边处的男席上渐渐有了人来,恍惚间还见到了熟悉的身影,瞧这面上觉得欢喜。顾凉栀顺着她的手指之处望过去,那边身着白衣锦袍的偏偏公子 不知他们又迷倒了那个春心萌动的女子。
林引嘉显得害羞且紧张,感觉到了远处人的视线,害羞似的躲在白玉兰屏风后面,时不时的勾头望着那处一眼。看的让顾凉栀觉着好笑,到底是女儿心思。
“瞧见什么了?”
顾凉栀看过去,对上那人的视线。原本笑意盈盈的一张脸僵住,今日太后寿宴,见这么多人也理所应当。许安手上还拿着一把扇子,在手上百无聊赖的拍打几下。
顾凉栀对着林引嘉歉意一笑:“我想,我该回我的位置去了。”
“二姑娘,诶……走这么急做什么,嘻,他看我了。”林引嘉轻笑,后边的顾凉栀低头缄默。她和林引嘉如何认识,也托了许安这一层关系,说来好笑她们一个是身为庶女的正妃,一个是败落的家族嫡女的妾室。
大夏国对于长幼尊卑身份地位这等子顺序关系十分看中,那时她总是自卑的想着,如果许安没有娶了自己,是否就不会被外人看低?可现在瞧这,这二皇子倒是蛮自得其乐。
自得其乐饮着热茶的许安放下扇子,见一身着淡色宫女衣服的女子端着茶盘走来,凑在许安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确定是没有看错?”许安沉声道,那宫女点了点头,心口这会儿还‘咚咚’直跳呢。
郑阑迢坐过来,他是郑贵妃的侄子,与许安是表兄弟。“三皇子回都城也有些时日了,听说他想进宫,结果被侍卫阻拦下来,又写了信托人寄出去,拥戴太子的大臣无一不是撕了毁了,要么就是直接扔了连看都不看以一眼。”
许安挑眉:“我怎么听说,三弟还是见了皇后娘娘?”
“见着了又如何?皇后娘娘理会都不曾,直接派了一个嬷嬷跟他说让他封地去。又想着见皇上,嗤,简直白日做梦。”郑阑迢如此说着,不知怎得许安面上表情微妙。郑阑迢正欲询问,转身就见立在柱子后方的许夜,连头也不曾抬起,自顾自的饮酒。
这个瘟神!怎么出现在这个时候。郑阑迢暗自叫苦,冲着许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