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凉栀会打,顾凉莹瞥了一眼顾凉梦,拉着顾凉琴的手转身去:“怎么没大没小的,二妹妹好不容易出去一趟,快些走。”
真是好一副姐妹情深的场面。
顾凉栀懒得回应,那次花灯节,自己是被强制性拉上去,毕竟死了生母谁还能如此‘开心’的去赏花灯呢?
“你不是要去东街买香糕么,这会儿字我同她们一齐,你窃取买香糕吧。”
芙蓉愣了一会儿,才听出来顾凉栀是在和自己说话,那什么狗屁香糕本是她随便胡诌的,扯着嘴皮子尴尬的笑了笑:“小姐身边本就没什么人,芙蓉就跟着小姐,以防止有什么事情。若是小姐丢了可就不好了。”
“这个镯子可真精致,每一条银丝勾着上面的花细,这是凌霄花吧?”顾凉梦故意高声道,不过是一个寻常老人卖的一些个挂饰,上面有着的就是简单地首饰而已,这老人身上的衣物都是贫民所穿,虽是手艺人,但是全身上下没多少银钱,估计这桌面上的银饰没有多少的分量。
而顾凉梦那里是看得上这种东西的人,顾凉栀不往前边凑,就听见顾凉梦高声道:“你这一摊子的饰物我都要了,三十两银子,够不够?”
老人觉得赚钱了,立即点头答应,并且表示连这装首饰的摊子都可以给顾凉梦。
顾凉栀勾起红唇对着芙蓉笑道:“你确定不去?”
那边上的顾凉梦已经转过头来对着顾凉栀小:“二姐姐,我这侍女子晴身上有伤,肩不能扛,手不能抬的,不如就借你身边这……”丫鬟换人了?
顾凉栀掖了掖身上的披风,呼出一团白气来,“三妹妹喜欢打骂下人的习惯可要该该,这万一被人传出去说是三妹妹品行不佳,欺奴霸仆。到时候连着四妹妹还有张姨娘,说不定连安远侯府都说成是个不讲理的地方。不把人啊,当人看。”
顾凉莹这会儿又要出来做好人了,想来都是明着帮顾凉栀按着讽刺顾凉栀如何如何,这种套路和说辞顾凉栀简直是屡见不鲜,还不等顾凉莹开口,顾凉栀就指着远处卖娟帕的摊子:“三娘的锦帕都旧了,芙蓉你去帮我买一条上好的帕子来,但是不要绣花,到时候由我送去给她便是。”
芙蓉愣了一会儿,“啊,是。”
“有病!”顾凉梦暗骂一声,白了一眼顾凉栀,子晴过来本想说什么,反被顾凉梦给推了一把。
千玄院。
四处放着烟花一阵一阵的,这里离华庭池最近,从楼上打开窗户就可以欣赏外面的美景,长琴、琵琶与美人。美酒、葡..萄千杯醉。千玄院就跟勾栏瓦舍一样的地位,这里有知名无双的乐伶童长尹,也有才气比那榜上有名的才子都更胜一筹的花娘笑亦。
长琴在手边弹了几下,再无任何的音律,童长尹看这一旁在和笑亦一起写着诗的许夜,不由得笑道:“常人来着楼里,要么是找美人谈心事,要么是寻个乐子,偏偏许公子与众不同。”
许夜瞧着宣纸是笑亦写下的月与菡萏同羞怯,提起笔来,毛笔上面的墨汁在笔尖的汇集,最后即将要落下之时,许夜放下了笔来:“亦娘子所写的月与菡萏,倒是把你们二人都比作了其中。”
童长尹起身来,见笑亦手上写着的:“好端端的写这个,那许公子觉得我们二人,谁是月,谁是菡萏。”
笑亦推了她一把:“你非得斤斤计较了?许公子……”
许夜看这外面的天空不断的炸开的烟花,吧天空都炸的明亮起来,屡屡的花随后消散变为一缕淡淡的烟,一时心下思绪万千,回过头来对着她们二人笑了笑,随后起身离去。
童长尹咂舌,偏偏笑亦望着那宣纸上面的墨汁:“他最不喜欢选择或是把人做比较,我写这月与菡萏,不过是月色花香。你偏偏要分个好歹高低,看吧,他走了。”
“如此哀怨可不像是亦娘的性格,若是那许公子有心,早就带你走了,何苦还让你留在这烟花之地。”童长尹抱起长琴准备离去,见笑亦仍然看这宣纸,栀摇摇头笑了一声‘痴儿’便不再言语。
许夜回都城算算日子也有一个月之久,当今皇上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皇后派信让他即刻赶回都城,这么几日说来时则可笑,他好歹也是一个皇子,几下求见圣上却连面都没有见过。
明明是皇后把他给喊过来,可初见皇后,皇后面上的惊恐与不解,“本宫什么时候写了信将你唤来的?”
是有难言之隐,还是迫不得已。许夜确实从那次之后,皇后开始对他避而不见。更多的时候连他进宫都被限制。三个皇子之中,许夜是最先有了封地的人。生母地位身份卑贱,更是让所有人都瞧不起,皇帝想着把他养在皇后的膝下,这样以后有封号或者是别的什么,直接写皇后之子。那时候他们觉得皇帝宠三皇子许夜,许夜在宫中也有许许多多怪异的事情发生。
皇后管教严厉,太子许世在娘胎之中就受了伤,有个病根,这让皇后煞费苦心,但凡是许世有什么,许夜也同样会有什么,赏赐都是双份,就连惩罚也是共同担当。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许夜低垂下眼帘,想着这时候如果能有一壶上好的凉州的烧刀子酒便好了,一口酒入了喉,整个人都火辣辣的,什么烦心事焦心事全部忘得一干二净。
“孟庆。”
屋檐上面的瓦片松动,一人从上面落下,身上穿着黑色的长衣,腰间绑着一条长刀,不知为何,看这来人的面貌,竟然和许夜有三分相似。“属下在。”
许夜坐在桥上亭子的石栏杆处,“派你查的可都查到了?”
“是,管太师家中今日来一侍女,随后取了皇后娘娘的腰牌进了宫。”
许夜握着石栏杆的柱子,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不由得觉得发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