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轰！”
两者并没有真正的出手，玄气并未击出，空气中却想起一连串低沉的音爆之声。
除此之外，两人威压对撞的边缘，还有阵阵火花和电流划过。
炼虚境高手的对决难得一见，在场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奇异的景象所吸引和震惊，就连大长老身后的宁落都是如此。
若是在修炼几门超凡级功法之前，宁落一定和其他人一样不能理解，大长老和孙正豪明明没有动用任何玄气，也没有施展任何术法，空气中为什么会有火花和电光。
只不过如今，宁落却能够明显感受到，两人的威压之中，还夹杂着一丝规则之力。
两种规则之力的碰撞，引起其他规则的紊乱，因此才会有火花、电光、狂风等重重神异的景象。
而且宁落还可以通过所掌握的一丝微弱的规则之力勉强感应出，大长老的规则之力轻灵飘逸，周身清风缭绕，应该是风属性的规则之力。
孙正豪的规则之力便有些沉凝厚重，似乎是土属性的规则之力。
也正是因为土属性规则之力最为厚重而且最擅长防御，因此四品炼虚境的大长老虽然在修为上能够压制对方，但是五品炼虚境巅峰的孙正豪也不甘示弱，能够堪堪支撑地住。
一时间，两人相持不下，空气中的威压却越来越强。
宁落同时看出，所谓威压，也是炼虚境强者利用规则之力影响周围的空间规则之力所造成的空间挤压，因此两人所施展出来的威压虽强，却难不倒宁落。
只要运转任意超凡级功法，调动所掌握的规则之力，就能够影响自己身体周围的空间之力，让威压消失。
然而宁落虽然若无其事，可苦了在场各大宗门的长老和弟子。
在强大的威压之下，化虚境的强者还好，全力动用玄气抵抗，还能够勉强支持，而那些聚魂境的弟子却承受不住如此庞大的威压，很多人都嘴角溢血，直接受了重伤。
有些化虚境的强者为了保住自家天才后辈，不惜祭出了法器甚至法宝，还有人连本命精气都已经动用，在两名炼虚境强者暗中较劲中苦苦支撑。
而其中最为倒霉的，当属糟天重。
原本孙正豪向宁落施加威压的时候，他就因为距离太近而呼吸困难，险些坚持不住。
如今大长老在他身边出手，当然不会在意是否会伤到他。
“好小子，竟然能够以掌握的规则之力抵消威压，真是好样的！”
看到宁落竟然有办法抵消威压，大长老内心惊叹一声，当下再无顾忌，将威压全力施展开来，除了宁落之外距离大长老最近的糟天重体内瞬间传出一阵令人牙齿发酸的‘咔嚓’之声。
“嘎嘎嘣嘣……”
作为玄修，糟天重的肉身远远没有宁落那样强大，而且就算运起所有玄气，如此近距离之下，也无法抵挡大长老恐怖的威压，不出几个呼吸的时间，糟天重体内的骨骼便寸寸粉碎，伤势比宁落还要重一些。
“饶……命！”
用尽最后的力气吐出两个声音极为微弱的字眼，糟天重口鼻眼耳，七窍之中便疯狂涌出鲜血，看样子只要大长老和孙正豪的对峙再持续片刻，糟天重便要殒命当场。
这就叫做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怎么可能这样！”
“宁落这小子受了本司正一记裂心斩，就算不死，也应该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才对。怎么如今，毫发无伤的天重都在威压之下支撑不住，宁落这小子却依然没事！”
此时此刻，孙正豪内心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原本一击之下宁落未死，已经让孙正豪震惊不已，当下更加坚定了除掉宁落的想法。
于是孙正豪借着与大长老隔空对峙的机会，将一身力量发挥到极致，逼大长老也不得不拿出实力，打算以两者对峙下的威压作为压死宁落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他的内心中，宁落才是预定好那个遭殃的凡人。
然而如今，眼看在他一击之下就剩最后一口气的宁落还没有怎样，糟天重却已经奄奄待毙，这让孙正豪万般不能理解，更不能接受他一番谋划，最后遭殃的凡人反而变成了自家弟子。
糟天重已经眼看就要突破到一品聚魂境，就算没有任何背景，如此天资的天才后辈，孙正豪都十分舍不得。
何况糟天重乃是八大家族中糟家族长的嫡孙，在糟家中非常被看重。
“不能让天重出事！”
震惊之余，孙正豪虽然不甘心，也只好带着没能借机斩杀宁落的遗憾，含恨收手。
“呵呵，本司正出手，只是看不惯宁落小子投机取巧的样子而已。公平起见，本座以裂心斩将这小子的防御削弱到二品聚魂境的程度，如此一来，才能够公平比试。”
在炼虚境的全力对峙中率先收手，并且还是处于勉强支撑的弱势一方率先收手，孙正豪并不好受，故作轻松地说到此处，忍不住闷哼一声，显然受了不轻的内伤。
略微停顿片刻，强压住体内伤势之后，孙正豪才继续道：“否则，以本司正炼虚境的修为，岂会一击斩杀不掉一个三品化虚境的小子？萧师兄不要误会，也完全不必紧张。”
“倒是出手之前未曾与萧师兄商量，失礼之处，还请萧师兄见谅。”
孙正豪表面上说得依然冠冕堂皇，但率先收手并且致歉，已经说明这个老家伙已经服软。
大长老闻言，将询问的目光看向宁落，似乎让宁落决定如何决定此事。
宁落见状，顿时对大长老的观感再度好转几分。
原本姑息江封令和马化云，又将三脉的黑锅扣到他的头上，让宁落对大长老的观感极差，甚至认为他愧为天下第一正道宗门的大长老。
然而如今看到落霞宗面临的严峻形势，宁落才知道如今的落霞宗，真的已经经不起任何折腾，只有将一切问题都归咎于他一个人，或许才能勉强维持。
念及此处，宁落轻轻一笑，淡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