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要用他。
一句话,苏婉和姜贵妃同时愣住。
他们有些不明白,为何大王突然就要用王不仕了呢?
难道就是因为这张纸?
苏婉儿甚是疑惑,定睛一看,顿时眼前一亮。
这字,普天之下,独一无二。
一定是王不仕的,没错!
可是他不是在临安么?
父王是怎么会有他写的策论的?
赈灾良策?
他真的想到办法了?
看苏婉呆呆地站着,秦王笑了,看来这篇策论便是他写的了。
“他来上京了,孤想见他。”
王不仕来上京了?
苏婉儿也笑了。
既然他来上京,那一定会来找她和张倚兰的。
只不过她在王宫,王不仕进不来,不过张倚兰那里定是能去的。
于是赶紧起身,慌忙施礼:“祝父王、母妃金安,儿臣告退。”
随后风一般地消失在二人的视线中。
上京大道上。
一辆马车从王宫出来,趁着月色直奔张府。
马车上的人,正是苏婉儿。
如今她十分迫切地想要见到王不仕。
至于为什么,她也不知道。
明明这么长时间都熬过去了,如今王不仕来到临安却忍不住了。
人真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另外,既然王不仕的策论被父王看中,那么肯定要赐官了。
父王钦赐的官身,那些想要动他的人至少也会忌惮一些,多了一分安全。
这个消息她得早些告诉王不仕才是。
到了张府,张夫人亲自迎接,一路送去张倚兰的小院。
还不断地嘘寒问暖,说什么公主金贵,若是想要见张倚兰只要派人传个口信便是,不必亲自前来。
但是都被苏婉儿搪塞过去了。
倒是这房头上的人却惊动了。
将臣举着酒坛正孤苦伶仃地对月而饮,闻得脚步声赶紧回头,却看到了苏婉儿和张夫人。
正想着将二人敲晕,将臣眉头微皱,发现了不远处的房顶上同样有一个人——王宫的红梅!
完犊子!
将臣抱着酒坛,一个闪身消失在黑夜中。
红梅正想跟上,便觉得腰间被什么东西顶住,握剑的手也不由握得更紧了一些。
“前辈在这里做什么?”红梅无奈道。
“放哨,你信么?”
“前辈的话,在下自然信的。”
“可是现在你家主子来了,怎么办?”
“又不关我事……”
红梅坐在房顶上,干脆直接摆烂。
正此时,后院闺房传来一阵惊呼。
“来人,快来人啊,有贼人,贼人把小姐劫走了!”
红梅笑着将酒坛从将臣手中抢来:“如今,前辈成了贼人。”
将臣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这酒要钱的。”
“明日送你一坛便是。”
“明日不一定来。”将臣转身要走。
“前辈难道不解释一下?”红梅也跟着起身。
“文渊阁!”
将臣走了。
整个张府却变得灯火通明。
红梅看着张府那些手忙脚乱的人不由失笑。
王不仕这家伙真胆大,竟然用这种办法偷人!
而且,问天前辈……
竟然甘愿助纣为虐,这才是最离谱的!
天子十剑啊,竟然被这小子给带坏了!
真是天杀的祸害!
一直一脸懵逼的苏婉儿心中咯噔一声,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于是赶紧装作恍然大悟。
“哎呀,伯母误会了,本宫想起来了。昨日本宫便约了倚兰今夜宫中一叙,想来是在路上错过了,你别惊慌。本宫这就回去,等下派人将她送来。”
说罢,苏婉儿慌忙离开。
这下轮到张夫人懵逼了。
倚兰是被禁足的啊,怎么可能离开的时候没人禀报一声呢?
再说,我家门子好歹也是禁军里的高手,还没反应就被人打晕了,这分明就是劫持才对!
这事有蹊跷,得好好查查!
文渊阁。
秦老等人围坐茶案。
秦暮雪煮茶,王不仕与秦淮安闲聊。
“秦老哥见笑了,其实我并没打算来的,毕竟仕途对于我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出路,而且家父也一直不想让在下进入仕途。”
“可是现在不同了,我本想做一件好事,却坏了别人的好事,这里里外外不知道招惹了多少人,幸亏恭亲王和陈知州提醒,我这才来了上京。”
秦淮安无奈摇头:“此事的确不好应对,不瞒你说,前几日庄老哥还特意写信给我,让我小心应对。毕竟这秦国十八道里,有很多都是我们二人的学生。”
“不过虽然说是学生,但是绝大多数回京只是来看一眼,剩下的便是去了太师等人处。”
“虽说我等已经辞去了官位,只是每次想起,不免心凉。”
人走茶凉。
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
虽然说秦老和庄老名声在外,但是终究不过是大儒,没了权势,也就会逐渐失去羽翼。
“对了,既然老弟来了上京,看来心中已经有了对策,只是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实行,老哥我能帮上什么忙?”
王不仕端起茶杯,轻饮一口,随后叹了口气。
“不瞒老哥,其实我是想通过倚兰找到婉儿的。婉儿毕竟是宫里的人,若是我能将家中财产全部转移到姜贵妃名下,那么我们王家便是贵妃的人了,那些人总会收敛一些才是。”
张倚兰眨巴了一下眼睛,这事儿她怎么没有听说过?
秦淮安哈哈一笑:“这倒是一个办法,如此说来,你和小公主之间的事情……”
秦淮安使了一个眼色,看向张倚兰。
这里面的意思很明确,你若是入赘了王宫,那么张倚兰又当如何?
王不仕见状心中明了。
“老哥不要误会,我只是捐财,并非卖身。婉儿我是要娶的,但是倚兰也是必须要娶的。”
正在为众人倒茶的秦暮雪微微一滞,随后悄悄翻了个白眼。
娶兵部尚书家的女儿不够,还要娶小公主?
凭啥?
长得帅么?
也就一般般啊。
还是凭你写了一本劳什子红楼,凭你在万文碑上留个名?
可是就算如此,那可是小公主啊!
秦王最宠爱的女儿!
而你只是一个地主啊,大哥!
做梦都不敢做这么大的好吗?
“这么说来,你是不做驸马了?”秦淮安疑惑道。
“没错,我写了一篇关于赈灾的策论,不知道能不能入得了陛下的法眼。若是能被大王看中,想来也能加个官身。”
关于赈灾的策论,秦淮安自然是知道的,而且也看了不少,只不过没有一个能让他看中的。
甚至满朝文武,包括他们这些专心研学的大儒也都在研究如何杜绝贪墨的事情。
很明显,没有一个人能给出办法来。
“把你的策论说来听听。”
……
很快,王不仕便把自己的策论内容说了一遍。
秦淮安聚精会神,时而蹙眉,时而沉思,时而恍然大悟一般。
张倚兰也跟着听下去,颇多疑惑。
秦暮雪便不必说了,她是不懂的,只是看秦淮安和张倚兰的表情便觉得,这一定是什么高深莫测的法子。
秦卫家确实压根儿没有听,他满脑子都是临安的事情。
西山真的那么厉害么?
冬日也能种出瓜果?
还有一种叫做西洋参的粮食,竟然亩产竟然是普通粮食的十几倍!
太神奇了!
不管如何,这次王不仕回临安的时候,一定要跟爷爷说一下,去长长见识也是极好的!
正聊着,门子跑了进来。
“秦老,小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