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夫人:“你这么一说,仔细一看,两人还真是像。”
阮梨:“奶,顾夫人,张世界上长相相似的人有很多,只是巧合而已。世子和我石头哥,他们两个虽然长相相似,但是气质完全不同。”
一个是死娘炮,一个是钢铁直男,天差地别。
说话间,骑手们已到了指定的位置,五人一组按照分组站好。
裁判官一声令下,第一组的骑手们开始动作。
骑马沿着划出的路线前进,按顺序射击指定的箭靶,难度较大。
国公府世子就在第一组。
阮梨还真是小看了这货。
场上一共十个箭靶,这货一路下来没有漏掉一个,射中八个,目前成绩在五人中属于第一名。
场上喝彩声不断,特别是敬国公府那边,敬国公夫人不顾周围人的目光,站起给自己儿子鼓劲儿。
皇帝此时的心情好似不错,和敬国公搭着话。
因为太吵,且距离太远,阮梨听不到他们的谈话内容,总之很愉快就是。
阮梨开小差的时候,没注意到一个箭头朝自己飞来。
直到被章明石抱到怀里,一个翻滚滚到地上,阮梨还是一头雾水。
怎么了,这是有刺客?
附近人群发出一阵惊呼,都向永宁伯府这边看来。
“有人要害你。”
章明石自己站起身,一把拉起阮梨,指了指没入墙壁的箭头。
场上箭靶都没有马高,骑手要是想射中箭靶,就不能把箭射得太高。
按说他们人坐在高高的看台之上,不会有危险,除非是有人故意,就像刚才这样。
阮梨:“是敬国公世子?”
几天没动静,阮梨还以为这是个有点儿度量的人,前几日的事情已经时过境迁,没想到在这里等着她呢。
心胸还真不是一般的狭隘。
想一箭射死她,成是自己失手,再逃过责罚?
没门!
“大妹,你有没有事?”
阮家兴一直注意着场上的比赛,箭头射来之时,他和章明石同时扑向阮梨,只是他的动作稍慢,晚了章明石一步。
阮老头和广德侯不喜欢看比赛,在拉话匣子,没注意场上的动静。
直到被人群的惊呼声提醒,才发觉场上意外。
吴婆子和顾夫人倒是注意到了,就是已经吓呆,她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箭头就已经没入阮梨身后的墙壁。
“梨丫头!”
看台上的人喧哗起来,吴婆子才回神。
谁能相信,皇上在这里,敬国公世子居然敢乱放箭,人群里议论纷纷。
“我没事。”
阮梨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淡定回答。
“爷,奶,我没事。”
“刚刚是谁放的箭?”
章明石已经拔下射在墙上的箭头,阮老头一把夺过问道。
“是他!”
章明石用手指指着骑马向这边走来的敬国公世子。
“你是谁家的少年?会不会射箭,会不会射箭?不会射箭,回去再练练,不要出来丢人现眼……”
阮老头拿着箭就跳下了看台,奔着敬国公世子而去。
那轻盈的身姿和矫健的步伐,以及口齿清晰、声音洪亮的骂人的话,看呆了看台上的人。
大臣们:泥腿子就是泥腿子,腿脚都比一般人灵活。
江氏、张悦榕和张承安急匆匆从自己位置上赶了过来,看到阮梨这边没事才放心。
“小悦,照顾好奶和妹妹。”
阮家兴跟着章明石一起跳入场内。
阮老头才不管你是失手,还是故意的,他孙女差点儿就被射中,这是事实。
他直接上去,将手中箭头插在了敬国公世子的右腿上。
阮梨真的没想到自己爷这么勇,连上朝都小心翼翼,来了京城也是一直夹紧尾巴的人,现在却为了给她出口气,直接把箭头往人身上扎。
吴婆子也是倍感意外,窝囊了一辈子的老伴儿今儿个雄起了。
广德侯和顾夫人对视一眼。
顾夫人:你这好友是真的莽。
广德侯:一般一般。这才是真男儿,这是我的好友,你没有。
顾夫人:你就嘚瑟吧。
阮老头:你们误会了。是失误,失误。
他只是想扎一下马儿的,结果没个准头,就扎到了这人的腿上。
既然扎了,那就扎了吧。
既然已经扎了一下,那就再扎一下吧。
一下不够,那就再一下……
阮老头拔出箭头又插入。
看台上的观众们:……他是不懂,还是真不怕啊。
在赛场上,还是在皇帝的眼前动手,这是对皇帝的大不敬。
下手的对象还是敬国公世子,这是对敬国公的挑衅。
一个是皇帝,谈笑间决定人的生死。
一个是一品国公,手握重权,就连皇帝都不敢这么明着对他家人动手啊。
这个不知道死活的永宁伯居然就这么干了。
马背上的敬国公世子在腿上挨了两箭之后,一边赶着马逃离阮老头的魔爪,一边发出杀猪般的吼叫声,看台上的敬国公夫人才发现儿子的腿在流血。
“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阮梨:这台词怎么这么熟悉。
自从来到京城后,她好像经常听到。
阮老头老胳膊老腿的,根本追不上马背上的敬国公世子,在阮家兴和章明石的搀扶下回到看台。
跳下去容易,爬上来难。
弱不禁风的阮老头是被阮家兴背上看台的。
看好戏的人群:我们就看着你装柔弱,刚刚扎人那股狠劲儿我们可都看到了。
吴婆子:“老头子,赶快喝口水,你可千万不要厥过去啊。我知道你差点儿被那支箭给吓死,才憋着一口气去和人讲理。”
看好戏的人群:你那是去讲理的吗?你那是以眼还眼以牙还牙!还是几倍几十倍还回去的。
这边出事,皇帝打发人过来询问。
未免敬国公府单方面跟皇帝告状,阮老头又恢复了一点点活力,带着一家人去了皇帝跟前。
果然,敬国公、敬国公夫人和敬国公世子三人已经跪在了皇帝的面前,正在告永宁伯的状。
阮老头:“陛下,您要为小老儿做主啊!小老儿的孙女差点就死在这个匪徒的手下……”
比谁声音大,只要对手不是柳树村的人,阮老头还是有点儿自信的。
阮老头的声音一下子就盖过了敬国公夫人告状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