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月:“救命之恩,拿银子还!快点,我肚子饿了,急着去吃饭,没工夫和你在这里掰扯。”
公鸭嗓:“还想要银子,给小爷的逐风赔命。”
冒痘少年:“就是,要想走,先把命留下。”
冒痘少年说着话,手指头就往江小月的脸上戳,被阮家兴给一把捏住往上弯折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好好说话,我看你这手指头是不想要了是吧。”
“放开他,你知道他是谁吗?你要是伤他一根汗毛,弘毅侯府不会放过你们!小爷也不会放过你们!”
公鸭嗓的帮凶之一跳起来,向阮家兴发出言语警告。
王氏还想跳下马车再战,被阮梨给一把塞了回去:
“看好几个小的。”
阮梨正要前往助战,旁边一妇女拉住了她。
“姑娘,能跑就赶快跑吧。离开京城,离的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出现,这些人都是咱们惹不起人。信婶子的话,趁他们没来人之前,赶快跑!”
阮梨:“婶子,不能惹咱们也已经惹了。多谢你提醒。”
“姑娘,婶子在这里开了二十年的铺子,啥样的人都见过。
京城权贵多,大多数都是讲理的,就是不小心得罪了,也不至于会没命。
可是这个弘毅侯府,万万得罪不得。那个鬼吼鬼叫的就是弘毅侯府世子,人称鬼见愁,大家见了都是躲着走的。”
大婶把阮梨拉到马车的背后,躲躲藏藏指着冒痘少年给阮梨看。
“弘毅侯府世子旁边那两个,一个是兵部尚书戚大人的孙子,一个是翰林院掌院陶大人家的公子,家里都是位高权重。”
阮梨:“确实位高权重。”
“这是婶子家的铺子,婶子在京城几十年,就没见过比这三个还恶的人。你信婶子的话,快带着家人跑,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大婶的铺子是个绸缎铺,就在阮梨身后。
“差点儿摔下马,被你家人救了的那个是个什么身份,婶子不知道。只听这三个喊他九爷,就知道他的身份更不简单。
这个九爷也不是每次都能看到,都是十天半个月才出现一次,每次都闹得京城鸡飞狗跳,都有人遭殃。
这次纵马过市,还不知道前面有没有人受伤。”
“婶子,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第一次来京城,好多东西不明白,有空我会来你的铺子,请教一下婶子。”
前面江小月已经动起手来,把弘毅侯府世子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江小月饿着肚子的时候心情就不好,心情不好自然就不会手下留情。
阮梨怕出人命,上前阻止。
地上已经躺了两个,一个弘毅侯府世子,一个翰林院掌院家的陶公子。
阮梨:“小月,收脚。”
江小月不情不愿地把踩在弘毅侯府世子身上的脚移开。
弘毅侯府世子四人看武力对决没有把握,只能对江小月他们进行言语攻击。
各种脏话喷薄而出,什么“把你家男人全阉了做太监”“把你家女人全部卖去青楼做妓-女”“让你家断子绝孙”等等。
只有那个九爷好像没有骂人这个天赋,来来去去就重复着“爷要你们赔命,赔命。”
这三人的魔法攻击太厉害,阮梨承认自己有被伤到。
真是给他们脸了!
“大哥,石头哥,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阮梨自认是个很厌恶暴力的人,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才会使用暴力。
主要是他们骂的太脏。
不敢叫江小月上的原因是怕她没个轻重,把人给弄死了。
阮家兴和章明石还未动手,远处便传来了咒骂声。
围观的老百姓跑的嗖快,自动自发往两边的店铺跑,生怕跑晚一点儿会没命,离阮梨他们能有多远就有多远。
有些喜欢看热闹的,躲在铺子的门口,伸出个脑袋还在往这边看,生怕错过任何细节。
阮梨就见一群貌似街头混子的汉子,手拿棍棒嘴里吆喝着冲了过来。
吆五喝六的嚣张样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
“快,快把他们四个给我往死里打!打死算爷的,爷重重有赏!”
救兵已到,弘毅侯府世子也不在地上躺着了,起身躲到了汉子们的身后,跳起来指着阮梨他们。
“要打架啊?来啊!”
江小月这会儿倒是来了精神。
混混们看到阮梨四人,只觉得今日这银子会赚的轻松,一个二个直冲阮家兴和章明石而去。
“这两个小娘们留着给我……”
混混头目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江小月一脚踹飞,先是撞到旁边店铺的外墙上,又重重落下砸到地面,然后没了动静。
混混头目:这伙人不是善茬,我先躺会儿观察观察,今日份的银子不挣也罢。
之前站着看热闹的混混们,顾不上管自家老大的死活,一起冲了上来。
双方人马火拼起来。
不用阮梨出手,阮家兴、章明石和江小月三人就将三十多个混混们锤翻在地,一个二个“哎呦”“哎呦”个不停,就是没人敢爬起来。
因为爬起来还要继续挨揍,还不如躺下躲过一劫。
他们平时帮着弘毅侯府世子打打架,背后收拾收拾没有眼色的人,从他那里得点儿银子,勉强度日。
只是,今日份的银子它不好赚。
混了好几年,就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硬茬。
混混们只想爬出这三个煞星的视线范围,被他们看一下都感觉到浑身疼痛。
看着躺了一地的混混们,弘毅侯府世子眼中的希望之火,就这么被轻轻扑灭。
转变为更盛的怒火。
手下又被他派出去搬救兵了。
江小月已经失去耐心,取下四人身上值钱的东西,包括九爷身上的的紫色大珍珠和玉佩。
然后一脚一个把挡路的混混们往街道的两旁踢。
弘毅侯府世子四人,眼睁睁看着身上的东西被江小月搜刮干净,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姑娘,我们走!饿死我了!”
江小月在旁边幸存的烧饼摊子上留下四个铜板,取了两个烧饼充饥。
阮家兴一声“出发”,前面的马车开始移动。
弘毅侯世子将目光投向九爷,九爷“赔命”二字就要往外跑,被江小月回头一眼给瞪了回去。
他也怕,怕在脸上留下鞋印子。
鞋印子能擦干净,父皇也能为他报仇,可是他脑袋给人当脚凳的事情会成为坊间的笑话。
他丢不起这个人。
在生气和窝囊之间,九皇子选择生窝囊气。
等着,回宫叫父皇收拾你们!
狗胆包天!
敢拿走父皇赏赐给他的明珠和玉佩!
九皇子在心里想象着,变着花样的折磨阮梨四人,成功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阮梨四人站在原地看着马车向前移动。
马车刚前进不到十米,前面跑来了一队官兵。
二十多人,皆腰挎大刀,步伐统一,带着肃杀之气。
“何人在此聚众闹事?”
领头之人骑在马上,出声呵问。
“巡检司来了!巡检司来了!”
旁观百姓中有人发出惊叹。
这下事情大发了,这几个必定会被送去吃牢饭。
“站住,站住,不能再往前走!”
正在生窝囊气的四人,重新燃起希望之火,弘毅侯世子上前企图拦截马车,被阮家兴一脚踹翻。
“赵巡检,抓住他们四个,他们杀了九皇子的逐风,你看!”
弘毅侯世子忍着身上的疼痛,用胳膊指着逐风,把赵巡检的视线往逐风身上引。
因为经常闹事,这几个和巡检司的人特熟。
阮梨上前,不能让赵巡检只听信他们一言。
“这位大人,这匹马是我家人所杀,那也是为了救这位小哥才出的下策。不信,您可以问一下附近的老百姓。”
阮梨这话一出,伸出脑袋看戏的百姓们全把脑袋收了回去。
来不及躲藏的也装作若无其事一样经过,就是不敢和赵巡检对视,就怕被他点名。
他们只是看个热闹,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要是被赵巡检问到,真话他们不敢说,卖良心的假话他们又不想说,只能装作事外人。
阮梨看着歘欻欻收回去的脑袋,和躲避的视线,已经可以想象这四个的恶行。
把老百姓都吓成了这个样子,可见其已经恶名昭彰。
“就是,要不是我石头哥拉住疯马,这个瘦猴子早就被摔死了,说不定还会踩死街上的老百姓。就是他,这瘦猴子差点儿就被疯马给甩下来。”
江小月很真诚地指着九皇子给赵巡检解释。
“瘦猴子”三个字刺-激到了九皇子,气得他鼻孔冒烟。
“你才瘦猴子,你全家瘦猴子!”
江小月:“那我叫你胖猴子?”
赵巡检:……
九皇子是猴子,那皇上他老人家是什么。
“住嘴!属下见过九皇子殿下。”
赵巡检下马,给九皇子见礼。
九皇子立马鼻孔朝天,用鼻孔看着阮梨四人,那得意的样子让阮梨想在他的鼻孔里面插上两根山东大葱,辣死他丫的。
江小月才不管你是皇子还是红子,只要她占理,谁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就连在墙根下装死的混混头头也不再装死,起身站在了陶公子身后,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