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婆子：“这……”
阮梨：“您老人家快上炕休息。我们兄妹也要收拾收拾歇下了。”
田老二按照他娘的吩咐，将阮梨等人带到了田老大的房间。
并应阮家兴的要求，将马匹安排在杂物房。
田老大的房间虽简陋，收拾的却很干净，看得出来田婆子经常会打扫。
屋子里的火炕可以睡下三四个人，阮梨四人挤一挤睡的下。
出门在外，没那么多讲究，别跟她在这个时候提什么男女有别。
还是那句话，阮梨是又累又饿又困，只想马上吃口热乎饭，在热乎乎的火炕上睡上一觉。
在四人挤一挤住一晚上，和出去被冻死，或者继续吹风折腾找屋子，这三者之间，阮梨果断选择前者。
尤大叔接了阮家兴给的二十个铜板，乐呵呵回家困觉去了。
阮梨跟田老二借用厨房，煮了一锅方便面给大家吃。
吃饱喝足，睡意袭来。
阮家兴和章明石烧的火炕，点的火盆，房间温度已经上来。
阮梨收拾完厨房，用抹布将席子擦了一遍，拉着江小月果断往炕上一趟，只脱了皮大衣，以皮大衣为被，两人呼呼睡起来。
江小月睡炕头，旁边是阮梨。阮梨旁边空出的地方，阮家兴和章明石挤一挤还能睡的下。
阮家兴和章明石坐在火盆旁烤着火。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再看看炕上熟睡的两人，似乎有坐一夜的打算。
直到章明石一句话打破沉静。
“睡觉。我睡炕尾。”
章明石端着火盆出了屋子，将里面的木炭都填到了炕洞里，火盆放在了外面屋檐下。
回屋后，阮家兴已经躺倒了阮梨旁边，身上盖着皮大衣。
章明石吹熄了灯，摸到炕尾，靠墙坐着闭目养神。
“石头哥，你不睡？”
阮家兴没摸到章明石，出声问道。
章明石：“你先睡。”
“你不睡，我也不睡，我们一起熬夜。”
阮家兴坐起身，大有章明石不睡，他就陪着他一起耗的势头。
“没人要熬夜。我困了，睡吧。”
章明石在阮家兴的身边躺下。
没多久，屋子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
不知道睡了多久，阮梨在睡梦中被阮家兴摇醒。
“大妹，快醒来了。”
阮家兴的声音在阮梨耳边响起。
虽然他控制着音量，阮梨还是听出他的声音里带着兴奋。
阮梨眼睛都没有睁开，转了个身迷迷糊糊问道：“大哥，天亮了？”
“这家人有问题，我和石头哥要去跟踪田老二。你和小月起来，不要睡觉了。”
时间紧迫，阮家兴加大摇醒阮梨的力度。
石头哥说，田老二已经进去密道许久，他们再不去追，怕是来不及了。
“什么？”
不用阮家兴使劲摇，听到这家人有问题，阮梨脑子瞬间清醒。
“院中的木棚子里有密道，田老二进去许久没出来，我们要去追踪看看。你和小月两个注意安全，保持清醒，等我们回来。”
章明石嘱咐完阮梨，看她已经完全清醒，不等回话就带着阮家兴轻手轻脚开门出了屋子。
阮梨瞬然起身下地，踩着靴子站在屋门口，看着章明石和阮家兴进了木棚子底下。
章明石提起一块木板，向阮梨挥了挥手，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密道口。
密道？
真的是密道，不是老百姓家的地窖。
田老二会是胡人的奸细吗？
田奶奶知道吗？
或许田奶奶是一伙的？
阮梨不愿相信田婆子是胡人的奸细。
能在大晚上收留过路的人，给他们准备火盆子，还怕把病气过给别人，处处替别人考虑的人，怎么会做奸细？
不会，阮梨再次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如果田婆子是胡人奸细的话，她就不会收留他们。
对，田老二在听到有人敲门后，声音里带着紧张，她当时也没有多想，原来是怕被他们发现破绽，才会连一百个铜板都不要，将他们拒之门外。
所以，田老二是胡人的奸细，田婆子并不知情？
田婆子的房间没有一丝动静。
阮梨轻轻关上房门，抱着弓箭在炕上坐了一夜。
天光微亮时，阮家兴和章明石回到了田家。
两人是从密道出来的。
章明石出来后，不忘盖好密道的盖子。
阮梨打开房门，让两人进来说话。
田婆子听到外面的动静，打开一丝窗户缝问道：“老二？”
“田奶奶，田二哥刚出门，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亲自去办。他看你睡的熟，就没有打扰你，叫我们转告你一声。”
章明石抢在阮梨开口前答道。
“老婆子我知道了。”
田婆子声音平静，好似儿子这样突然的离开像家常便饭似的，她已然习惯。
章明石：“田奶奶，城门应该开了。我们兄妹这就收拾东西离开，多谢你昨晚收留我们。”
田婆子：“不谢。你们快回家，不要让家里长辈惦记。”
“知道了，田奶奶。”
阮梨赶快叫醒还在睡觉的江小月。
“姑娘，早饭好了？”
江小月揉了揉带着眼屎的眼角，问阮梨。
“早饭进城再吃。快起来，城门开了，咱们要进城。”
阮梨拉起江小月，帮她把皮大衣穿上。
“田奶奶，我们走啦。我在桌上给你放了两个面饼，你用热水煮一煮就可以吃了。”
阮梨在桌上放了两个方便面面饼和一包点心。
四人脸没洗，饭没吃，收拾东西牵马出了田家。
“大哥，石头哥，田老二真的是奸细吗？”
冬天冷风大，再加上骑着马，真不是说话的好时候。
嘴巴不露出来，说话声嗡嗡的，就怕别人听不见。
嘴巴一露出来，张嘴就进风，能把人冷个透心凉。
“没错，大妹。幸亏石头哥早就发现不对，一直没有睡，注意着。”
阮家兴的语气里是对章明石满满的崇拜。
得到确定的答案，阮梨果断闭上了嘴。
疑问有很多，回小院再问也不迟。
阮家兴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结果阮梨不问了，这就……
他将目光投向江小月。
算了，这货听到奸细两个字连个反应也没有，估计心里只想着早些能吃到早饭，不会是个好听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