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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老板自那次就向我敞开心扉,他说白月光以前不是这样的人,他喝酒,说了很多。
我想,他应该是将记忆里那个得不到的白月光放在了内心最深处。
我陪他喝酒,我也很烦,我不知道我在烦什么。
看着他家庭影院里大屏幕上爱情电影里接吻的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先动手,可能是受电影影响,我嘴唇上湿热起来,受着酒精刺激,禁不住回应他。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地上一片混乱,我着装整齐——若果不是我睡衣扣子扣错了一小段的话。
我还没反应过来,抬眼,是金老板坐在我身边。
他不知醒来多久,发呆地望着白色沙发上那浅红色的血迹,丝毫没有注意我醒来。
直到我坐到他身边。
其实我也没有很保守,第一次给金老板不亏,况且金老板也是第一次。昨天我们有一段清醒的时间,明明可以推开,但是我们研究起小雨伞的用法……双方都是自愿。
“对不起,我会负责的。”他认真地看着我,眸光闪烁。
这人耳朵很红,我忍住了想捏一把的心思,又想起他昨天喝酒对明月的模样。
喉咙发紧,我咽了下。
从桌上拿起手机,云淡风轻道:“没必要。”
他不知所措,目光一下子暗淡,垂下头。
就是从那天开始,有我在,金老板就吃不到一次鸡翅。
要说原因么……我开心就这么做了。
不知道为什么,后面来的阿姨几乎顿顿会做鸡翅,吃的我厌烦。
一问才知道,是金老板交代的。
他就这么喜欢鸡翅?
全给他吃光。
我吃了两年的鸡翅。
……
昨晚我也吃了一盘鸡翅。
一晚没睡好,第二天积食了。
金老板脸色不善地给我揉肚子。
一边吃不到鸡翅,一边又给我揉肚子的模样,真是让我开心极了。
他生气:“就不能节制一点吗?这么馋?”
“就不。”
他失语:“……”
家里明明有吞食的药片胶囊,他特地给我拿了包冲剂,泡开,笑得不怀好意:“喝掉。”
那碗黑乎乎的药水上还泛着白沫。
喝呗。
我莫名赌气,一言不发就干了。
他也不再搞我心态,指尖擦掉我嘴角的痕迹。
“不苦吗?”
“你说呢?”我反问。
金老板沉默着,捧着我的脸,顺势低头,那张漂亮的脸顺势放大。
他的吻是浅尝辄止。
自然的不能再自然。
吻毕,他给出评价:“是很苦,所以以后别暴食。”
“鸡翅再好吃也不能多吃。”
我那句阴阳怪气的“是,鸡翅是好吃”怎么也都说不出口了。
又想起,刚认识他不久的时候,我想偷亲他,被他一掌定住额头:“接吻是相爱的两个人才能做的事。”
我就问他:“你和那个学姐接吻过吗?”
他神色落寞:“我和她不相爱。”
很不是滋味。
我嗤笑,那句话就说出口了:“是,鸡翅是好吃。”
他:“……下次不让阿姨做了。”
“不做那你也别吃。”
金川洺满脸不解:“我不吃啊。”
“……去公司吧,不早了。”
“好。”
按照金老板原本的打算,他是想让我空降到他公司里做个助理。
我觉得不妥:“走后门,这让其他同事怎么看,况且我有那个能力。”
他应的爽快。
结果等我过去,面试官就是金老板本人。
好嘛,还是后门。
结束后。
见我兴致缺缺,他告诉我:“我的标准很严格,没有对你放宽,如果你今天表现不好,我也会按照约定,不放水。”
“哦。”
他笑:“今天来面试你只是因为想来面试你。”
很绕口。
我差点觉得“面试”这俩字是什么黄话。
不然我的脸为什么会发烫?
跟在金川洺身后进公司的时候,有不少人往这边看。
之前有不少人怀疑我的能力,但是看了我的履历,那些人就闭上了嘴。
他们猜测我和金老板的关系。
就隔壁设计组来说,群里投票结果最多的是女朋友。
不过有人提出,金老板不是有个爱了四年的女人吗?
好家伙,这是爱的多深啊,连公司员工都知道。
茶水间偷听完,我就跑回了自己办公室。
心痒难耐,又跑去偷听一番。
不过这下被抓了现行。
两方对视,偷听的尴尬,背后说闲话的也尴尬。
我正要打破沉默,门被敲了下,第三方漫不经心地站在门口:“打扰,我找钟情。”
那群人逃的飞快,茶水间只剩下我们两人。
我咽了下唾沫,问他:“你听了多少?”
金川洺勾起唇角:“你听了多少我就听了多少。”
“……”
“过来,去我那吃饭。”
他点了外卖到办公室。
金老板办公室很大,在顶楼,是全公司视野最好的位置,在落地窗前一眼望去,能看到全城著名的建筑,还有那条环绕着中心的人工河。
先前来过几次,都是看得匆匆忙忙。
这下我可以走后门,在这里待很久。
夜景肯定很美。
正想着,身后贴上一个身躯。
金老板环着我的腰,语气愉悦:“喜欢这里?”
这句话看着没毛病。
但在我们之间很怪。
上一次在他刻意把车停独栋别墅的空场地上,把我锁在后座,也是这么问我。
“你个人喜欢就不要带上我。”我吐槽道。
“我确实是喜欢,”金老板把头轻轻搭在我肩膀上,很温柔,“你呢,诚实点呗。”
“……不喜欢。”
“你又口是心非了。”
“随便你怎么想!”
他:“嗯,所以我想今天晚上我们睡在这里吧。”
金老板以前很容易就脸红,现在骚话随口就来,他变了,他不纯洁。
他的办公室很大,内里还有一个大卧室,称得上是五星级套房。
以前我对他说过:“凌晨一点回来都很晚了,你住在公司方便,来回太累了。”
他困倦道:“习惯和你一张床了。”
然后慢慢的,有一就有二,连最亲密的事情我们也习惯了。
还有亲吻。
金川洺似乎迷上了这件事。
玻璃冰凉,背后火热,他吻地耐心又认真。
偏偏还要咬着我耳朵说:“明明这么喜欢,干嘛不承认?”
真是要命。
我压制住羞愤,硬着头皮:“喜欢……你妹!”
他低声笑起来,嗓音磁性,动作让我颤栗,迫于淫威,我喊了一晚上喜欢。
进化成老油条的金老板事后餍足地抱着我:“你看,要诚实。”
第二天,我看玻璃怎么看怎么刺眼。
金老板就偷笑。
我分明记得,第一次见他,他还是个清冷的人,喝醉了都清冷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