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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吃了快两年的鸡翅，他突然告诉我，他不爱吃鸡翅。
说完，金老板修长的指节在屏幕上点了下，把奥尔良烤翅加入购物车：“不过你喜欢的话给你点上。”
我凑过去，移出。
“我讨厌吃鸡翅。”
他诧异：“嗯？”
“吃腻了。”
他了然，又点了别的，海鲜意面，小甜品……
把我喜欢的口味拿捏的死死的。
我清了下嗓子：“你刚刚说……你不喜欢鸡翅？”
金老板奇怪地看我：“世界上明明有比鸡翅好吃太多的东西，你以为谁跟你一样，隔两天就要吃一盘鸡翅？”
我气闷，我有苦难言。
“可是，可是你明明喜欢的来着啊。”
“什么时候？”
“就是……”我突然不想讲了，也许他喜欢的鸡翅只是H大街上的回忆，“没事，应该是记错了。”
不过显然我低估了金老板的情商。
他好像发现了端倪，于是放下手机，打量我，那双漆黑的眸子盛满了认真。
“干嘛？”我缩了缩脖子，稍稍后退。
“是因为宋青雅说的我喜欢吃鸡翅，你记到现在吗？”
他伸手拦住我的退路。
轰一声。
我大脑一片空白。
卡壳了片刻。
不过很快我反应过来，否认道：“没有，只是我记错了。”
他点点头，像是信了。
接着我听见他轻声解释道：“不过我真的不喜欢鸡翅，当时经常去那家店是因为学校周围其他店实在是难吃。”
他笑了一声，刮了下我鼻尖：“你跟我两年，这么不了解我，不懂我心思？”
“不喜欢吃鸡翅，那每天阿姨做的鸡翅光盘，不会是罚我不吃鸡翅吧？”
我抽了下鼻尖：“没有……”
他又笑：“没有什么？那没有就没有吧。”
隔天。
金老板说要带我去一个朋友的晚宴。
去之前特地带我换了一身行头。
两套礼服，据说是y国手工定制，空运来的。
金老板又伸手，递给我两个钻石袖扣：“来帮我戴上。”
完毕，他拿过来一个纯黑色的盒子，打开是一双红底黑皮面细脚高跟。
“坐过去，我给你换。”
“我自己来就行……”
话虽如此，还是任由他执起我的脚，换上。
他有些满意：“特地给你选的，不过走路不方便，待会带你找地坐着。”
“还好吧，我平时也穿这么高的。”
虽然是略微见过些世面的人，等从那辆迈巴赫上下来，踩着红地毯的时候，还是免不了腿软。
我来到一个完全不属于我的世界。
眼前的金川洺一身私人订制的西装，手遮挡车门框，将我带出来，翩翩矜贵公子也不过如此了。
“紧张吗？”
“不紧张。”
“那你抖什么？”他失笑，轻声安抚我，“别怕，宴会上好几个都是我那几个你认识的朋友，到时候和他们坐一块就好。”
这段时间，他的朋友我也见过不少，可是他们都多多少少知道我的身份。
情人？
替身？
亦或者是炮友？
我不知道他们怎样定义我，腿抖的更厉害，更紧张了。
不过还好，是我多虑了。
落座之后，我待过的会所大老板，也是当时那个上上上司，举杯朝我笑了一下：“好久不见哦小钟。”
甚至当时在现场看着我卖给金川洺的人也很友好，甚至跑到我跟前祝99。
我高兴又拘谨，只好小声告诉他们：“没在一起，只是跟着他参加聚会而已……”
上上上司摆手：“金川洺这人还是不够行。”
还好金老板被人拉去交谈了，不然听到这话必然会吵起来。
同他们寒暄了会。
上上上司慵懒道：“这种晚宴，该吃吃该喝喝就好，这边举办方是来恭维金川洺的，你可以很自在。”
“就算只是作为金川洺女伴，你也是他们的恭维对象。”
我突然就放松很多：“谢谢。”
“谢什么，”他笑着，碰了下我的酒杯，叮一声轻响，“我们都觉得你很优秀，所以学妹，自信点。”
宴会很快结束，我小酌几杯，微醺。
站不稳，但脑子还能动。
我在等金老板回来。
周围的人都互相告别离场。
眼前的灯光被遮挡住，我以为是金老板，正笑着伸手要他扶，一抬头，是个喝的伶仃大醉的中年男人。
金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接我？
我失望地把手放下。
“你就是金先生包养的情人？”头顶那人没走，口齿不清，“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啊？”
情人。
真是油腻又恶心。
他说着就要朝我伸手，被我躲开，这个动作激怒了他，酒鬼破口大骂：“躲什么，出来卖的而已。”
“睡不到宋青雅，睡到你，嘿，那也是好的，金先生真有口福喽，找了个这么像的，你还真是把自己当回事！”
我抿唇，两眼失焦地虚虚看向某处。
脑海里，忽的就浮现起，那天金主醉意熏熏，嘴里念叨着他的月光女神。
酒鬼嗓音很大，口不择言，满嘴污言秽语，引得周围不少人往这边看，有两个侍者发现情况不对，连忙赶过来。
“林先生，您这边走……”
“走什么走！”
“我还偏要说，谁敢拦我！”
“不过是长的像宋青雅而已，臭婊子爬床还立牌坊，金先生给你多少，我林俊给你两倍！”
真是，好想笑。
于是再也忍不住，我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几乎要将眼泪笑出来。
“你笑什么？！”男人恼怒。
我拢了拢披肩，伸出一根手指，在眼前那人不解的目光中，眉眼弯弯。
“你长得丑，所以包养我要每月一千万。”
“你……！”他紧蹙的眉头渐渐松开，疯狂和贪婪在眼中聚集形成风暴，又化为欲望，“好啊，一千万，我包你一月，玩玩金先生的女人，也是真不错……”
没等他说完，突然一群保镖鱼贯而入，将那喋喋不休的酒鬼带走。
我越过这些人，视线落到金老板身上，朝他笑。
才发现，原来金老板身上也是有戾气存在的。
“走吧，回家。”我笑意盈盈朝他伸手要他扶我。
那人长身玉立，面无表情，语气也是冰冷的：“过来。”
“扶我下嘛，起不来了。”
“钟情。”
他没动，只在原地唤我名字。
不扶就不扶啊，谁稀罕。
我起身，摇摇晃晃就走了出去，没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