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顾之好深吸一口气，努力将眼泪逼了回去。
“但是你确定不问理由么？如果你现在不问，之后就也不能再追问了。”
戚绍珩顺手将手边的抽纸递给她，淡淡道：“我不需要知道理由。”
顾之好抿唇，也不强装了，抽了一张纸擦了擦模糊的眼睛。
“顾之好，我再跟你确认一遍。你知道结婚的意义，对么？”他幽幽看着她。
“嗯……”
“你接受我的条件，即便这场婚姻只是游戏，你也不能提前结束游戏，对么？”
“嗯。”
“不管未来发生什么事，哪怕是一场战争，你也清楚地明白，是你先来挑起这场战争的，对么？”
他的三个问题，像三步重重踏在刀尖上的脚印，那刀尖对准的是她的心口，可她却没有办法推开或躲掉，只能承受。
“我清楚，一切后果，由我自负！”
戚绍珩看着她眼眶被擦红了的样子，移开了目光，道：“好。那刚才就算结婚誓词了。什么时候领证？”
顾之好没想到这一切来得这么快，他就这样轻易地答应了她，有些荒谬。
可再一想，提出结婚的她才更荒谬吧。
“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随时。”
“那……明天？”她试探道。
戚绍珩答应得很爽快：“今天晚上我会先给你一份协议，你签完之后，明天我们在民政局见。”
他话音落下的同时，有人叩响了车窗玻璃。
顾振海眼底含着几分愠怒。
“看起来你爸爸还不知道你已经跟我求婚了。”他并不窘迫，反而慢悠悠地道。
虽然的确是她提出的结婚没错，但是“求婚”这两个字她怎么听怎么别扭。
顾之好打开车门，下了车迎上父亲怒而忧的目光。
“他为什么在你的车上？他又来骚扰你了？！”
“不是……”顾之好回头看了眼车里的戚绍珩，道“他听说一月生病了，所以来探望的。”
“他有什么必要来探望。让他赶紧走。”
顾振海还对他耿耿于怀，更害怕女儿再一次被他纠缠上。
也是这时，戚绍珩下了车，向顾振海问候了一声：“顾叔叔，您好。”
顾振海冷哼一声，没有应答。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顾之好一眼，才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等他的车子开走了，顾振海才道：“之好，你老实说，他过来是不是有别的目的，他是不是又想对你做什么要搞什么绯闻之类的害你被人骂？”
顾之好鼻子酸楚，挽着父亲的胳膊往住院部走：“爸，没有的事，您别担心我了。”
顾振海长叹一声：“我现在更担心的是一月。病理报告出来了，还是没查出来什么……可是孩子无缘无故的发烧，肯定是有问题啊，找不到症结所在只能看她每次这么烧着用退烧药，迟早也会烧出问题的。”
“我一定会找到办法治好一月的，一定会的。”
她是在对父亲说，也是在对自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