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之好和陆羽尘的照片，是你放出去的？”
……
“是我。那么戚先生是要替她来惩罚我么？你还爱她，想要为她打抱不平？即便她是那样对待你的。”
录音到此结束，戚绍珩收了手机，定定看着她。
顾之好原本因他那一番话而冷沉的面容有些许的松动，尤其是在戚绍珩灼灼的目光注视下，她有些心虚，有些难堪，可也强硬地攥紧了拳头。
“那又如何？你和她不是一伙的？她不是你女朋友么？”
戚绍珩眸光一冷，自嘲地扯扯嘴角：“或许今天我就不该来。你根本不在乎真相是什么，你只在乎你自己的感受！”
他大步而出，重重摔上她房间的门。
这一摔，巨大的声响让顾之好浑身一震。
戚绍珩最后一句话直击顾之好的心房，她懵在原地，半天没有缓过神来。
——
前往机场的路上，车里的气氛异常冷寂。
梁勤不敢多过问。他甚至都不知道为什么戚总要赶飞机到杭城，没过几小时，又要连夜飞回锦城。
难道只是为了去酒店见顾小姐一面？
这两个人见面总是吵架，戚总总是要生气，那为什么还总要制造机会和顾小姐见面呢？
即便曾经爱过，可既然相处这么难受，又何必继续纠缠不休呢？
他也不敢说，他也不敢问。
飞机落地锦城。
凌晨时分的机场有些空荡，戚绍珩一言不发地往前走，一边低头看着手机，梁勤则正在联系司机过来，两人都没有注意到一个小不点左顾右盼地向他们靠近。
腿上有什么东西撞了上去，戚绍珩一低头，一双深邃的眼眸对上了一双晶亮的葡萄般的大眼睛。
戚绍珩下意识微微拧眉，小不点眨巴眨巴眼睛，突然咧开嘴哭了起来。
这下可让戚绍珩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这一哭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投来指指点点的视线，戚绍珩承受着这些视线，又看这个小不点哭得这么可怜，好像自己犯下了什么弥天大错。
可明明，他才是那个被撞上的人啊？
就连梁勤都用埋怨的眼神看着他，谁让他这么凶，吓坏了小朋友。结果被戚绍珩一瞪，又怂怂地缩回了脖子去。
戚绍珩没有哄小女孩的经验，他硬着头皮弯下腰：“你哭什么？”
小女孩噘着嘴，委屈地控诉：“凶凶……”
戚绍珩一愣，耐着性子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一些：“你爸爸妈妈呢？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她口齿不清，奶声奶气地答：“我、我找不到爸爸了。”
原来是和大人走失了。
戚绍珩四下看了看，也没有哪个大人赶过来，只好道：“梁勤，送她去服务台。”
“好的。”
梁勤比戚绍珩和善得多，拉着小女孩的手，还会学小朋友的声音捏着嗓子跟她说话，听得戚绍珩一阵恶寒。
目送着梁勤把小女孩送到服务台之后，戚绍珩才转身离开。
机场广播里响彻着工作人员温柔的声音：“Lucien先生，您的女儿正在西出口一号服务台等您，请您听到广播后尽快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