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子愈听着外公的话，一副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却是腹诽，人家都是“看在我的面子上好好照顾一下”，外公倒好。
戚绍珩看了荣子愈一眼，微笑道：“既然您放话了，这三个月我也一定会让子愈有所收获。”
荣鹤年完成了今天叫戚绍珩来的主要目的，便宽心了，挥挥手让荣子愈回去，便又和戚绍珩聊起来。
两人从书画聊到古董，荣鹤年看了眼时间，方才如梦初醒：“耽误了你这么时间，都没让你好好在晚宴上玩一玩，听说今天是办什么假面舞会，我这个老人家是不掺和，你们年轻人该好好玩的。”
跟二十八岁的荣子愈比，他算什么年轻人呢。只是在荣老爷子面前，他若说自己不年轻了就无礼了。
“我今天本身也是专程来见您的，再说，我也不会跳舞，不如跟您聊天来得舒服畅快。”
荣鹤年哈哈大笑，继而又将话题落回到了他那个外孙上。
“绍珩，我知道你在公事上一向冷静理智，公正严明。这三个月，你一点水分也不要掺，甚至可以给他使几个小绊子。”
“您这是要考验三少？”
“不是考验，是考核。如果考核通过了，我就允许他去创他自己的业，如果考核通不过……”
荣鹤年终是叹了声气，没有继续说下去：“总之，三个月后，你如实告诉我考核结果。”
当戚绍珩从房间里出来时，荣子愈正倚在栏杆边上打游戏。
听到开门声，他回头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揣回了兜里去，向他扬眉一笑：“戚大哥，接下来三个月就请你多多关照了。”
戚绍珩微笑：“周一来公司报道吧。”
他迈开长腿下楼，荣子愈殷勤地跟了上去：“戚大哥，我外公跟你说了吧？这三个月其实就是外公给我的考核，我要是考核通过了就能去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了，所以这次的考核我一定要通过，请你务必要帮帮我啊。”
戚绍珩不疾不徐道：“能帮你通过考核的只有你自己。”
“嗐，你都是我大哥了，咱俩谁跟谁啊。”荣子愈自来熟地搭上戚绍珩的肩。
两人并肩下了楼，来到了别墅门外，站在台阶上面对着露天舞池。
灯光璀璨，乐声曼妙，舞池里，一对对假面男女随着音乐优雅起舞。
“荣三少，你知道你外公为什么会找到我吗？”
荣子愈挑眉。还叫他“三少”，意思就是不吃他这一套了。
他的优点之一，就是非常有眼力见。
“因为戚总您铁面无私咯？”
“荣三少聪明。”
荣子愈心中暗叫不好，这回可算是被外公给坑上了。可是他的自尊心不允许他在戚绍珩面前露怯，于是无所谓似的耸耸肩，笑道：“那就请戚总多多指教了。”
戚绍珩颔首，算是回应。
他大步走了出去，准备离开。却见顾准在一群女士中间谈笑风生，既没有半分上回买醉时的悲惨模样，也没有在好好完成任务的样子。
戚绍珩忽然想起来什么，顺便问了身边还没走开的荣子愈一句：“荣三少，跟你打听个人。今天晚宴的客人中，有没有一位华特旗下子公司的制片人？”
荣子愈闻言，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唇角轻勾：“有啊。”
他正等着戚绍珩接着问他，他好跟对方多谈谈条件什么的，可没想到戚绍珩就此打住了。
“知道了，多谢。”
男人毫不留恋晚宴的笙歌曼舞，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荣子愈一回头，便见那黑裙女人正在树下玩手机。
“嘿，Cyna，刚才有人打听你，还是个大人物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