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是为了帮曲晗的忙才来的了？”万明华问他。
问题抛到了嘴边，戚绍珩一时却没有回答。顿了顿，才道：“是。”
万明华似笑非笑道：“那就好，这个人情落在曲晗头上，我就不必多事了。不过听说上回之好被绑架是你救了她，这份人情我还是要还的，今天遇见的匆忙，改日我再让人给你送谢礼过去。”
“您不必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该客气的时候就得客气，你和之好非亲非故的，救她于危急关头，我们当然要感谢你。”
万明华刻意咬重“非亲非故”四个字，强调的无非就是他们已经分手了，不想跟他再扯上什么关系。
戚绍珩淡淡一笑：“感谢就算了，我受之有愧。我之所以会去救她也是因为她帮我照顾了我儿子，按您的话说，我也只是还个人情而已。”
“既然这样，你们之间的人情一来一回的也算是还完了吧？”
万明华的目光在顾之好和戚绍珩的身上来回转了一圈，徐徐道：“在这个社会里彼此欠人情还人情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一来二去的，人情就变成了交情，运气好些的会成为情谊，运气坏些的就成了过节。
“情谊有一天也会变成过节，而过节也有可能消弭而结成新的情谊。世事无常，人和人的缘分是说不清楚的。不过……”
她定定看向戚绍珩：“聚时好聚，散是好散，有这样的礼仪和风度，才能拥有好的缘分，你说是不是？”
戚绍珩微笑：“您说得有道理。”
“你也认同这个道理就好。”万明华回以一笑，拉住顾之好的手，“之好，我们走。”
在万明华拉开车门的瞬间，低沉的男声忽地响起——
“可如果，我不在乎好坏呢？”
戚绍珩坦然看向万明华：“过节没有那么好消弭成新的情谊，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做过的事承担后果。”
万明华蹙眉反问：“那么你承担了么？”
“每一天，我都在承担。”
万明华冷笑：“是么？恐怕只是你在为自己开脱而已吧？”
戚绍珩的目光越过万明华，沉沉落在驾驶座上的顾之好身上。隔着车窗，顾之好也能感到那道目光的灼热。
“我做过的事，我会承担后果，我没做过的事，我不会认。只是希望真相大白的那天，有的人能不蒙住眼睛不堵住耳朵。”
戚绍珩看向万明华：“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他断然上了车，一个利落的调头，绝尘而去。
顾之好紧紧握着方向盘，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万明华看了看她，笃然道：“走，回家。”
——
万明华并没有跟着顾之好回她家，看了眼顾之好住在哪，她就打算自己叫车回酒店去了。
“你被万昭泽找麻烦这件事没跟你爸说吧？”
“没有。”
其实要不是那天接到母亲的电话没忍住委屈，她也不会告诉母亲这件事。
万明华得知之后立马就订了来锦城的机票，顾之好也是等她落地之后才得知她之前就认识了万昭泽这件事。
“那正好，我回国的消息你也别和你爸说。”
“妈，您真不打算和爸见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