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之没对她做什么,可清洗完萧令月总觉得自己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泡澡泡太久了。
属下给谢玄之呈来了今日的折子,他批阅着,萧令月躺在他的腿上休息。
谢玄之偶尔瞥过她,看到她恬静的睡颜,嘴角的弧度越发深刻。
等萧令月睡醒,谢玄之身畔已经点了一支烛火。
“天黑了?”她轻声问。
“是。”
忽地,她的肚子叫了一声。
“公主饿了?”
萧令月点了点头。
谢玄之用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轻笑道,“今日倒是能吃上白米饭了。”
两人略微整理了下衣服,便出门去郡衙的饭堂用膳。萧令月看着清朗的天,虽然是黑的,但是没下雨了,她打心里为山南郡百姓开心。
郡衙里的人少了,何大成告诉她,府中官吏大多出去给百姓建造临时安置的窝棚去了,之前住在郡衙里的百姓也都过去帮上了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山南郡今后就麻烦何大人操劳了,明日本公主便随相爷回梁京了。”
她还要帮钟汝珍递信,虽然钟汝珍并没有说要急,但如今谢玄之在她身边,信多在她这里一天,就多一分风险。
“公主既然来了,也无需那么急赶回去。”谢玄之反倒是劝住了她。
“为何?”
萧令月不解地望着他,心想不会是他发现了那封信,故意在拖着自己。
“山南百姓还需要公主,如今雨停了,大水也定会渐渐散去,之后人和动物腐败的尸体便会露出,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公主想要民心,便该留下及早应对。”谢玄之认真地说道。
萧令月瞳孔微颤,他就这么把自己的居心讲出来了。
也不知这个权倾朝野的大奸臣是真在和她分析,还是故意在拿捏她。
她咬牙沉默着。
见萧令月神情不悦,谢玄之安抚似地握住了她的手,“公主不用担心,某也会陪在公主身边,为公主出谋划策,与公主一同防止瘟毒蔓延。”
萧令月这才抬起了眼眸,她望着谢玄之,似在审视他话中的真伪。
随后,他又对何大成道,“ 这期间便让你手下的人称我为驸马。”
他这么说便是告诉萧令月,他不会与她争功。
“夫君真的不急着回去吗?”
萧令月还是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他提出这些想法对她来说,的确是有吸引力的。
她原想解决了赈灾粮就可以高枕无忧了,不像谢玄之一样将能接下来山南郡会发生的事都一一算尽。
“某先前离了梁京五月也没见能出什么乱子,公主不必忧心。况且……娘那边也需要时间冷静冷静。”
萧令月瘪了瘪嘴,心想着谢玄之看江山社稷的大事都是看的一清二楚,看婆媳争吵的家事就看不清了。他娘不喜欢她是从她还没过门起就不喜欢的,哪儿是隔开些距离和时间就可以“冷静”的。
但萧令月没有反驳什么,她想谢玄之这样处处帮她或许只是他想送她点人情,以后回去了也好劝她忍让忍让婆婆。
“那咱们便留下,为山南群渡过危机出份力吧。”
场面话,萧令月还是得说上一说。
她原想着解决问题是要发现问题再去头痛医头脚痛医脚,没想到吃完饭谢玄之便让何大成带来了山南郡的地形沙盘图,拉着萧令月和郡衙里所有官员,还叫来了各县的县守,以及郡内名医,开始琢磨起瘟毒最容易出现的几个点,和最危险的集聚区,研究要怎么把瘟毒控制在根源上,尽量减少扩散的风险。
全程萧令月就没有说上几句话,一直都是谢玄之在和相关人士交流。她听了半晌,脑袋昏昏沉沉的,可她又知道这是一个跟谢玄之偷师的好机会,于是猛灌着茶水,还悄悄做起了笔记。
等萧令月把茶杯放下,她发现谢玄之和众位大人已经谈妥了,正在布置任务。谢玄之站在案桌前,指挥着众人,俨然一副治世贤臣的模样。她瞧着,暗暗地皱眉。
谢玄之能谋逆成功,也不是没有道理的,而此刻的萧明祎又在做些什么呢?
她回去了一定得去和萧明祎好生说道说道。
众人领命散去,谢玄之也将视线放在了萧令月身上。
“公主为何这样看着某?”
萧令月眨巴了下眼睛,编着理由,“妾是在想夫君你是不是太厉害了一点,你这脑子怎么长得和妾的脑子不太一样,能懂得那么多东西吗?妾见夫君和那些子专司其职的人交谈起来都毫不费力呢。”
她来时也是各方调查才大致摸清山南郡的情况,中间还出了不少错需要何大成纠正,但是谢玄之却像是看一眼就懂了。
谢玄之被萧令月夸赞得飘飘欲仙,他伸手揉了揉萧令月柔顺乌亮的青丝,低声道:“公主若想学,某教你便是。”
“当真?那要学多久?”萧令月兴奋道。
“这某可说不好,端看公主悟性。”
萧令月顿时不乐意起来,“没有学不会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夫子,若是妾学不来,定是夫君没有因材施教,就应该检讨下自己是不是用对了教学方法才对。”
谢玄之失笑摇了摇头,“若是没教会公主,反倒成某的不是了?”
“夫妻之间就应该互通有无嘛。”萧令月嘟囔道。
谢玄之含笑望着她,“既然如此,公主又打算教某些什么?”
他目光灼灼,身形也忽地朝着萧令月逼近了一步,她立即后退,却撞到了身后的柜子上,背靠着木柜,眼底透着戒备之色。
“我……我这里可没有夫君想学的”
“嗯,是啊,那某便换一种方式请教公主吧。”谢玄之勾唇淡淡一笑,修长的手指拂过萧令月的脸颊,轻挑了她细嫩的下颚。
萧令月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他俯首靠近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她浑身一僵,整颗心脏都紧缩了一下。
谢玄之见她这般,不禁莞尔,“今日见公主喝了那么多茶水,不消耗消耗体力,怕是很难入眠了。”
话毕,一双唇落到了她娇美的红唇上,辗转吮吻,仿佛品尝极品美酒般,慢慢撬开她贝齿,汲取甘甜津液。
萧令月挣扎了两下,但很快就软化了,双臂攀附着他的肩膀。
他搂着她纤腰的手臂更加收拢,将她往怀里按了按,使得彼此的距离贴得更近了。
他亲吻她的动作并不粗鲁,反而带着些温柔,萧令月觉得自己仿佛掉进了一潭温柔蜜水里,整个人都酥麻不堪,只想沉溺其中。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起伏,胸腔里溢满了羞涩和欢愉,连她平时总爱挂在嘴角的浅笑都荡漾着妩媚。
“公主……”
谢玄之松开了萧令月的唇,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嗓音嘶哑诱惑,“今夜便让某来伺候公主?”
他眼尾上翘,目光幽深,薄唇染着淡粉的颜色。萧令月的心漏跳了一拍,怔愣了一瞬,“夫君今日才至山南,身体可吃得消?”
谢玄之浅笑,“明日自有公主出面,我在床上躺一天等公主回来也是无妨的。”
在谢玄之的计划中,山南百姓都会以为预防瘟毒的事是萧令月的谋划。
她主动倾身,吻了吻他,强调道,“只能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