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匪头目笑嘻嘻地说道,一副讨赏的模样。
大当家一听,顿时眉飞色舞,哈哈大笑。
他打量着萧令月,纵使两人离得不近,寨子里女人没有的洁白肌肤和婀娜身材依旧让大当家惊艳不已,仔细一瞧,她的脸蛋更是漂亮精致,一双明亮的眸子勾人得很。
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这可真是个美娇娘啊!”
“大当家,这婆娘细皮嫩肉的,听样子是自家就很有钱。要是咱们……嘿嘿,她家肯定也还会拿钱来赎人……”土匪头头讨好着笑了起来,“这肯定得大当家您先来呀。”
短短几句话,他们面临的处境便一清二楚。
大当家朝着萧令月走了下来,伸出手想要摸摸萧令月的脸颊,结果还没碰到她,谢玄之便直接用头将他撞飞了。
“你敢碰我家小姐试试!”
他像是狰狞的困兽,眼中充满了愤怒的火焰。
大当家一个踉跄,竟然摔倒在地。
“臭小子,你找死是吧!”
土匪头头也顺道添油加醋道,“就是这小子,刚刚在山下杀了好多我们的人,我看他一直叫这娘儿们小姐,应该只是个上得了台面的下人,可以杀。”
他这么一说,大当家顿时红了眼睛。
“你居然敢伤老子,老子今天就要活拔了你的皮!把这娘儿们关起来,我先收拾完他再收拾这女的!”
两个壮汉来将萧令月押走,她看着谢玄之还在和大当家死搏,顿时红了眼。
纵使谢玄之再厉害,他此刻被绳索完全束缚住,又怎能不落于下风。大当家揪住了谢玄之的衣领,一拳又一拳揍在了他的脸上。
“不要打了!你放开他……”
她总是笃信着谢玄之有办法,但忘记了他也是凡夫俗子,面对这顿不讲道理的土匪,他也会技穷。
萧令月的眼泪猛地落了下来,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掉,人也被强行拉走,关进了铁牢里。
之后整整三个时辰,她都在煎熬中。
她抹干眼泪,拼命想着要怎么做才能救他和自救,但不管怎么想,这都是死局。
她最有优势的就是用金钱来诱惑,但她刚刚看到了这寨子里其实不仅有男人,还有不少女人和孩子,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恐怕他们是不会轻易背叛的。
而且,他们这么多年劫掠,手上的鲜血早就洗不净了,收了她的钱后跑又能跑到哪儿去。
眼看着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萧令月的越来越慌,可他还是没能想到办法。
终于,天都黑了,浑身是伤的谢玄之才被推入了牢房。
他明显是受过了刑的,衣服上全是血迹,头发散乱,嘴角破裂,露出森冷的牙齿紧紧咬合着。那张俊秀绝伦的脸庞上满是疲惫,却还带着坚韧。
萧令月见状,心疼极了,眼泪如断线珍珠般滑落下来。
她咬紧了唇瓣,不想哭出声音。
“别担心,某方才狠狠踢了他一脚,他今晚碰不了你。”谢玄之低哑着声音,见着她哭,才安慰般地给了些笑意。
萧令月嗔怪地瞪了他一眼,“在你眼里难道我就是那种只顾自己死活的人?”
谢玄之叹了口气,“某到宁愿你是这种人。”说完,他便猛地咳嗽了起来,还呛出了一口血。
萧令月吓得心都顿了一拍,赶紧低头来检查谢玄之的伤势。他身上大多是鞭伤。兴许是怕暴露身份,他把官服脱了,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绸缎的中衣,如今这件白色的中衣上全是破口和深浅不一的血痕。
“我先给你包扎一下。”
萧令月说着,打算撕自己身上的衣服,却被谢玄之用手拦住了。
他摇了摇头,缓缓道,“某只想保护好你……”
他身上那么多伤口,若是要她撕开衣裙为他包扎,露出的肌肤又怎会不让看守觊觎。
萧令月一时竟不知还能做些什么。
半晌,她才又道,“那我去给你讨些水来,稍微将伤口清理一下。”
这次,谢玄之默许了。
意外的看守没有为难他们,送来了水,还顺便送了几个馒头过来。
“先吃点东西吧,一会儿你要自己动一下,我翻不动你。”
谢玄之后背上,也全是伤痕。
她用力地把他扶了一起来,靠在墙上。先将一碗水送到他的唇边润润口。
谢玄之却闭紧了嘴唇不愿喝。
“水是干净的。”萧令月不知他怎么此时还犯起了别扭。
“怕烫。”
原来他是在抱怨以前她喂他汤药,他不喝,她直接灌进去那件事。
萧令月又不傻,她那天怎么掰开他的嘴都无济于事,想来想去就一种可能,他是在装睡,想骗她嘴对嘴喂他。
诡计多端的臭男人。
可此一时彼一时,他们共险危难,谢玄之又是为了她才卷进来的,还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不过是想要被她哄一哄。
“这不烫,你不信我帮你试一试。 ”
她将碗举到了自己唇边,抿了一口,然后低下头,贴上谢玄之的双唇,渡给了他。
“可以自己喝了吗?”
谢玄之也是知进退的人,他若再有要求,萧令月不见得会那么配合了。
“可以。”
他抬起手,想要端碗,可仍旧有些吃力。
萧令月便把他的手按了下去,“没关系,这点忙我是可以帮你的。\"
喝了一半,萧令月又去拿馒头,一点点掰开喂他,谢玄之忍不住发笑。
“未想有一日公……你会这样照顾某,某倒像是个废人一样。”
“你是受伤了,我应该照顾你的。不用顾虑,像今日你救我那时一样,叫我令月便好了。”
“令月……”
他唤了一声,眸光闪烁着,似是想起了很多事。
“现在不用特意叫啦。”
女子闺名,本就是亲近之人才能叫的。他前两世从来没有喊他喊得这么温柔过,萧令月甚至怀疑是他如今实在太虚弱了,所以才透出来的温柔。
吃完了馒头,她又用清水帮他清理了一下伤口。
不知这守卫怎么生了些人情,还特意给了她一张帕子,她把帕子浸湿再拧干,然后轻手轻脚地解开了谢玄之的衣物,触目惊心的鞭痕便映入了她的眼帘。
萧令月小心翼翼地用帕子将血迹擦干,可他伤得太深,很快,新的鲜血又冒了出来,就像根本好不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