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多识广是个特别值得玩味的词。
比如今晚这两个人,说着最恨的话,但脸上看不出一丝的一样。
两个人谈笑风生的坐下继续说话。
第二天的早上,这场说不上偶遇的偶遇的所有的细节,就被孙训原原本本的学给我康老爹听——既不在庆善楼里,也不在永兴堂内。
谁能想到早市的肉摊后面也能倒上两杯水,聊个闲天的。
听完复述的这些细节,康老爹笑了,好像看着两个孩子打仗的大人一样。
孙训也笑了,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小题大做,不过再怎么说这个事必须请教康老爹,另一个方面也必须让他知道,因为这件事虽然说不大,但对于孙训和庆善楼来说,却表达了一个很重要的信号:他们被盯上了。
而且孙训及其敏锐的判断出,这个所谓的金鳞帮本质上就是朝廷势力在江湖上的代言人,被他们盯上也就意味着被朝廷重视起来,这不管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甚至可以说。对于孙训来讲,这是最差的结局。
听完孙训的叙述和判断,康老爹沉默了很久,说了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那个小兔崽子不知道怎么想的。
换到别人可能听不懂,可孙训玲珑剔透的人哪里不知道康老爹指的这个小兔崽子是谁,他恭敬的一笑:主子有主子的安排和计划,来运城是我自己的主意,以前消磨放纵的多了,借这个机会好好磨练下,真的怪不得少爷。
康老爹抽了一口眼,略显疲惫的说着:你们就宠着他好了,早晚有一天你们得把他宠天上大闹天宫去,你们自己也不想想这个事有危险。我在运城不要紧,运城是赵国我是长安韩地,这一君之国都不成什么问题的,可你们别忘了,你是大梁人,在雁翎关交往了赵国的韩国的人不假,人混的不错我也承认,可这算啥,你跑人家一亩三分地来开店,哦,说了一句闹点矛盾就关系都脱了,你把赵国的人都当傻子啦,你啊,要问我的意思,就是早早回去,不管是大梁城还是雁翎关,就算去长安城,一时半会我都保你无恙,赶快收拾收拾东西,你们主子也不差这点东西,走吧。
孙训老老实实的听着,甚至安静的脸上的微笑都保持着一样的姿态,他给老爹的回答虽是礼貌但却无比的坚决,而理由却又是那样的无法拒绝: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现在孙训我做的一切是最应该做的也是最有意义的事情,这远好过于躲在雁翎关或者大梁城,在运城才是正确的选择。
康老爹没什么过多的惊讶,但用一句话赞扬了孙训的精神:一群疯子。
虽然拒绝了康老爹的要求,但也就仅仅拒绝他离开运城这一个要求,剩下的关于收紧行动的范围,减小交际人员的数量以及做好最坏准备这几个要求,孙训老老实实的应承了。老爹的眼光不必多说,肯定是独到而正确。而且,不用说老爹,连孙训自己,都闻出了环境紧迫的风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