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有些焦躁:“我知道生意是生意,人情是人情。可崔家确实对少爷另眼相看,这种感情和利益是有一些区别的,我不是替我东家说话,自小我在崔家长大,怎么能看不出来这些与别的区别,再说,我是干什么的,看人的啊三奶奶,我看的就是人,虽然是看病,跟看人不一样,但看人也是看人的病啊。”
看着三儿有些浮躁,三娘耐心地传导些经验,算是劝慰了:“三儿,我对你瞧人的功夫些许没有瞧不起的意思,而与之相反,我很佩服你对人性的把握和认知。打个不怕你生气的比方,这教司坊也算是大梁城数一数二的去处,就拿生意讲,虽然和崔家的生意没法比,但也算个买卖,手底下形形色色你看见的没看见的也有千儿八百人,但这些人里面讲着人情练达这块,还真没有一个人能和你相提并论来。”
三儿赶紧把眼神收回,冲着三娘恭敬地说道:“谬赞了,三奶奶,小的不配,再说了您的生意和势力,我知道教司坊只是冰山一角。老太爷也说过,论起做生意这块,全大梁城的男人捆在一块也不如三娘一只手。”
三娘打个哈哈:“行了,我们俩也别在这对着互相吹嘘了,就说事吧。我刚刚说的意思,不是不相信三儿你看人的能力,二来我也不是不相信崔家对我们娘们的感情,这些都不是问题。还是刚刚那句话,现在问题的关键是皇上那边到底是怎么想的,我们应该顺着话怎么说,咱们也分析了,冯长道在一边煽风点火,皇上对四休的事恐怕早就留有印象了,哪怕我们说的再多也不会听从我们这边的意见。而且,来做这件事的人首先保证自保。也就是说,即便皇上这件事不认同,翻脸了,也至少没有什么什么风险或者灾祸。这是一切的关键。而这方面条件,说句比较实在话,你别不爱听,崔家应该不具备。”
三儿不说话了,脸色凝重的思考着。三娘接着宽慰道:“三儿,你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人情世故一点就通,比如说下河救人吧,你首先得会游泳,你才有做下河救人这件事情的最基本的条件。老太爷为人精明,他不会看不透这些事的。所谓爱惜羽毛,他也不容易,年轻时候的崔老太爷我是没见过,但年轻时候的崔家的几位少爷我认识,崔五更我更认识,满腹的侠义心肠,一个个都是值得交的人,但现在他们肩负着责任太多,不是崔家人不够朋友,问题是身上绑着沙袋,怎么下河救人啊。这偌大的买卖在身上背着,动不动就几百的家口,成千上万伙计的吃食绑着,哪里能活动自如啊。所以说,这条路不通的,咱们再想想,三娘陪着你一起想。”
三儿点点头:“三奶奶批评的是,我这有些事情欠考虑了,我年岁小有时候言语失礼的时候别跟我一般见识。三奶奶,我想起了另外一个办法,要不麻烦您跑趟丹霞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