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大哥的这句话没什么太咬牙切齿的说,可等我自己安顿到塔上坐下的时候,我深切的感觉到他冰冷的诅咒。
这个故事虽然是编的,我们只当是唱戏扮角一样上台照本宣科罢了,而且佛教塔者最早便是镇伏的意味,所以这个亡妻超度的故事也一点不为过,换句话说起码比父母之类的还显得更加礼貌和人情些。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我理解长安人对我的要求和对家中黛绣深深的恶意。
是的,故事里讲的是别人的故事,但对目标的祝愿却是真的。
想起黛绣我心中不由的一阵翻腾,上楼的脚步都有些虚浮。至于文新和尚对西风大哥嘱咐了些什么我更是没有几句落到耳朵里,只顾着一层一层的绕塔而上。估计以后要是谁问我大雁塔中每层都拜访着什么珍宝,我的答案肯定是三个字“不知道”。
西风大哥扛着我的行李和所谓超度的用品,我如同站在他前面的一堆行尸走肉。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上了大雁塔的顶层。
登高望远,繁杂的心情一下子变得明朗自然了些。天气晴好,偌大的长安如同棋盘般摆放在我的面前,好一派天高云淡自由自在的景象。
不光是我,连西风大哥都有些心旷神怡的感觉,极目远眺默不作声。
我轻轻的问他:您也是第一次上来?
西风大哥点点头轻声的说道:是啊。
哦,我看似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看似随口般的说道:我以为你知道这七层有多大的场面呢,要不我那亡妻来了您有数能不能乘的下的。
我故意把语句说的含混词不达意,没想到西风大哥把我的意思听得清清楚楚,他眯着眼睛一乐:长安城的谍报分析雁翎关陶四休,用了一句话睚眦必报。很多人都不以为然,认为是某个探子以讹传讹的失误,大家都说将门之后且风流倜傥者,必然不会是小肚鸡肠的市井气度。今天一看,还真不好说。
说完我们俩一起笑了起来。
我摸摸脑袋,还真的认真的想了想自己是不是有这个毛病,不过转回头来一想刚刚的言语还用去想什么,傻子都能辩别个三四分来。想到着,笑声越来越大。
因为我想起了最近我和打交道最多,也是吃了最多亏的赵长歌。
或许长安那个探子,是和赵国共用的吧。
想到这我的眼前浮现出赵长歌让我数次折腾的窘态。
西风大哥叹了口气:不知道自己又在那个地方偷乐个什么劲,长安城一定有人这么想过但却没胆子张开口问,郡主,梁国那个小子你到底看上他哪儿点了?
我继续笑:我也想知道啊,可我也不敢问。
西风大哥无奈的摇摇头:探子看样子探的也不准,这不仅仅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事,看起来还有孤芳自赏的恶趣味。
也不回答,我还在自顾自的乐。
就这样,两个人站在高高的大雁塔上,看着脚下繁华的长安城,一个咏叹着不解,一个骄傲着不为人知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