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赫连颢君看着鸦杀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宫变当天,小姐从皇宫里看着要逃跑的李宝清,就将李宝清救了下来,原本那李宝请是准备拿着遗诏逃到宫外的,可是这里里外外除了皇上就是康王的人,哪里能逃得出去。”
“小姐就将遗诏交给我,制造了李宝请假死,然后让我带着李宝请逃到宫外。”
“结果被康王围杀,途中踝骨崴断了,可是小姐也不敢停所以就这样了。”
“等到战王爷到了的时候,没人知道小姐发生了什么,但是小姐病好了之后便再也不说话了。”
鸦杀说着,赫连颢君在一旁听得也是胆战心惊的。
因为没有住的地方,唐浅也只能先住在了暗香楼里。
这时赫连颢君偷偷的走了进来,看着坐在轮椅上望着外面的月亮的唐浅。
今晚的月亮很圆,和她第一天遇见赫连熠的那天一样圆,可是如今却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她很想问问赫连熠身边的那个姑娘是谁。
可是她无法开口,她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开口。
听见身后的声响,唐浅回过头,就对上了赫连颢君的担心的眸子。
“我没事。”唐浅在纸上写着。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忘了我,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想起来。”
唐浅故作轻松的写道,赫连颢君的烦心事已经太多了,她不想平白无故的让赫连颢君为她担心了。
“我有东西想给你,你想知道是什么吗?”
“什么?难不成你还在蝴蝶谷给我带了礼物不成。”
唐浅笑了笑,从头上将那紫檀木的簪子拔了下来,递给了赫连颢君。
“你打算将这个簪子送给我啊!”
赫连颢君有些皱眉虽然说,这簪子是唐浅送的,可是他一个大男人带一个梅花簪子这就有些不好吧!
“打开。”
“打开?”
唐浅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唐浅的用意,可是赫连颢君还是照做了。
将簪子折断之后,便看见了簪子里面的纸条,将内容看完之后,赫连颢君的手中的纸张竟然发出了哗哗的声音,赫连颢君颤抖着双手看着唐浅,尽力逼回眼眶中的泪水:“你那么拼命,就是为了这一张纸?”
唐浅摇了摇头,随后写到:“皇帝起兵当日,街上死伤无数,康王同皇帝是一丘之貉,这也就是为什么先帝让李宝清冒死也要逃到宫外的原因。”
可是他做不到唐浅这样深明大义,他是一个自私的人,如果得到皇位是这种代价,那么他宁愿不要。
“你我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皇帝登基,不是照样没有放过我吗?所以这并不算为了你,我也是为了自保。”
第二日一早,唐浅就准备给赫连熠做一碗药膳,可是当唐浅走到赫连熠的房门就听见里面传来的声音。
如果唐浅没有听错的话,应该就是昨天那个女子了。
正在唐浅进退两难的时候,房门打开了,唐浅抬头对上了一双带着薄怒的眼睛。
唐浅刚将双手端起,便被赫连熠无情的打翻,滚烫的药膳就这样洒在了唐浅的手上。
唐浅咬紧下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知道为什么此时的赫连熠看见此景,竟然觉得仿佛有一双手,仿佛要将他得心捏碎一般。
赫连熠摇了摇头,似乎是想让自己清醒一般,走了出去。
反倒是一旁的招弟看着唐浅出声问道:“你没事吧!”
那是一双不含任何算计,带着真诚的眼睛。
唐浅尽力的想露出一个微笑告诉她自己没事,可是她做不到。
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然后转着轮椅走了。
唐浅一边转着轮椅,一边愣神,赫连熠如今的举动,又岂是当初她被唐雨婷烫伤时的情况能比的。
唐浅的双手传来刺痛,开始肿胀,但是她似乎都没有知觉一般,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楼梯口。
可是唐浅仍然也没有注意到,只是麻木的向前滚动着轮子。
这时后面传来了一声:“唐浅停下。”
唐浅才回过神来,可是已经晚了,整个轮椅都先前倾去,唐浅就这样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可是就在晕过去的前一秒,唐浅还在望着楼梯口,希望他出来看一眼。
赫连颢君赶忙奔了下去,看见唐浅那血肉模糊的手,将昏迷之中的唐浅抱回房间大声责问道:“怎么回事?”
事关赫连熠,众人自然是不敢随便说的。
“别等着我自己调查出来,那样的话你们知道后果。”
“姑娘给王爷要的药膳,却被王爷打翻了。”
“你叫她什么?”
赫连颢君自然是没有忽略掉那侍卫的称呼。
“是王爷不许我们叫她王妃的。”
大夫来了之后,将唐浅的伤口包扎好,看着赫连颢君说道:“这位姑娘的脚上又恶化的趋势,如果再不做康复,恐怕这辈子就站不起来了。”
“你是说还有康复的可能?”
“可能性不大,但是若是旁人有一丝希望都是不会放弃的,只是不知道这位姑娘为什么就不愿意试一试呢!”
说完大夫叹气的摇了摇头离开了。
“小浅的腿上还有恢复的可能?”
“之前慕先生也曾经说过,可是小姐一直都不愿意做康复。”
“原本慕先生和老先生觉的小姐现在心结未结,不能受刺激,所以也就耽搁了。”
可是今日唐浅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伤势已经恶化了,不行他不能让唐浅就这样站不起来。
“唐浅的轮椅坏了,你去重新定做一个吧!”
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就目前来说,赫连颢君并不打算让唐浅和赫连熠见面。
若是只是忘了还不是什么大事,关键就是还有一个招弟。
离开唐浅房中的赫连颢君就来到了招弟的房间里,此时的招弟穿藕粉色方领斜襟的上袄,下面是同色系的百褶裙。
正在床头缝着虎头鞋。
看见赫连颢君招弟便站了起来,听着暗香楼里面的人都叫赫连颢君燕王,招弟自然也就得知了两人的身份。
只不过她现在住在暗香楼里出不去,赫连颢君自然也是不怕她说出去的。
“不用多礼。”
“王爷这么晚来有什么事情吗?”
“就是来看看你,在这住的可还习惯。”
“衣食住行一切都安排妥当,自然是不会不习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