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拓拔玉的话,张婉馨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她又不是真的想让拓拔玉留下来,只不过现在事情还没有结束,她还需要拓拔玉这颗棋子。
回到自己院子的张婉馨淡定的洗去脸上的胭脂水粉,结果身边丫鬟递过来的手帕有一下没一下擦拭着自己的那白瓷一样的肌肤。
“小姐,为什么不将宇文瑶进宫之前的事情告诉陛下。”
张婉馨抬了抬手:“不可。”
如果将宇文瑶进宫前的事情告诉拓拔玉虽然也许会让拓拔玉迁怒于宇文府的,但是却没有十足的把握,拓拔玉这人警觉性不高,可是也不是什么蠢笨之人,否则一个庶子也不可能继承王位。
若是将此事告诉拓拔玉便会让他疑心自己进宫的目的,如此一来反倒是分走了一些拓拔玉的注意力,这就得不偿失了。
明日之后,有了宇文瑶开了先河,拓拔玉自然会想尽办法抓住宇文家的把柄,这时再将拓拔玥在宇文府的处境告诉给拓拔玉,岂不是更好。
擦好脸之后,张婉馨便换了身衣服看着身边的丫鬟说道:“将院子给我看管起来,若是有人来就说我受了惊吓睡着了。”
既然拓拔玉已经离开就断然不会再回来,只是这宫中是一个人多,消息传得快的地方,这后宫的嫔妃也不是没有和宇文瑶交好的,与其说是交好倒不如说是仰仗着宇文家的势力,如今还未到最后一刻,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他们的计划。
此时的宇文晔便待在了拓拔询的府中,反正宇文家二公子不在府中是经常的事情,况且宇文晔也是一年前才搬回宇文府中的,现在府中乱成一团自然没有人在意他的去处。
两人都得待在府中没有说话,拓拔询看着宇文晔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不禁好奇,是什么事情让宇文晔这么有底气。
就在两人四目对峙的时候,外面的侍卫走进了屋子里:“大人,有人求见。”
虽然这院子里的人都是拓拔询的亲信,但是防止隔墙有耳,侍卫对于拓拔询的称呼一直都是大人。
那侍卫刚说完,身后便出现了一个一身黑衣,带着黑色披风帽子,头低的很低的人。
此时的拓拔询和宇文晔根本就看不见此人的长相,对于这一切的策划者宇文晔自然是不好奇的,至于拓拔询虽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自己人,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轻易被放进来的。
那侍卫将人领进来便出去了。
看着一步一步朝着屋子里面走来,却迟迟不肯摘掉帽子的人,宇文晔终于出说道:“行了别装神弄鬼的了。”
那人听了摘下了头顶的帽子露出了在黑色披风下,显得更加白皙的脸,此人便是原本应该在皇宫里的张婉馨。
看见张婉馨再联想起来刚才宇文晔说的话:“这大晚上的你怎么来了?”
张婉馨并没有急于回答拓拔玉的问题,而是看着宇文晔说道:“成了。”
宇文晔打了一个响指:“漂亮。”
拓拔询对于两个人打马虎眼的行为十分不满,看着脸色愈见变冷的拓拔询,宇文晔只好将自己的计划全盘脱出。
只是整件事情说完了之后却并没有得到意料中的称赞和惊喜。
“你可想好了?如果这件事情到了最后没有转换的余地,或者说取胜的一方是拓拔玉,那么你们家可能面临这满门抄斩的风险。”
这还不是拓跋询真正在意的原因,毕竟对于宇文家拓拔询是不会动任何恻隐之心的,但是宇文晔不一样,若是到了最后宇文家真的落在了拓拔玉的手里,不要说宇文俊,就连宇文晔也跑不了。
“你怎么知道拓拔玉一定能胜,宇文家也不是吃素的,况且就算败了就败了,无论谁胜了,他们最后都会败给我们,大不了就是一个死,有反抗就会有牺牲。”
此时的宇文晔细皮笑脸,仿佛并不在意宇文府一般。
张婉馨一直没有表明态度,毕竟她与拓拔询宇文晔不同的是,她的目标是拓拔玉。
“先不说以后,毕竟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宇文晔。”
“如假包换。”宇文晔自然知道拓拔询是什么意思。
“就算你兄长作恶多端,你母亲偏心,可是你还有你父亲,你妹妹啊!”
听到这话的宇文晔点了点头:“怪我,怪我,没有早点告诉你们。”
“什么?”
这次不只是拓拔询,就连张婉馨此时都觉得不可思议。
“就是这样,不是只有你们家有未知人口的,我也是,只不过我是生母未知的未知人口。”
“小的时候我就奇怪,明明我读书,骑射样样都比我大哥强,可是我母亲就是不喜欢我,我以为是因为我的缘故,后来宇文瑶出生之后我才知道,只是因为是我,所以她才不喜欢。”
“那你是怎么知道你不是她亲生的啊?”
女人天生就对这些家长里短的八卦没有抵抗力,宇文晔有些鄙视的看着张婉馨:“瞧你那点出息。”
“后来,有一天我母亲就非要处死一个下人,却又说不出原因,后来我暗中去看过那个下人后来才知道是当初宇文府出了事,需要用银子摆平所以娶了我母亲,后来等到我母亲生下我的时候便说我是将军夫人生的,至于那个姨娘生孩子难产同孩子一起死了。”
一时之间拓跋询和张婉馨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古书上只有皇家才去母留子这一说,没想到这样的事情就发生在了宇文晔的身上。
“我说,你们不至于用那种看乞丐的眼神看着我吧!”
“那你能活下来不是因为将军夫人,也是因为老将军吧!你真的能……”
说到底张婉馨再厉害也是一个小姑娘,自然会心软的。
“他这辈子做过唯一的好事可能就是将我养大了,让我讨伐他,我想他应该不用感谢我。”
虽然宇文晔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张婉馨和拓拔询却都心照不宣,一个没有生母,在正室夫人眼皮子底下过活的人,怎么会过得好。
“无所谓,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我没什么不好下手的,他们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是罪有应得,况且造成我母亲和我的人生悲剧的罪魁祸首我为什么要放过他们?”
他宇文晔并不觉得替天行道是什么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