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脸问我?”苏语蝶气急败坏地说道:“不就是百里……”她险些将百里靖飞的名字说出来,幸而及时住了嘴,改口道:“就是前几日你见过的那一只。”
“那只镯子怎么了?”沈玉初仍是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你别装傻了,那日你不停地夸我的镯子好看,十分想据为己有,定是你将它偷了去。”苏语蝶有些不耐,也不愿与沈玉初多说,而是将她推开,走到她的箱子旁,想要打开。
恋花忙过去拦住她道:“二小姐,这不合适吧?”
苏语蝶却不管不顾,直接将沈玉初的箱子打开,恋花拦了几下拦不住,沈玉初忙开口问:“妹妹也掉东西了么?我近来也有些奇怪,总觉着自己的东西少了些,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现下看来,此事竟是真的。”
苏语蝶却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话,见手旁的箱子中没有那镯子,便又换了一个箱子。沈玉初由着她折腾了几番,眼见她快要将自己母亲留下的哪只箱子打开,这才上前道:“这是我母亲留下的,妹妹就不要动了,好歹给我留个念想。”
她说着拉住了苏语蝶,不让她动那箱子。
苏语蝶见她怎么也不肯让自己,便是笃定,自己的镯子一定在那箱子里面,沈玉初定是怕自己将箱子打开,她想着便也用上了力气。
两人僵持一番,苏语蝶突然同自己的丫鬟吩咐道:“将她拉住。”她身边的两个丫鬟立即上前将沈玉初架住,她们先前也听得别人说这大小姐十分好欺负,方才苏语蝶将她的东西翻成那样,她也不曾阻拦,便认定她不会怎么样。而若是违抗了苏语蝶的命令,她们便有罪受。
稍一权衡,便是一定要听苏语蝶的。
沈玉初被她两人围着,自然也动弹不得,见苏语蝶快将那箱子打开了,她便想要过去,那两个丫鬟自然是不遗余力地阻止,拉扯之中,她便被推到了地上。
“小姐,”恋花忙上来扶住她,一面同门外的小鱼使了眼色,小鱼立即趁着众人都不注意,跑了出去。
“你说什么?”老夫人听小鱼说了一番,便也不敢相信:“她竟是直接去了初儿的院中撒野?”她虽知道苏语蝶娇蛮,但总也觉得,她比她那母亲要好一些,平日里对沈玉初也并没有多过分,不想竟也做出了这种事。
“反了她了!”老夫人说着,便让苏嬷嬷将自己扶起来,要往沈玉初那里去,一来是想看看这苏语蝶究竟是要做什么;二来也十分担心沈玉初。
她到时沈玉初已是跌坐在地上,苏语蝶却还在满屋子地翻找着,甚至她的两个丫鬟也将沈玉初看得好好的。
老夫人一时气极,苏嬷嬷看在眼里,便上前,一巴掌扇在其中一个丫鬟脸上道:“看看清楚,她是侯府的大小姐,你们是什么身份?竟敢这么对她,来呀,拖出去打。”
那两个丫鬟见状便也是吓得求饶,这沈玉初虽好欺负,但老夫人可不好惹。苏嬷嬷却是不听她们解释,命人快些将她们拖出去。
这样大的动静自然也惊动了苏语蝶,她迟迟找不见镯子,心中便是十分着急,见老夫人来了,却也不得不同她道:“见过祖母。”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祖母么?”老夫人心疼地将沈玉初扶起来,这才同苏语蝶道:“你今日跑到你姐姐房中来做什么?将她的房间翻得这样乱,真当侯府没有规矩了么?”陈雨霞母女向来跋扈,可直接冲到沈玉初的房间生事,也是头一遭,老夫人也生气,语气十分不悦。
苏语蝶见状知道自己是闯祸了,忙向老夫人解释道:“祖母,语蝶并非是有意要如此,实在……是在是她欺人太甚。”她说着便指向了沈玉初。
“你这话倒是有意思了,我来时见着玉初被你推倒在地,你正不管不顾地在她房间乱翻,现下却说是她欺负了你。”老夫人瞥了苏语蝶一眼,继续道:“怕是没有这样的道理。”
“祖母有所不知,是她偷了我的镯子,我这才上门向她询问,哪知她竟不承认。”说到镯子,苏语蝶心中便更加急躁,那可是百里靖飞送给自己的。
“祖母,我没有……”沈玉初方才被苏语蝶与她的丫鬟推搡,白皙的手臂上已是有了红印子,她双眼含泪,却是忍住不让泪落下来,继续同老夫道:“我自己也并非没有镯子,实在不必偷妹妹的东西。”
苏语蝶哪里肯罢休,她心中已是认定沈玉初偷了自己的东西,便打断她道:“定是你,你前几日还夸那镯子好看……”
“住嘴!”老夫人恼怒地打断她,本来见了沈玉初这般委屈,她已是心疼不已,这苏语蝶却还要揪着不放,她并不知道其中的原委,只是也清楚,沈玉初虽是受陈雨霞母女的为难,在苏易白跟前儿也说不上话,可到底是侯府的嫡女,就是出于颜面上考虑,苏易白也绝不会在这方面亏待了她。
苏语蝶如今的模样,在她看来便是寻了个由头来欺负沈玉初,她便同苏语蝶道:“你休要胡闹,你姐姐是堂堂侯府嫡女,何至于要偷你的镯子?你平日里不听管教也就算了,竟是到她的院中来闹事。我看当真是要好生管教管教你了。”
她说着便走到苏语蝶面前,继续道:“你这副样子,纵是出了门,也定会惹人笑话,就不要出门了,近日就在家中多读些书。”这话便是让苏语蝶禁足在家。
苏语蝶自然不甘心,她到沈玉初这里来,本就是想找回自己的镯子,眼下非但没找到,竟还要被禁足。若是真被禁足,自己岂不是又不能见百里靖飞了,苏语蝶想到这里,忙开口同老夫人道:“祖母,您听我解释,事情根本不是这样,我今日来这院儿里确实是不对,但我那镯子当真是被她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