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蝶虽欲解释,但老夫人并不想听,她现下只想快些为沈玉初请个大夫,看看有没有伤到哪里。苏语蝶也是心急,便不肯罢休,不停同她说着。
老夫人着实是有些烦,便开口道:“我当真是管不了你了么?”语气也冷了下来,苏语蝶一愣,便知她心意已决,但想着百里靖飞,她也是一咬牙,说话也有些口不择言,她同老夫人道:“祖母,您是在是太偏心了。”说着竟哭了起来。
她这话一出,老夫人便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她平日里虽不喜欢陈雨霞,可对苏语蝶也是爱护有加,如今不过是瞧着她太过分了,便想约束她一番,不想她竟说出了这样的话。
“你真是被你母亲给教坏了,”老夫人同苏语蝶说道,她本想多说几句,却忽然觉得有些无力,苏语蝶一向只听陈雨霞的,眼下怕是不管自己说什么,她也听不进去。
她便只是问沈玉初:“疼不疼?”沈玉初憋着眼泪,她心中便更加心疼,又想着这苏语蝶,不仅不理解自己的良苦用心,甚至埋怨自己,也有些心寒。
“看来你真是嫌我老了,”老夫人同苏语蝶道:“也罢,你既是不将我放在眼里,便让你父亲来管教你吧,让他看看,你被你那母亲教成了什么样子。”
她说着也不再管苏语蝶,而是带着沈玉初去了大厅,又同苏嬷嬷道:“去将我那儿子请过来。”说完又转向沈玉初道:“你放心,祖母定会为你做主。”
陈雨霞听得老夫人要将苏易白请去,也有些担心,便一同去了大厅,想着自己在,也可以帮一帮苏语蝶。
“你倒是快。”老夫人一见陈雨霞便知她又会在苏易白面前搬弄是非,陈雨霞见自己的女儿哭哭啼啼地在大厅中,老夫人又很生气,便也不敢胡乱说话,想着先弄清楚情况。
不一会儿,苏易白便到了,他同老夫人问了好,便又问道:“母亲,这是?”他今日刚回府不久,便见苏嬷嬷来请自己,说是老夫人有事,来了又见沈玉初与苏语蝶都在,便也猜到了一些,只是不知事情具体是怎样。
“你还是问问你的好女儿吧!”老夫人嘲讽道:“她闯进自己姐姐的屋中,胡乱翻着,又将玉初推倒在地。我罚了她,她竟还责怪我偏心,你这女儿,我当真是管不了。”
苏易白一听便也知道苏语蝶是闯祸了,自己在府中偏帮她母女二人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她千不该万不该,就不应该提偏帮一事。
“你怎么这样不懂事?”他也知今日必得惩罚苏语蝶,便同她说道:“你祖母管教你,那是为你好,你竟还敢顶撞她。”
他避开了沈玉初的事,老夫人心中便也有些恼怒,平日里他偏帮那母女俩,自己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苏语蝶已经这样过分了,他竟还是如此偏心。
“若是我当真冤枉了她,倒也可以说出来听听。”老夫人同苏易白道:“但今日这事,我看得明明白白,玉初手上都被她抓了好几个红印子,难道是我凭空编造的么?”既然苏易白想要将此事糊弄过去,她便又强调了一番方才的事,也让他心中有些数,自己绝不会轻易让今日之事过去。
苏易白见状,便也知是躲不过去了,只是苏语蝶一直哭,他也着实有些心疼,不愿多说她,只得转向沈玉初道:“弄疼你了没有?让我看看。”
他说得温柔,竟像是平日里对待苏语蝶的语气,却也只是做样子给老夫人看。沈玉初知道他的心思,便将衣袖捂住,同他道:“父亲不必担心,都是些小伤。”
她一副委屈又懂事的样子,老夫人便继续道:“你瞧瞧,她向来是受了委屈也忍着的,又怎么会凭空欺负别人?”
苏易白见躲不过去,便同苏语蝶道:“你平日里也乖巧懂事,今日是怎么了,竟这样对你姐姐,你快同你姐姐道个歉。”
他这话便是在给苏语蝶台阶,若是苏语蝶肯服软,他定会在老夫人面前遮掩一番,也不会真的惩罚苏语蝶。
哪知苏语蝶一听他这话便是更加不满,同他道:“父亲也要帮她么?”她如今是乱了思绪,说话也有些不管不顾。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陈雨霞自然怕她惹怒了苏易白,便阻止道:“你父亲向来疼爱你,今日责骂你也是为着你今后着想,你千万不要这么小孩子气。”她说着便示意苏语蝶不要再闹。
“看来你祖母说得没有错,你的确是有些需要管教。”苏易白却是趁着这个机会继续道:“依我看,就照你祖母说的,想将你禁足一段时间。”一面又转向了老夫人道:“母亲以为如何?”
他面儿上是在惩罚苏语蝶,实际便是想将此事搪塞过去,毕竟苏语蝶今日这样的做法,若真要计较起来,恐怕不是禁足这么简单。
“父亲,分明就是她偷了我的镯子,若是她不将我的东西还回来,我便还要去她房中找。”苏语蝶却是一点也不领他的情,她一心想着自己那情郎送自己的镯子,又想着若是禁足,便不能见他了,哪里又顾得上那么多。
苏易白一听也有些恼怒,他这样偏帮她,她竟不肯罢休,一时便也不知该如何。
“你说她偷了你的镯子,可有什么证据?”老夫人见她一定要将此事拿到明面上儿来说,便是问道。她先前本就是想说这一事,见苏语蝶不肯罢休,便顺势问道。
苏语蝶哪里有什么证据,她不过是找了许久都没有找见自己的镯子,又想着沈玉初那日十分喜爱那只镯子,便是又急又气,也顾不上其它,直接上门问罪去了。
见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老夫人便又补充道:“也就是说,你并没有证据便兴师问罪。你可知,你此时是在诬陷你的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