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说的,玉初都明白,我如今也大了,总不能事事都依靠着祖母。”沈玉初宽慰道,她知道老夫人十分担心自己,自然希望她能宽心一些。
老夫人拍拍她的手道:“你呀,总是这样。我不在,你还是要小心一些。”那陈雨霞心肠歹毒她是知道的,就怕自己不在,她对沈玉初下手。
“若是真有什么事,你便去找你二婶。”老夫人补充道:“她定会帮你。”
“孙女知道了。”沈玉初答道,但心中却有些担心,苏语蝶若是与祖母一同前去,不知她会不会生出些不好的心思,若当真是如此,那便不好了,还是得多同祖母身边的人叮嘱一番才是。
她祖孙二人说着,又闲聊了许多,老夫人这才将沈玉初放回了院中。
另一面,苏易白得了老夫人允许便立即同陈雨霞说了,陈雨霞自然是高兴,便差人将苏语蝶叫了过来。
“母亲,您是说要让我陪祖母一同前去?”苏语蝶有些不敢相信,先前母亲总是说祖母坏自己的事,眼下怎么又会让自己陪着祖母。
“你父亲是个孝顺的,眼下你若能讨你祖母欢心,自然是最好的。”陈雨霞说着,便又嘱咐道:“这一路上,你切不可惹她不高兴,说话也要捡她喜欢听的说。”苏语蝶到底是苏家的孩子,若是乖巧一些,老夫人也定不会为难她。
苏语蝶心中却是不愿意,苏家二房她是知道的,他们那地方哪里比得上京城富庶;再说这一去,必定要些时日才能回来,京城中风云变幻,又听得皇帝正在为众皇子议亲,若是自己回来百里靖飞便娶妻了又当如何。
“可是,可是母亲,眼下还是太子的事重要,我听闻皇帝正在给众皇子议亲,若是,若是也给太子……”她心中明白,陈雨霞眼下最关心的,就是太子一事,便刻意这样说着。
陈雨霞以为她当真是担心此事,便安慰道:“你放心,我已打听清楚了,并没有什么议亲之事,况且,就是真要议亲,皇帝也只会给剩下的那几个皇子议,太子已有正妻,自然是轮不到他的。”她本就是想将苏语蝶嫁给太子,再慢慢爬到正妻头上去,眼下既然时机未到,让苏语蝶与老夫人亲近亲近便也是好的。
苏语蝶听得她说剩下的几个皇子,便想到了百里靖飞,心中也更是焦急,还想要同陈雨霞说着:“可是母亲……”
“你不必说了,此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让你去,便是要你好生讨好你祖母。若是真要将你嫁给太子,往后有什么难处,你祖母也是说得上话的,你照我说的去做便好。”陈雨霞不耐地说道。
苏语蝶见她已经有些不高兴,便也不敢再说,而是想着再想其它的计谋,就退了下去。
“夫人,您为何一定要让小姐去陪着老夫人?”陈嬷嬷问道,若是想让苏语蝶亲近老夫人,待她回来也是可以的,再说苏语蝶的话也不是毫无道理,若是这边生了什么变故,她一时也赶不回来。
“你当我真的只是让她去讨好那老太婆么?”陈雨霞答,她虽当真是有心让苏语蝶与老夫人亲近,但更因着,她瞧见苏语蝶最近着实是有些不对劲,定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只是这事的大小她也不知道,虽想要查问,可又怕自己逼得太紧,引得苏语蝶反感,这才想要将她支开。
“她定是有事瞒我,小事也就罢了,若是大事,又该如何?”陈雨霞这样说着,陈嬷嬷心中也有了数,她自然明白陈雨霞口中的大事是什么,若是苏语蝶这些日子与哪家的公子哥儿生了情愫,那可就难办了。
她想着这些日子,苏语蝶神神秘秘,出府也不许人跟着,又是时常发呆,倒确实是像那么回事,便也觉得应当将她支走。就是真有此事,她走的时日长些,与那公子哥儿也必定能断掉。
但苏语蝶哪里肯罢休,她既是打定主意要嫁给百里靖飞,自然不会轻易妥协。第二日,沈玉初亲自替老夫人打点好一切,老夫人也正打算启程,苏语蝶的丫鬟却忽然跑来结结巴巴地说道:“老夫人,二小姐感染了风寒,怕是不能与您一同去了。”
“他巴心巴肝地筹划,人家倒是不领情。”老夫人笑道,沈玉初自然知道她是在说苏易白。只是他一早便出去了,听到这消息的便是陈雨霞,她气冲冲地到苏语蝶的院里,将她从床上拉起来道:“别装了,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么?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少心思才将你塞到老夫人身边?你倒好,宁肯装病也不去。”
见她这么生气,苏语蝶也有些心虚,她明白陈雨霞也是一心一意地为自己打算,便从床上坐起,委屈地同陈雨霞道:“我又怎么能不明白母亲的苦心?只是实在是有些怕祖母,您也知道,她向来是不喜欢我的。”
陈雨霞自然知道她是借口,但也只能耐着性子道:“你放心,这此是你父亲亲自去说的,只要你听话,她定不会为难你。”她说完,见苏语蝶仍然不愿去,便冷下脸道:“你若执意如此,我便只有厚着脸皮带着你上路了,你好生想想吧!”她说完便走了。苏语蝶也明白,她若是一起去,自己便彻底被盯死了,既然此事没有回转的余地,她便也只能妥协。
“素雨,你今日替我送一封信出去。”她说着便当真写了一封信,交到了素雨手上,但到底是怕此事败露,便叮嘱道:“尽快送到揽月阁去,交给那位庭漪姑娘便可,请她代为转交,就说是戴面纱的那位姑娘给的。”她自然知道百里靖飞视庭漪为知己,便想托她转交,这样做虽是有些风险,但也是唯一的办法了。若是自己当真是出门三五月毫无音信,百里靖飞恐怕也是等不得的,再说此信是交给庭漪转交,素雨也并不知道究竟是给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