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初险些被陈雨霞母女陷害,心中虽不快,想让那两人吃些苦头,但一时没有头绪,所以也并未行动。
只是没想到,另一人却先找上了那母女俩的麻烦。那日沈玉初正在老太太跟前逗她开心,忽然见伙计慌慌张张地跑过来,有些结巴地说:“老,太太……叶家,叶家二少爷来了。”
“你结巴什么?那叶家二少爷能吃了你不成?我侯府的人,何故如此慌张?”老太太眯着眼睛,有些不满,在她看来,叶家虽有些权势,但比起侯府,仍是差了一些。叶家的人就是来了,侯府的下人也不必慌张。
“回老夫人,那二少爷看来是动怒了,想必是有什么不满的事。说是要见老爷,但今日老爷并不在府中,小的实在不知如何是好,这才来扰了老夫人清闲。”下人说完,便低着头等老夫人吩咐。
“这叶家也是大户人家,怎么这二少爷如此不知规矩?”老夫人拄着拐杖,站了起来,说道:“玉初,扶我去大堂,我倒要看看,这叶家二少爷,对我侯府究竟有什么不满。”
沈玉初心知叶彻是为那日的事来的,他当时醒来发现自己在废柴房中,定是疑惑,以他的性子,反应过来后,必然要来侯府讨个说法。
她虽知道,但想着此事与自己无关,于是也没有说其他,只是听话地将老夫人扶起来。她也想看看,这叶二公子要做什么。
沈玉初扶着老太太到大堂时,叶彻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一见老太太就发问:“老夫人,可否给我个说法?”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并未与他说话,只是示意沈玉初扶自己坐下,又将手中的拐杖放在椅子旁边,这才开口道:“你如今已与语蝶订婚,今后也是要叫我一声祖母的。既然到了侯府,就要知道侯府的规矩,怎么?这还没有成婚就如此放肆了?”
老夫人话说得不轻不重,却也没有回答叶彻,并且话语中有些为难他的意思。他虽没什么能耐,但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自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但又想起那日的事,仍觉得愤怒,他叶家二公子,何时又受过那种苦?
只是这老夫人的面子,他也不能不给,于是压住心中的怒气,说道:“方才是晚辈礼数不周,还望老夫人见谅,只是心中实在愤怒,这才失了分寸。”
老夫人本意就是打压一下他,听到他这么说了,便问:“你今日来,可有什么事?”
“还请老夫人为晚辈做主,那日二小姐邀我来府上游玩,我与她小酌两杯后,便失去了知觉,醒来后竟是在这侯府的废弃柴房里。”叶彻环顾了一下侯府的大堂,接着道:“无论是权势多大的人家,也不会用这种方式待客吧?”
老夫人一听就知道,定是那苏语蝶听了陈雨霞的话,又在搞什么花样。但这叶彻到底是外人,她还是得护着苏语蝶一些,于是她开口:“叶二少爷这番话,是要定谁的罪?”
“当然是……”叶彻一时语塞,他定是不能与老夫人说要定苏语蝶的罪,只是这苏语蝶邀自己来,不质问她,难道还能质问老夫人不成?
想到这儿,他眼珠一转,说:“定罪倒是不敢,晚辈只是感到疑惑,想要将此事弄清楚,既然是二小姐邀我来的,问问她便知。”
听到这话,沈玉初抬头打量了一下叶彻,她原以为这人不学无术,只会吃喝嫖赌,却不想他倒也有几分心机。此刻,沈玉初倒是希望这叶彻能够机灵一些,这样也可以让那对母女吃些苦头。
“既然你如此执着,那我便让语蝶与你说清楚罢,去,把二小姐叫来。”老太太吩咐完手下的人,便不再说话。她知道,苏语蝶许是捅了什么篓子,既然这叶家找上了门,她也不得不召她过来。
“什么?你说叶彻在祖母跟前儿质问?”苏语蝶听下人一说,就被吓得愣了神,那日她与母亲陷害叶彻与沈玉初不成后,沈玉初倒是出现了,可这叶彻却不见了影踪。她原以为他不会再提起那日的事,却不想竟是到老太太面前兴师问罪来了。
苏语蝶自然是不知该如何应付,便慌张地去了陈雨霞的院子,同她商量。
“看来这叶彻也不是什么善茬儿,你与他退婚是对的。”陈雨霞想了想,说道:“他今日来,是要侯府给他一个说法,你去与他对质,只要有分寸,你祖母定然是不会为难你的。你只管含糊一些,此事涉及侯府的威严,老太太自会帮你。”
她虽是这么说,可到底是怕苏语蝶出什么岔子,于是与她一同去了大堂。
“你怎么也来了?”老太太看到陈雨霞,眉头又是一皱,看来果然是这毒妇搞的鬼。
“母亲,当日是我让语蝶邀二公子来我府上的,想来也是我的错,于是向二公子请罪来了。”她说着看了一眼叶彻,心想我再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看你怎么敢让我向你道歉。
“伯母言重了,晚辈并无问罪之意,只是觉得疑惑,您又何苦这么说?”叶彻也不肯相让,话语间有些暗讽对方的意思。
“二公子这话就不对了,那日我见过语蝶,还曾问过她二公子的事,她同我说二公子你与她一同游玩后心情愉悦,便离开了侯府,又怎么会出现在府中的柴房内呢?”陈雨霞有心把事往这方引,继续说道:“莫不是二公子在我府上又做了些语蝶不知道的事?”
“伯母这是什么意思?我当日并未出府,至于为何会出现在侯府的柴房中,这恐怕就要问二小姐了吧?”叶彻怒火中烧,话语间也有些带刺。
“祖母,事情就是母亲说的那样,语蝶也不知道二公子为何会在柴房里,今日公子来府上说这些话,语蝶实在是伤心!”苏语蝶带着哭腔附和着陈雨霞,她若是不承认,这叶彻又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