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见她终于肯给个反应,跟他说句话,忙不迭的连连点头答应着,瞧着她语气不像是特别生气的样子,他微微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她单薄的身影消逝在茫茫夜色中,留下凌风在原地等着。
耳边刮来的冷风冷冰冰的打在她的脸上,她在一处无人的角落里停了下来,后背靠着冰冷的墙面,大口的喘着粗气,心在扑通扑通的乱跳。
她颓然的闭目,像是丧失了所有力气似的,倚着墙面慢慢滑落蹲在地上,脸庞印上的那抹唇印已经丧失了温度,但却深深的烙在了她心里。
从未触碰过男女情爱方面之事的她,对于凌风的爱慕,除了最初的彷徨与惊吓,还有一丝丝的期待和憧憬。
可暗阁这个如影随形的黑暗组织,是她身上抹不掉除不去的东西,没有办法去接受除了暗阁之外,别人给予她的任何东西。
“凌风。”明鸢轻轻的低喃了一声,语气中充满了苦涩的味道,如果她出身只是个普通的宫女,可惜没有如果。
她重新站起身,狠心的头也不回走远了,是生是死尚且由不得她,又怎能拉他入深不见底的深渊呢。
凌风在寒风中呆呆的伫立了一夜,终没等到他心爱的女子。
第二日清晨
南宫昱魇足的翻了一个身,霸道的将玲珑小人儿揽入怀中,闭眼假寐了会,用手捅了捅她,带着浓厚的鼻音说道:“起床了,该上早朝了。”
金玉瑶迷迷糊糊的拍掉他捣乱的手,又拱了拱被子寻了一处舒服的地方眯起眼,嘀咕了一句,“我不想去,要去你去。”
南宫昱听完睁开眼坐起来,大手一挥将被子掀开,凉风透进身体里她打了一个寒噤,不情愿的睁开眼睛,就去要抢被子。
南宫昱紧紧的拽着不松手,她的力气哪能敌得过他,抢了半天被子也在他身下困着纹丝不动,她气呼呼的说道:“给我被子。”
“要什么被子,你该起来穿衣服上早朝了。”南宫昱拍了一下她,顺手将被子扔到了地上。
被子落在地上显然是不能盖了,她气鼓鼓的插着腰盘腿一坐,这么一闹腾她也不困了,就要和他理论个明白。
“我大病初愈。”她说道,南宫昱乖巧的点点头。
“我身子不爽利,需要静养。”她继续说道,南宫昱又继续点点头。
“所以早朝还需摄政王勤勉三分,帮本宫好好料理。”她亮晶晶的眸子眼巴巴的瞧着他,他正经的点点头。
金玉瑶松了口气,既然他不捣乱了,她也就能睡个安稳觉了,昨夜折腾了半夜,属实腰酸背痛的紧。
她赤足从床榻走下来,掀开柜子找找备用的被子,认真的用手去摸挑选舒服的布料和紧实的棉花,好再回去睡个高质量的回笼觉。
她聚精会神的挑选着,身后南宫昱趁她不注意一把抱起,扛在肩上大跨步的走到梳妆台旁,强行的把她按那,打开一堆瓶瓶罐罐的脂粉,挑眉示意她动手。
“我的好殿下,现在才什么时辰天都没怎么亮,再让我睡一会,一小会儿行不行,我保证乖乖起来。”金玉瑶耸拉着脑袋说道。
她的起床气是很严重的,也就南宫昱这个比她脾气大的人能压住,在他面前她哪敢有脾气,分分钟收拾了去,那只能说好话看看能商议着来。
“我还不知道你。”南宫昱拧干了洗脸的巾子,在她脸上胡乱的擦了擦,“等拖会时间我走了,你还能起来,快点收拾着看你上完妆我再走,你紧着时间慢慢耽误。”
说完他把巾子扔回盆里,身体往后倾靠在梳妆台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她,颇有监工的架势。
金玉瑶狠狠的剜了一眼他,她的犟脾气也上来了,把瓶瓶罐罐的推到一旁,心里堵着一团气气一言不发。
南宫昱被她小孩子心态给逗乐了,随手拿起一个玉钗比划了两下,“要不然我把摄政的权利拿回来,你这个长公主从以后退居后宫,以后就不用受早起的苦了。”
金玉瑶惊了一下,透过菱花镜看他眯起的丹凤眼,长长的眼睛微微挑着,透出了一股子的风流,他似笑非笑的语气,让人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她定了定神,回身抢过他手上的钗子,顺势欺身而上把他压在地上,她俯视挑起他的下巴,呵气如兰的娇笑着,“你以后少折腾了我两个姿势,我就能起来了。”
南宫昱握着金玉瑶的指尖起身,把螺子黛放到她手边,嘴上还不忘说着荤话,“瑶瑶一直缠着我,下次尽量早点。”
她接过螺子黛对镜细细描眉,心里仍然是七上八下的,不清楚南宫昱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后悔了么,将摄政的权归还给她。
金玉瑶得这点小心思哪能瞒得过他,南宫昱瞧她小心翼翼猜忌的样子,眸子中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他不过是见她因橘白的话受了打击,大病一场后意志渐渐消沉,没了心思去上朝处理政事,暗地里去推她一把么。
想到这南宫昱不忘叮嘱她一句,“平时的补药你得按时喝。”她这个身子一点不像之前那般健康,但凡生病一病便是十多日之久,也不顾忌好身子。
金玉瑶却着实会错了意,“放心,避子汤我从未断过。”手上掀盖子故意用力,弄的声音铛铛响发泄着不满。
南宫昱顿时又被气的七窍生烟,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独自生闷气,这个十分不知好歹的女人啊。
金玉瑶上妆完成的七七八八,眼瞧着时辰也快到了,他起身穿好外袍,知会了她一声又顺着窗户离开了。
他走后没一会的功夫,宫人们先是敲了敲殿门,见长公主喊她们进来,她们捧着托盘鱼贯而入。
今天宫人们无不惊讶于长公主居然起来了,妆容也上的差不多了,她们收起惊讶的下巴,条理有序的伺候长公主梳头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