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勤是凭借着真本事真学识,一步步的走到丞相位置上,他还年轻在朝堂上要学会处事圆滑。
若张若玉是个习武之人,这历练的机会就直接给他了,也不必一堆人在这争抢半天,说的天花乱坠。
“你什么时候要?”卫然将地图卷好收在手中。
她想了想,说道:“今日吧。”
“时间会不会有些赶。”卫然犹豫的问出声来,十个官员在争这个名额,张若玉就算跑断了腿,时间也不允许今日就能汇总上来。
“当然,我就没打算让他们将七种兵法全破,考验他们罢了,在短时间内的反应速度,那才是真才实学。”
金玉瑶拿起书案旁的奏折批阅起来,她还有一堆政务没处理呢,又紧紧了衣袍,这天气越发的冷了。
卫然犹豫了一会,开口说道:“最近长安城里来了位名医,不知要不要召进宫来为皇上诊病?”
想起昭儿的病症,她翻着奏折的手一顿,心里泛起点点的酸涩,叹了一口气,“这三年所谓名医看了百十来个了,全都束手无策无从根治,卫然你知道从希望变成绝望的滋味么。”
每一位民间名医何等意气风发的跨进皇宫的门槛,又狼狈的灰溜溜出去,每一位都曾拍着胸脯保证着能看好皇上的病,没有一个不食言的。
每次满怀希翼,每次又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她站在长乐宫门前,来来往往送走了多少名医,失望到了低点。
“这位名医绝对不是吹嘘的。”卫然急急的解释道,“阳阳公主可知药医谷?此名医是谷主的大弟子,奉师命云游四海救治病人,现下刚到长安。”
药医谷的名号她是知道的,起死回生的高明医术响当当的传遍四海,上到八十老妪下到三岁稚童,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们不是避世而居,嫌少能够追寻到踪迹么。”金玉瑶眼眸中燃起了希望,追问道,这是多好的一次机遇。
药医谷藏在哪里谁都不知道,谷中医者的脚印更是无从追踪,这是经历了一场几乎灭顶之灾后,谷中活下来的人受到深刻的教训,遂隐藏于世间鲜少出世。
百余年前有一国国主因机缘巧合下与药医谷谷主相识,并且做了无话不谈的知己,然国主更贪念药医谷的医术,想要占为己有。
遂骗了谷主引兵屠杀谷中人,残存下来的人拼死保住医典逃亡精辟重建家园,这就是怀璧其罪,遭人惦记的典型案例。
“药医谷每年都会派出一个弟子出去云游,认识人间的风景种种,今年这位就到了长安,所行一处城镇开设善堂,免费给穷苦百姓治病,不如把他召入宫来?”
卫然歪着头试探性的问道,他敏感的捕捉到了阳阳公主眼底的一丝犹豫,她这是典型的讳疾忌医。
他知道她在害怕,害怕看到他们说不,如果连药医谷的人都说无从医治,就算华佗再世也无济于事了。
“这位大弟子听人说是个年轻的俊俏公子,想来学医的年岁不能太长,如果他不行的话,可以让他帮忙请到谷主的医方,总要试试才知道么。”
金玉瑶咬了咬唇,听到卫然的话她微微心安了些,她看了太多的医者对她摇头说不行,一次次被否决,她心里产生了阴影,甚至有一段时间看到别人摇头,会感到心悸。
两人说话的期间,明鸢领着一位内监模样打扮的人进来,楚夜掀开帽子露出容帽,单膝跪下说道:“参见长公主,您让属下调查卫夫人一事已经有结果了。”
“怎么样?”卫然急切的问道。
之前长公主托暗阁去查七儿的出身,她丢失了许多的记忆,对家乡的印象只有漫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杀伐声,还有走失的姐姐,看看能否找到让她们团聚。
暗阁深入西域腹地,去查南部遗址卷宗,这来回折腾了数十日,总算得了准确答案,能来复命了。
“卫夫人的出身应该不是南部皇室,长公主给奴才的属下图案,与南部的圣花对不上。”楚夜说道。
卫然心中升起浓浓的失望,原来不曾是,那帮七儿找到她姐姐的几率更加渺茫了,他这位小娘子做梦的时候,都呢喃着喊姐姐,他听得着实心疼。
“那商陆那事,可有眉目?”金玉瑶追问了一句。
楚夜摇了摇头,说道:“属下无能。”
金玉瑶摆摆手让楚夜先退下,明明知道策划者没留下蛛丝马迹,这个事情调查起来非常的困难,但她不死心。
“本宫先赐婚扶正七儿的名分,现下才是主要事,别等她每次出席宴会,不是正室夫人的身份,平添多少闲话。”
金玉瑶微微加重了本宫两个字的语气,就是在提醒着卫然,之前她不知起了多少念头,都被卫然找理由给一一否了,这次她特意用了本宫的称谓。
霸道的向他施压,说实话她真没有这癖好,去管臣子兼好友的私事,但她看这两人的别扭劲,心急的不行,再不着急的话,冷豆腐都没得吃了。
“现在良夫子刚没了,现在办喜事不好。”卫然说道:“毕竟现在两边正处于一个敏感期,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想挑衅呢。”
商陆虽进封为勇毅侯,又娶了西域来的公主,看似风光无限却徒有外表,流言蜚语虽然被长公主给强行压了下去,但谁人心里不和个明镜似的。
看似天大的恩赏,间接的架空了商陆实权,以后侯爵位傍身只能拿一官半职,这是赤裸裸的降职啊,要不然商老太傅也不会一夜重疾,熬了没几天驾鹤西去。
右相陈进之被关在府中停职,大理寺正在四处搜寻他弟弟陈退之的罪证,前些日因为两国使者的到来,暂时缓了他的死刑,这两日该好押上刑场砍头了。
自此,摄政王党先后折损两员大将元气大伤,就算陈进之又重返朝堂的机会,也会被长公主一压再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