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遵守承诺,还多给了她一些好处,封为长公主与他一起执政,后来,他就厚着脸皮隔上一段时间,就去凤鸾宫一次,直到近一年他出入更频繁了。
“别告诉我你要发情了。”金玉瑶冷冷的讥讽出声,看他乌黑深沉的眸子,她最为熟悉不过了,这是他发情前的征兆,这个男人禽兽起来,果然不分场合地方。
南宫昱的思绪被打断,他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上前把金玉瑶拉起来,她这人怎么犟的很,他推倒了,她也不晓得站起来。
金玉瑶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发现有刺客的?”见他心情不差,试探的问出口,她想了解一下好修改方案漏洞,争取下一次行动成功。
“他们是一群轻功高强的人,但是逃不过我的眼睛。”南宫昱故意卖了个关子,一句话略过,他倒是很想与她分享一下,刺客明明行刺成功了,为什么他能全须全尾的回来。
“我属下带了人皮面具装扮成我,提前赶路给你的人制造机会,而真实的我混迹在士兵,调虎离山之计。”
南宫昱绕了这么一大圈子,无非想试探一下,众人知道他遇刺身亡的反应,特别是她。
他‘死’后,她伤心欲绝吐血昏迷,为他素衣簪花,他没有想到在她心里,他还有一份特殊的位置。
就因这个原因他回来后,大臣们言语试探,无人不间接提醒是否是长公主所为,他全搪塞过去,没有借此大做文章,让大臣们过多的为难她,他也不想借题发挥,去伤害她。
他知道他死,她会伤心,就这一点他知足了。
“孙子兵法中的调虎离山,真是别出一裁。”金玉瑶嗤笑出声,把她耍的团团转,再来个完美的王者归来,此举她也不由赞一声好。
南宫昱不想再和金玉瑶起争执,送她回了凤鸾宫,明鸢站在宫门外踮着脚尖翘首以盼,总算看见了长公主回来,提着的一颗心也不由得落了地。
“照顾好你的主子。”南宫昱把金玉瑶交给明鸢,也不多做逗留离开了。
他走后,金玉瑶有些虚脱的靠在明鸢身上,她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与南宫昱博弈是脑力与体力双重的活。
在他把她带到冷宫的时候,她还以为南宫昱会很生气,暴怒之下要在这里无人经过的地方,不动声色的解决掉她。
没想到是他闲情雅致起来了,大半夜的带她重温故地感怀往事,再配上一副深情款款的面孔,要多会演就会演。
要是他去了长安最出名的南府戏班子搭台唱戏,什么当红的角儿他也能给比下去,可惜了,这场戏只有她一个观众。
明鸢扶着长公主回殿,她命人准备好洗澡水给长公主沐浴,在被热水彻底包裹下,金玉瑶身上的体温渐渐回升,紧绷的身子得到了放松。
明鸢用布帛一点点擦拭着长公主的身体,浴室内蒸汽渺渺,温泉之水灌凝脂,艳红的玫瑰花瓣衬托着玉白的身子,就连她一个女子看着都觉心动。
“我虽与他相识多年,却越发的看不透他了。”金玉瑶静下心来仔细想想,有许多她忽略掉了细节,忍不住嘀咕着,“明明是他做错在先,可他几次欲言又止,似是有些是我不知道的。”
明鸢的心跳漏了半拍,手上没注意轻重,拉扯疼了长公主的乌发,她微微的皱眉,明鸢快速的收敛住情绪,垂下眸子,恭敬的说道:“是奴婢手笨,伤着长公主了,请公主责罚。”
“你先出去吧,我沐浴完就睡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不用候着伺候了。”金玉瑶淡淡的摇了摇手,让明鸢先退下。
明鸢,比起任何一个宫人做起事来妥帖,最会揣摩她的心意,并能快先一步布置好,她想要宫人们做的事。
麻利是件好事,可是麻利过头了……也不是她挑剔,明鸢的心思总没有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一个看不透的人,也是个危险人物。
大抵是暗阁暗无天日的日子里经历过来的人,多少有些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金玉瑶摇摇头,或许是她警惕过头了。
凤鸾宫的宫门被推开一条缝,金玉瑶环顾了四周并没有宫人,她小心翼翼的趁着夜色掩护,从宫里溜出去。
金玉瑶走到焦芦馆附近,探头探脑的观察周围没有人,又小心翼翼的打开宫门的一条缝,悄无声息的进去,她为了见苏陌翎进自己的后宫,偷偷摸摸的如同做贼一样,她容易么。
一如既往的冷清,她看见大开的窗,也学了那人寻窗而进,她高估了自己的腿长,一个没迈过去重重的跌落在地上。
苏陌翎在第一时间惊醒,翻身下了床榻,警惕的说道:“谁?”他点了床头的烛火,殿内有了光亮。
他看清了长公主一手揉着屁股呲牙咧嘴,看来刚刚那声动静,是她翻窗不小心摔着了,他认命的上前扶起她,为她按着有些发红的脚踝。
明明还在生她的气,可是看见她了,他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在苏陌翎的按摩下,金玉瑶抽疼的脚踝得到了片刻的缓解。
“你怎么也学了梁上君子?”苏陌翎把她扶到椅子上,忍住笑意打趣的说道,不过深更半夜,他没想到她会来。
这些时日不见,他没有消瘦倒是件好事,金玉瑶语气惆怅的感叹着,“我知你是被冤枉的,可是有人在背后弄鬼,我为了不打草惊蛇,只能先委屈了你。”
她早想找个机会过来和他解释清楚,可因南宫昱的事给耽搁了,他那边刚刚落定,她就瞒着所有人,偷偷来焦芦馆寻他,她知他委屈可也是无奈之举。
苏陌翎心头涌上一股温暖,那是一种他被认可的肯定,就这一点,这些天遭受的不白之冤,也算没白受,只要她相信他,他就知足了。
“这些宵小藏在暗处我们在明处,你委屈我些没什么,只要记住我的好。”苏陌翎温和的说道,只要她知道他没做过伤害她的事,什么委屈他也能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