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静姗悲惨地望着被绑成木乃伊的自己,记得前天只是脸,仅一天就变成了全身。今天会试什么药,她的命可否还在,有些怀疑推开药房。
没有人?早起的聂枫魂不可能不在这里,是他昨天让她起床前来试药,说是有味药需晨露炼制。四处搜寻,安静地药房除了她走动的脚步声。
“夫人,你快回房休息吧!”忆杏心疼地扶着行动僵硬地古静姗,怒意地瞪了眼跟在身后的聂枫魂,暗示他昨夜答应的事。
“曲蕊言,你们可以下山了!”淡淡地告诉她们期待的结果,没有一丝情绪,走进丹房忙着今日要试的药。
古静姗讶异,让忆杏扶她跟进去,犹豫地问“真的可以吗?可是,我还没有做满一月啊!”性情冷漠地聂枫魂不会说这样的话,放弃早先定下的条件。
“走与留是你的事,少来烦我!”有些不悦,昨夜条件以换,这个女人再与他无关。慢慢走到药架边,打开墨绿瓶倒出三粒深绿药丸冷然地说“拿去,一粒就好,可清奇毒数千,用过后也可防百毒!”
小心翼翼接过药,讨要了瓷瓶细心放进去贴身收好,感激地向聂枫魂弯腰致谢“谢谢你,聂枫魂!以后若有什么用得上我的,请开口我会尽力的!”
笑弯了眉眼,拉着僵化地忆杏开心地叫着“忆杏,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走,收拾包袱,我们走!”
点点头,挤出一丝笑,跟着古静姗出了门。最后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这是最后一次为夫人做事了。默默将夫人的衣衫裙褥整理好放入蓝色布中,打包好,等着夫人来取。
“忆杏,我们走了,拿上包袱吧!”古静姗有些不好意思,看着自己被绑缚的四肢尴尬地笑。
还是点头,不敢开口,她怕自己会哭出声阻了夫人的归途。微微一笑,拿上包袱扶着古静姗离开房间。
随后赶来的冷葬月面无表情,冷煞之气让人不敢靠近。霸气地从忆杏手中接过人,横抱着飞离而去,独留一脸怒意的她。
“我带你下山!”不知何时,身后多了聂枫魂,娇小身躯瞬间落入温暖的厚实胸怀。脚尖轻点,带着她破风追上离去的两人。寒风刮过脸颊,忆杏有些受不住沉呤“疼!”
“把头埋在我怀中!”近似调戏的话遭来忆杏的不满,瘦弱的小拳头狠狠砸着他的胸膛。
“别闹,快点将头埋好,你脸都被刮红了!”聂枫魂并未怪她,伸手将她头按入怀中,加快了脚步想快点结束这场无聊的辞别,早些带她回房,外面太冷了!
到了,古静姗将忆杏从聂枫魂怀中挖了出来,拉着她上马车。早坐在车内的李氏母子接过包袱放好,再伸手拉她们上车。
忆杏将古静姗推上马车,笑着对她说“夫人,我不回去了!”泪快落了,酸涩心里泛着苦意。
“为什么?你的毒早清了,我们回家还赶得上吃团圆饭,快上来!”古静姗伸出手,有些急。
摇摇头,走向聂枫魂半倚入他怀中,笑着说“夫人你快回去吧,过些日子我会和他一起回洛阳的!”
和他?惊讶地望着相拥的两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出。为什么忆杏会为了他留下来?
忆杏被看得有些心慌,抓着聂枫魂衣襟的手有些发抖。“放松点,如你所说我会带你回洛阳!”温柔地声音传来,一双温热的大手轻轻抚着她发抖地双肩。
抬头,淡漠了眼中多了她看不懂的东西,让她安心的东西。轻点头,笑着对古静姗说“夫人,快走吧!他会照顾好我的!”
“曲蕊言,不要让我反悔,到时你想走都走不了!”凤眼闪着危光,似笑非笑地望着还在犹豫中的古静姗。
古静姗跳下马车,奔向忆杏,拉着她的手小声问“你是不是爱上他了?”
爱?会吗?只是一桩提前说好的交易。忆杏不能说,含羞而笑,点头称是。得了她的答案,接下来就是聂枫魂了。
古静姗皱着眉望向聂枫魂,好半时才开口“即是忆杏选了你,我无话可说。聂枫魂,我希望你好好待我妹妹忆杏,我不想她明年初春哭着回洛阳!”
聂枫魂没有说话,只是微点头。古静姗才松了口气,细柔地叮嘱忆杏“别伤了自己,我会在洛阳等你。明年初春记得回家,姐姐会为你们办理婚事,记住没?”
“嗯!夫人你快走吧!”忆杏难过地哭了,推着古静姗上马车。怕再多和她呆上一会儿难保她不会后悔跟着回洛阳。
“还叫夫人,我可从未把你当过下人,一直是我的妹妹,叫姐姐吧!聂枫魂可不想你叫我夫人!”假意生气,让她改了称呼。
“姐、、、、、、姐姐,你们快走吧!”含泪扶她上了车,放下帘子,对着冷森森地冷葬月请求“请你好好保护夫、、、、、、不对,是姐姐,谢谢!”
“嗯!”难得对他人做出回应,冷葬月点点头,望着眼前真心照顾姗儿的女子,心里有几分好感,冷淡淡道声谢“谢谢你为姗儿做的一切,你若无意留下我便拼死带你离开。”纤长玉指抚上玉笛微露杀气。
忆杏诧异盯着眼前的男子,他是爱夫人的吧,这也是她为何讨厌他的原因。其实,他也是个不错的公子,只是夫人选了少爷。释然一笑,摇摇头轻语“不了,我只想姐姐能平安幸福。走吧!”
冷葬月没有再说话,挥鞭驱马急驰而去,车内传来古静姗的哭喊声“忆杏,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明年初春记得回家,我等你们。”
望着马车一点点缩小,最后小到失了踪影。忆杏再也忍不住,无力瘫软在雪中,泪如雨下,心如刀割。这一次是回不去,回不去!
“我们回去吧,这里冷!”聂枫魂将她抱入怀中,软声安慰,怕她受风袭,温柔地将她的头贴入怀中,让泪水湿透他的衣衫,静静感受它们由温变凉。是你做出的决定,我不会放你走。一个月,一个月后就初春了,我会亲自送你回洛阳。凤眼露出淡淡柔意,带着忆杏飞上崖壁。
回洛阳途中,古静姗拿了银票送走李氏母子,经过中毒一事,她不想太多无辜之人受伤。还有一天就可以见他了,掀了布帘坐在冷葬月身边,枣红狐裘紧裹着全身只露子一双思念的眼睛,静静忘着远方。
未解开心结的冷葬朋没有开口,专注地赶着马,却将大半精力落在她身上,担心她不小心摔下马车跌伤自己。
“月,你是不是还在生我气!”抬眸看着担心她的冷葬月,没有说话,轻叹气,难过地将头枕在他肩上,柔声说着“对不起,是我太过分,说了伤你的话!”
“没有!”狠不下心,还是和她说话,却不固执不肯看她。
“什么?”不懂他的回答,期待地再问,想知道他结的结果。
“我没有生气!快回车里坐好,外面太冷了!”寒冷冰眸挤进一丝关心,冷语中渗着温柔。
“嗯!”笑如孩童,起身掀了帘走了进去,不多时又走了出来,将褪下的枣红狐裘披在冷葬月身上,关心地说“别冻着!”贴心地双手环过脖子,为他系好,温润的身子紧贴上冷葬月的背,让他心颤抖起来。
温暖消失了,他还在回忆刚刚的暖,还有她身上淡淡地药香,那是聂枫魂给她治盅毒噬血后的脓包。为了他,你可以做到如此。若是有一天我中毒,你也会舍命来救吗?想太多,冷葬月冷笑地摇摇头,收回心神专心赶起车来。
回来了,洛阳城啊。古静姗微掀帘透着细缝看着人群还算多的街道,怕自己吓着他人才没下车走动。伸手摸摸被白布缠绕的脸,看看被裹的手苦笑地自语“君凡可还认得我?”
“到了,我扶你吧!”帘外传来冷葬月的声音,古静姗整理好衣衫,用枣红狐裘将自己全部罩住,只露双眼,在他的扶抱下下了马车。感激地向他道谢“月,谢谢你!”
“进去吧!”从车内拿了包袱,冷葬月扶着她走向紧闭的门扉,使力相推开,却发现被人从里锁上了。
“怎么了?”古静姗挤向前担心地问,以为出事了。
“门锁上了!”不高兴,出手准备劈开门却被她拦下来“别,我家门可受不住你的掌风!”
“有人吗?莉蓝姐姐你在吗?”古静姗大声地喊着,并用缠着白布的手用力敲打门。
门开了,一张陌生的脸露了出来,好奇地望着只露双眼的古静姗问“你找谁?”
找谁,她回家会找谁,这个丫头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