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静姗比她还好奇,打里着从微开木门露出头的丫头问“你是谁,为何会在我家?”
“你家?可我并未见过你!快走吧,少爷和少夫人快回来了!”小丫头没有回她话,闪出身子推开挡在门前的古静姗。
一只玉笛砍向推她的小手,吓得丫头尖叫放开。古静姗摇摇头,柔声说着“月,你吓倒她了!”眼里满是伤心,少夫人,除了她还会有谁是少夫人?
“她该死!”杀气四涌,短吹玉笛,虹雪飞落眼前恭迎他“虹雪见过宫主!”“嗯,起来回话吧!”“谢宫主!”虹雪起身等着他问话。
冷葬月将手中的包袱丢给虹雪,冷声问“这是怎么回事,莉蓝去哪里了?”
“回宫主,莉蓝跟着单君凡去了关府!”虹雪看着古静姗思虑着,回了话便低下头。
“他在关府,他的身子好些了吗,怎么就出门了呢?”古静姗责怪地拉紧狐裘向关府走去,得快点将药给他吃下去。
冷葬月拦住了她,抱着她坐进马车,对着虹雪说“赶车去关府!”“是!”虹雪跳上马车,将包袱背在肩上架着马车离去。
马车内,古静姗不安地环着身子,想着丫头所说之事。想着不禁有些害怕,哆嗦着双肩。
冷葬月握紧拳头,静静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那个男人该死,他会杀了他,一定!暗下决心,默默守着她。
“宫主,我们到了!”车外传来虹雪的声音,马车停了下来。古静姗惊吓地抬起头,有些害怕下车。
“我们进去吧!”冷葬月柔声安慰,扶着她下了马车。盯着眼前熟悉的大宅,她有些逃避不前,迈不出半步,怕看见另她伤心的一幕。
冷葬月也不催促,静静站在她身边等着她的决定。良久也不见她移动,只是拿着双眼瞧着微开的朱色大门。
“咯啦!”一声沉重响声,门被打开,欢笑声迎面而来。古静姗认命地抬起头,对上单君凡的身影,泪不停流落湿了脸,凉了心。
门里走出温柔细心拥着步喜仙的单君凡,对女子全有的爱意、怜惜露得彻底,伤她心也伤得彻底。他身边跟着喜笑颜开的陆随喜,对着他们说“哥哥娶仙儿姐姐时我一定要来帮忙,可不许说我调皮不让我帮!”
单君凡宠爱地拍拍她的头,笑着说“哥哥不说你就是了,不过要在子夜陪同下来!”
“小气,暗着说我调皮!”陆随喜嘟着嘴不高兴,身边的关子夜疼爱的将她拥入怀中说“有我陪不好吗?”
“月,他们多像一家人,对吗?”转身望着杀意浓浓的冷葬月,嘻笑而问,惊吓太大让她忘了掩住木乃伊似的脸,泪湿了白布冰了肌肤。
眼前一花,没了冷葬月的身影,慌张回转身子尖叫“不要,月!”飞奔向单君凡,拼死将两人护在身后,请求着“不要,月!带我走,离开这里!”奔跑中抖落了狐裘,露出可怖的白布头。
单君凡心紧了,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僵住了身子,目光一直落在古静姗身上。慢慢放开怀中的步喜仙从背后轻柔地将她抱在怀中,柔声唤着她的名字“姗儿,姗儿、、、、、、”
古静姗泪涌得更凶,不敢回头看他。怒目大瞪的陆随喜冲了过来,用力推开古静姗,将她从单君凡怀中分离出去,再回头诧异地问“你在搞什么鬼,别以为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哥哥就会心疼!”
冷葬月搂住了快要倒地的古静姗,怒意地对着虹雪说道“杀了这个女人!”“是,宫主!”虹雪抽出剑向陆随喜攻了过去,招招致命,不是关子夜出手护,她的小命早被取走。
“虹雪姐姐住手吧!”古静姗出声阻止,从怀中拿出瓷瓶,拿出一粒放入手中走向单君凡,淡漠地说“吃了它,你的毒就没事了!”
她无波的眼睛看不出一丝情绪,让单君凡慌了神,没有接药而是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试着唤回她的爱“姗儿你回来就好,我想你,很想你!”
古静姗没有说话,缠着白布的手将药丸温柔地送入他嘴里,看着他咽下去。冷漠转身向冷葬月走去,又拿出一粒递了出去“月,这粒给你,留着吧!”
冷葬月没有拒绝,吃了药,看着她问“和我一起回洛神宫好吗?”
没有回答,只见她将瓷瓶放入怀中,细仔拉上裘帽遮住脸,头也不回地走了。单君凡向她奔了过去,落后于冷葬月,眼见他快拉住她的手,心里紧张起来,加快脚步想阻止。
“别过来!”古静姗手中多了一把泛着寒意的匕首紧贴着自己的脖子,眼里再无爱意,白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两人停下来,看着她慢慢离去,慢慢消失。单君凡空了心,他知道这次姗儿不会再给他机会了,不会了!
冷葬月看了单君凡一眼,冷意地说“这次我不会再退让,是你负了她!”说完飞离开,追古静姗去了。
寒风刺骨,刮着她每一寸肌肤,冷,冷不过心。疼,疼不心碎。毫无焦距的死眸不知该放在哪里,怪异的气息惹来行人的注目,流言蜚语比比皆是,难听的、关心的、同情的,一切都入不了耳。她不知该去何处,娇弱的身子孤独穿行在人群中,一条街接着一条街地走下去。
脚下传来冷意,回过神,她走到了湖里,寒冷的湖水腌至腰示,还未做出反映便被人拉上崖。耳边传来愤怒地责怪“你为何要如此想不开?”
回过头,无神地望着来人,是她,摇摇头,轻语“我没有想不开,是忘记它是湖,忘记了!”
宫凤翼看着她载满悲伤的笑,空无人气地脸,那层白布也掩不住的痛。心被揪住,担心地问“你的脸是怎么了?”
“脸?”如没有思想的玩偶,木然地伸手触摸脸,依是笑,声如微风“没事,聂枫魂说一个月后就无事了。”
“你的手,你的手、、、、、、”失礼伸手拉开她的衣襟,一层白布,拉起衣袖,还是一屋白布。宫凤翼忍不住大声叫着“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摇摇头,笑着说“没事,快没事了!”话被寒风卷走变得飘渺难寻,天黑了吗?好吧,该睡觉了,睡醒了就没事了!枣红狐裘掉在雪里,而她落在宫凤翼怀里。
宫凤翼抱着半身湿透的古静姗踹开单府,对着胆小的丫头怒声喊着“叫你家主子出来,说你家夫人病了!”
“可是、、、、、、”丫头害怕地想要告诉她,少夫人已经回府,她不知怀中的女人是谁,也想求她带着人离开。
一切未说出口,宫凤翼狠瞪了她,冷声说着“没见过这么不懂事的丫头!”理也不理,抱着人冲入单君凡的主室。翻出衣服,解了缠在古静姗身上的白布。
“嘶!”盯着布满全身的红痕,会是什么样的东西会将她伤得如此体无完肤。宫凤翼倒抽一口冷气,轻轻抚摸有些不平的红痕流出泪来。
“姗儿,你真的回来了吗?”门被推开,单君凡奔入内室,看着床上的古静姗,可怖的红痕刺痛双眼,疼进心里。跌跌撞撞走到床边,宫凤翼起身为他让出位置,掩着哭红的双眼泣语“我先走了!你为她穿好衣,天很冷!”
没有回应,单君凡早拥着她躺在被中,识趣的宫凤翼走出房并为他们关上门。他们的事由他们自己办,她帮不了什么,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轻叹息,踏着厚雪离开。
“姗儿,快醒过来!”单君凡在她耳边轻轻唤着,柔语飘进她的梦里。
白雪一样的世界,没有风声,雪却洋洋洒洒飘飞,带着寒意袭来。冷,好冷,伸手想抓些东西抗寒,入手的东西除了更冷的雪再也没有其他东西。她受不住叫出声来“冷,好冷!有没有人,请给我点御寒的东西,谢谢!”
四周死一样寂静,没有人回答,就连她自己的声音也不曾听过。好诡异,她就像在演哑剧,没有声音。挣扎起身才发现没有力气,连动动手指的力量也没有。雪越来越大,把她一点点掩埋。快没有呼吸,寒意湛进心里冻了四肢,慢慢延缓到全身。最后连心跳都停止,意识渐渐消失。
“姗儿”熟悉地呼唤穿透积雪传进心里,化了寒冰,心跳有了,四肢动了,用力拨开寒雪,睁开眼。好漂亮,桃花开慢枝头,粉嫩的红结集成林、成海。暖风吹过,花辨随见飘舞,撒满全身。
桃花中走出一个人,她是熟识的,白色衣衫,火红朱唇,绝色容颜。不同的是,他在笑,温柔地盯着她笑,如二月春风暖醒万物。她被他的笑惊呆了,听着他温柔地说“回来就好!”
回来就好?一句他好似等她千年的话,没有责怪,只有安心和等她归来的喜悦。她该回到他身边吗?还未思考,便落入另一男子怀中。有着让她安心的暖,快乐的甜,还有她贪恋的柔情。轻抬首,是他,那个让她第一次交心的男人。
“君凡!”轻唤他的名字,泪如雨下混在桃花中。紧握双手,听他在耳边诉说“我们回家吧!”桃花四散,连同月的身影一起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