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想离开,却也无奈。古静姗扶起单君凡坐在床内,不舍的看着他半晌,真想也将他带上。但路途的颠簸会伤了他,只得恨下心留下他一人。
见她许久未说话,单君凡开口“你可以不要去吗?”“不可以,非去不可,我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死去。君凡,我可以尽快赶回来,在过年团圆之前回来!”摇摇头,坚定的目光表露她非去不可的决心。
叹口气,退而求次“我和你一起去!”“不行,我拒绝!”她的拒绝惹恼了他,不高兴问“为什么?”“因为你的身子不宜奔走,莉蓝姐姐说过的!”非常肯定,留下他是最终的决定不会更改,无论他说什么都没用。
“姗儿,让我和你一起去,我不能没有你!”采用衰兵政策,温柔地将她拥在怀中,她不会拒绝。
“我也不想看你受苦,我也想和你在一起。君凡,不要为难我嘛,我真的会早点赶回来为你做水饺、年糕。”在他唇上印上一吻,起身拿了包裹不舍回眸,一点点退出内室,走出房间。由着他唤她的名,没有回头,她怕心软带他一起走,若是如此,他的身子受不住,她的心也受不住。咬咬牙关上门,出了府在冷葬月的扶抱下坐进马车向无峰崖急驰而去。
车内载着她和一直中毒昏睡的忆杏、李家母子。瞧着年幼的西儿,内疚油然而生,若当时拿钱让他们回乡,如今就不会躺在这里了。“对不起!”真诚道歉,温泪簌簌而落。
赶车的冷葬月听到她的哭声,从怀中拿出手绢递了进去说了句“那不是你的错!”古静姗接了手绢擦干泪,掀了帘走出马车。她的出现吓住了他,空出的手各敏捷地将她拥入怀中,小心安置在身边,生气吼她“出来做什么?”
他的怒气并没吓退古静姗,相反让她觉得很亲切。抬起头回以微笑,望着他的侧脸轻语“月,你因该常笑,不要整天冷着一张冰山脸,让人疏远你。”
“不需要!”冷冷看了她一眼,收加目光专心看着前方认真赶车。听了恼人的回答,古静姗郁闷地噘着嘴不满问“什么不需要,每个人都应该有朋友,你也不例外!”
“我说了不要!”过高的冰语强压过她的气势,寒眸升级冰值数上涨无数。古静姗被吓住了,许久后才回过神,用更高的音阶在他耳边尖叫“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要朋友?”
冷葬月脸更冷,沉着双眸,拧着眉,没有回话。不死心地古静姗降低音再问“为什么不要朋友?”
“有你就够了!”侧目牢牢锁住她的眼神,隐藏以久的爱解禁狂涌而致压向古静姗。时间静止,呼吸被客意抹去,心跳被忽略,世界只剩下彼此的容颜。马儿还在奔走,不平的路颠簸着马车却颠不醒着魔的心神。
呆愣的古静姗看着冷葬月放了手中的缰绳,双手慢慢环抱住她,两颗头越靠越近,放大的瞳孔、朱唇、俊颜。陌生的触动,心跳加速,脸红如血。不可以,用力推开亲吻双唇的冷葬月,慌张撇下受伤的他逃钻进马车。
捂着发烫的脸,深呼吸全力平息暴动的心,刚才她是怎么了?想起莉蓝说过的话“若是对宫主有意请不要伤害他,他的心很脆弱。”对不起,她已经伤害到他了,从她慌乱逃开的那一刻她就伤了他。有意,对他有意吗?想起和他的相遇,两次都很糟糕,都一样让她生厌。回忆推前,他的笛声,抱着她的那份凉意,带着淡淡温热的十指,还有挂在唇角的笑。这些都是她喜爱的。
轻叹气,悄悄掀开帘想偷偷望他眼。“对不起!”冷葬月开口,淡漠忧伤割疼她的心,撇开目光“为什么要道歉?”“侵犯了你,对不起!”柔弱如风,不细听根本不知他说了什么。
这就是你要道歉的理由,为什么她会有些不高兴?摇摇头,摇走心里的乱,摇走脑里的遐想。放下车帘,静静坐入马车中不再说话。两个人的沉默让彼此窒息却又不想打破,只得听着马蹄各想各事。
十几日的奔波让古静姗晕了头,无峰崖下,冷葬月掀帘将她抱下马车。寒风呼啸于耳边,刮疼脸颊。
“月,好冷!”抱着冷得发抖的身子,缩蹲在一旁御寒。
“走吧,我们上崖!”一件暖袍紧紧裹着她的身子,一双有力的手将她搂抱在怀中,淡淡清香绕于四周。古静姗露出一双眼,瞧着高不可攀的崖壁。嗬!真是如此,崖壁如镜一般光洁,是被风打磨过吗?仰头,望不到尽头,它有多高?
“月,住在崖上的家伙武功很高吗?”能住在无路可通的崖顶,若非轻功卓越是根本不可能的。
“嗯!”冷哼一声,提气点脚真上云霄,耳边寒风更猛了。古静姗受不住,将头死死埋进厚实的怀中,双手用力抓着健壮胳膊,压住惊叫,等待结束这场寒风中的危险飞行。
风声小了,脚下传来“咯吱咯吱”声,是脚踩在积雪上的声音。埋在怀中的小脑袋慢慢抬起,轻掀披风探出双眼。
好美!天然冰展吗?“月,放我下来!”没有拒绝,放下怀中的人儿,看着她如小孩一般奔向四周冰封的花草,欣喜若狂地抚摸过每一株冰花,细细观赏,毫不吝啬的赞美。
厚实的冰封冻住花木,透着不同深度的绿,偶有几朵艳色花朵折射出亮丽的色光,映上四周的花草分离出五彩光影。高悬的阳光透过活物冰像孕育出彩虹,一道道彩虹光弧相连、相依,泛着清丽、柔美的光晕,如莲妖幻化人身时的清灵。
“月,这里真的是无峰崖吗?”怎么不会有人给她取这样的名字,这和她的美一点也不搭。
“嗯!”点点头,静静看她在无数彩虹中穿行,嘻笑。
几分失望显露,大声喊叫“我不喜欢这个名字,它的名字不该是这个。月,我要为它改名!”
改名?有意思,她很在意。微笑,柔美地问“可有想好适合它的名?”“有,当然有!”从远处跑回他身边,高兴地拉着他的衣袖得意地说,“虹鹊珞”“何解?”“看这里的彩虹如牛郎织女相会时喜鹊搭建的七彩虹桥,而这里的崖壁光滑如镜,也如仕女所戴的璎珞,这个名字可比什么无峰崖好多了!”
“这里的主人不会同意,他取名的意可不在此!”摇摇头,提醒她这里的主人不是她。
“就是这样才气人啊!”不高兴噘着嘴,苦恼地瞪瞪无事而笑的冷葬月。初喜的兴致渐渐消退,想走崖下等待救治的人,收了玩心拉着冷葬月穿过冰林向深处寻去。
出了冰林,眼前映入一湖青水,湖面欢飞着怪异的雀鸟,颜色艳丽多彩。绿茵茵的草裙围在湖四周,隔开冰雪的寒意。草裙上绽放着香味浓郁的百花,色彩各异,美态万千。寒风而过转成暖风抚过花草、碧湖。
“姗儿,快吃下它,系上药巾!”冷葬朋脸上的冷漠被击碎,快速从怀中拿出红色药丸为她服下,温柔系上避毒药巾,提气带着她飞过碧湖,落在对湖的花草中。
一切太快,让古静姗来不急思量,愕然望着湖面呆问“出事了吗?”闻着清花草香,冷葬月摇摇头,安抚地回着“没事,已经没事了!”拆了药巾入入怀中收好,拉着她向身后的楼屋走去。
“月,谢谢你!刚刚对面的花草有毒吧!”了然一笑,感动地紧握挽回她小命的手。
“走吧!”依是冷面寒眸,不同的是心里淌过一阵暖流。
“何人?”楼中传来厉呵,伴着飞出一阵针雨直袭而来。冷葬月敏捷回身搂住古静姗点脚飞上楼顶避开针雨。还未回过气来,原本飞在湖上的雀鸟迎面群攻而来,尖尖的嘴成了杀人凶气。
盯着黑压压的鸟群,古静姗发出尖叫“不要过来!”不堪重吓晕倒在冷葬月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