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的话傅亭玉真想让她立刻闭嘴,她是来消费的,不是来找她当知心姐姐的。
冯丝丝低头看着她,道:“你有男朋友吧,你这个样子在学校应该很受欢迎。”
傅亭玉叹了口气,诚实道:“没有,学习压力太大,没有时间谈恋爱。”
冯丝丝一看她愿意说话马上来了兴致,人在窥探别人隐私的时候格外兴奋,“那你喜欢什么样的,赶明我给你留意一下。”
傅亭玉尴尬的笑道:“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冯丝丝托着她的下巴,仔细端详了一会儿,道:“这么漂亮的脸蛋多招人啊,小傻子,怎么能不谈恋爱呢,谈恋爱又不是结婚,女孩子就要多谈恋爱,男人就像鞋一样,多试几双,不试试怎么知道合不合脚,怎么样,我给你介绍一个吧,我最喜欢给人保媒拉纤了。”
她的热情让傅亭玉有些招架不住,傅亭玉顿时有些局促不安,看她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忙推脱道:“真不用了。”
冯丝丝咯咯咯笑了起来,用手掐傅亭玉的脸蛋,“哎呀年轻就是好,你看看脸蛋嫩的都快要掐出水来,不像我,人老珠黄没人喜欢了。”
傅亭玉是个比闷的人,听她这么说礼尚往来道:“你一点儿也不老,还很漂亮。”
她说的是实话,并不会因为别人夸她她就说违心的话,傅亭玉情商不高,但是贵在真诚,冯丝丝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妆,让她显老了几岁,如果换个清淡的妆容会更显年轻些。
她跟傅亭玉是两个极端,傅亭玉刚才高中毕业,身上一股书生气,别人见了她顶多会说一句年轻真好啊,不会有别的什么想法,可是冯丝丝就是那种绝大多数男人的梦中情人,身材高挑,眉目含情,举手投足风情万种。
听她这么说,冯丝丝扑哧一笑:“我也觉得我很漂亮。”
聊着聊着傅亭玉发现也没那么别扭,她适应环境的能力很差,回老家上高中因为水土不服病了一个多月,总是恹恹的,真羡慕那些生命力旺盛的人。
冯丝丝对她似乎很感兴趣,一会儿摸摸她的脸颊,一会儿摸摸她的腰,然后拿手比划自己的水桶腰,连连感慨,“瞧这小脸细皮嫩肉,小腰细的,我一直手都能握住,身材真好,就是瘦了点,再胖点就完美了。”
冯丝丝见到漂亮小姑娘就职业病犯了,想拉拢到自己的阵营,她的话引起周围几人的注意,蒋独立的眼睛顺着冯丝丝的手落到傅亭玉身上,微微蹙眉,那表情仿佛在说“我没看见有多好啊。”
傅亭玉被她摸的浑身不自在,虽说都是女的,可是被女人摸也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劲的往后躲。
不过她突然对在酒吧工作的人有些改观,或许她不应该戴有色眼镜看人,以前她以为在酒吧工作的人都是些头染黄毛,精神颓废三教九流之辈,现在看来是她狭隘了。
两人聊到有趣的地方冯丝丝咯咯咯笑的花枝乱颤,她的笑声很快把坐在角落里的人吸引过来。
那人是刚才跟蒋独立用眼神交流的青年,只见他手里摇晃着酒瓶子朝他们走过来,扬了扬下巴,“说什么呢,笑的这么开心。”
冯丝丝没好气的打了他一下,与其说是打不如说是在调情。
冯丝丝在来人面前介绍,“这位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青年打断了,伸手跟傅亭玉打了声招呼,笑嘻嘻道:“我来自我介绍,我叫李森林,是这里的大管家,你也可以叫我李forest,上学的时候就记住这么一个单词,我一看forest,森林,不正好是我的名字嘛,就记住了。”
这个自我介绍倒是别开生面,不过很有效,傅亭玉有些脸盲不怎么记人,有时候见过几次面都不一定能把对方记住,高中三年的同学她大部分都不认识,有的记住名字,有的记住长相,可是名字和脸不能对号入座,同学三年看着毕业照都不认识谁是谁,感觉有些遗憾。
李森林也不见外,不知从哪搬来个小凳子就坐在三人旁边,比起跟冯丝丝在一起,多个男的让她多少有些不自在。
李森林托下巴往上看,把傅亭玉结结实实打量了一番,“你几岁了。”
“十七。”
“十七啊。”他说话的语气和眼神贱兮兮的,让人不舒服,把刚才冯丝丝给她留下的好印象打消一半,心想刚才太过武断了。
傅亭玉小声道:“你是这里的老板吗?”
冯丝丝撇嘴道:“什么管家,他是保安。”
傅亭玉点了点头,觉得跟他们实在无话可说,李森林盯着她瞅了半天,道:“你好像不爱说话。”
傅亭玉心道我跟你有什么好说的,礼貌的笑了笑。
李森林凑上前来,好奇道:“你跟蒋独立怎么认识的,你是他女朋友?”
其实方才蒋独立领她进来的时候他就注意到傅亭玉了,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番,或许是她跟蒋独立以往带来的女孩不同,或许她身上那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在这个乱糟糟的环境下显得特别难能可贵,忍不住让他多看了几眼,不知是不会打扮还是太瘦的原因,上衣过于宽松,肩膀有些塌,穿在身上空空的,扎在牛仔裤里面,牛仔裤有点长往上挽了两道,露出白皙纤细的脚踝,好像特别怕暴露身材,不过他阅人无数,仅从有限的细节推断想来身材不会差到哪去。
李森林心思活泛起来。
也不是她多漂亮身材多好,漂亮妖艳的美女他见多了,见到了就想去调情,可是他不敢跟傅亭玉调情,就好像怕把一张白纸染黑。
傅亭玉被他的话吓了一跳,立马摇头,“不是不是。”
“那你们怎么认识的?”李森林说话的时候眼睛一个劲的往蒋独立身上瞟,他可不觉得蒋独立这个混世魔王能交到这么文文静静的女朋友,不过也不一定,有些看似乖巧女孩子就喜欢蒋独立这种痞帅的小流氓。
傅亭玉脸红道:“从小就认识了。”
李森林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还以为你是他女朋友呢,不是最好,那家伙三分钟热度,对谁……”
“你他妈说什么呢!”
几人正低头聊天,头顶突然传来一声呵斥,把李森林吓的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众人抬头一看,蒋独立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李森林身后,他个子极高,头顶几乎碰到从房顶吊下来的彩灯,昏暗的灯光打在长长的睫毛上在眼睛下面形成一团黑色的阴影,看起来像两个黑眼圈,极其骇人。
背后说人闲话不可怕,可怕的是被当事人逮着,李森林一脸贱兮兮的从凳子上站起来,即使站的笔直也比蒋独立矮半头,大概是长期在酒吧工作的缘故,他看起来很没精神的样子,身材消瘦,就像初中时期吸烟辍学的精神小伙。
蒋独立的心思根本没在打牌上,看见冯丝丝过去跟傅亭玉说话,两人有说有笑,冯丝丝的眼睛还时不时往他这儿瞟,傻子也看出来肯定是在说他,过了一会儿,又看见李森林搬个凳子凑了上去。
蒋独立在那边打牌再也坐不住了,李森林这个人平时就没什么正形,说话没个把门儿的,万一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完了,其实说来说去就那么点事,男人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几段风流债,蒋独立从来不觉得男人应该三贞九烈,也没把贞洁看的那么重要,他秉承着年轻的时候不玩等老了就玩不动了原则享受人生,他觉得多交几个女朋友无可厚非,况且都是那些女孩儿上赶着追他,旁人见他左拥右抱最多会说一句“大少爷果然风流”。
可是他却不想让傅亭玉知道。
李森林在蒋独立面前没了刚才嘻嘻哈哈的嘴脸,赔着笑道,“立哥,没说什么,真没说什么。”
蒋独立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踢了踢脚下的凳子,在傅亭玉旁边坐下来。
李森林赶忙从沙发旁边的箱子里拿出一瓶啤酒,用牙齿把瓶盖打开,递给蒋独立一瓶,“立哥消消气。”
然后又打开一瓶递给傅亭玉,“给你。”
傅亭玉连连摆手,“我不喝酒。”
李森林道:“给哥个面子,多少喝一点,来酒吧哪有不喝酒的。”
蒋独立伸手打掉他手里的酒瓶,“喝你妈。”
李森林嘿嘿一笑,“我逗她玩儿呢。”
两人的关系让傅亭玉有些好奇,李森林看起来比蒋独立年纪大,却一口一个“哥”叫着,似乎有些怕蒋独立,不过也是,蒋独立站在谁身边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李森林喝了口啤酒,左看看右看看,眼睛在蒋独立和傅亭玉身上来回逡巡,算是看出来了,这位跟以前的都不一样,蒋独立这会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大家都是男人谁不了解谁啊,这么殷勤要么是人还没弄到手,要么就是不敢下手,话说还有他不敢的事吗,真是有趣。
李森林方才说了蒋独立的坏话,这个时候开始找补,勾着蒋独立的肩,道:“帅吧。”
傅亭玉尴尬的笑笑,“还行。”
“什么叫还行,我早想劝大少爷下海,保准能成为我们店里的头牌,就他这姿色,这腹肌,多少富婆流哈喇子,男女通吃,不仅斩男还斩女,我劝了他不下百次,我要是有这张脸,早就躺平了,不干这行简直暴殄天物,真是广大人民群众的损失,你知道吗,有个富婆想花一个亿包养他,干上一年半载,准能成油田首富,还吭哧吭哧的工作干嘛,累死累活,真是老天爷追着赏饭吃都不要。”
李森林看出这位跟以前的都不一样,想在蒋独立面前表现一下,蒋独立听出来李森林是在变相的夸他,可是有这么夸人的吗,抖了抖肩,把李森林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抖掉,瞪了他一眼,读书少就多看看书。
包厢的里的其他人各自为阵,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玩的不亦乐乎。
蒋独立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只笔,用纸巾在茶几上擦出一小片干净的区域,低头好像在写着什么东西,像是在计算,他一会儿拿出手机在计算器上按来按去,算出一串数字然后记在一个小本上,看样子计算过程并不顺利,一会儿抓耳挠腮,一会在本子上划来划去,应该是算错了。
蒋独立从兜里掏出一叠厚厚的账单,把上面的数字加加减减,计算的那么认真最后却得到一个错误答案,急的额头浮出一层薄薄的虚汗。
没记错的话那应该是他家里的账单,小时候傅亭玉帮他算过几次,其实并不麻烦,就是普通的加减法,蒋独立家是开造纸厂的,资金流动很大,外面的钱经常收不回来,每次去要账就跟孙子似的赔笑脸,生意上的事傅亭玉不是很懂,就是知道那些生意伙伴欠他家的钱不给,他家有时也给别人打欠条,欠来欠去最后就是一些烂账坏账。
蒋独立在一旁算账,几人又开始聊了起来,冯丝丝又开始继续前面被打断的话题,“小玉,你喜欢什么样的男孩子,长的帅的还是有钱的,我帮你留意留意?”
傅亭玉心道谢谢你的好意了,她想了一会儿,随口道:“写字好看的。”
冯丝丝皱眉,道:“什么?”
“写字好看的。”
冯丝丝点了点头,男孩子写一手好字是一个加分项,不过没有人会把“写字好看”来作为找男朋友的标准,字写的好不好只是锦上添花,如果一个男人有钱,那么他的字就是写的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有什么关系呢,哪怕不识字也无所谓。
也许这个条件听起来有点假,别人找男朋友都喜欢又高又帅的,可傅亭玉是真喜欢写字好的男生,她对自己的字就不太满意,她写字横平竖直中规中矩,虽然不难看,可是看起来像小孩儿写的字一样,高中有个男同学长的不好看傅亭玉一开始没注意到他,直到看到他写的字,行云流水落笔生花,顿时肃然起敬。
冯丝丝心道果然是涉世未深,她扭头看了一眼蒋独立,低头看他本子上的字,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吃鸡爪?”
蒋独立抬头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
冯丝丝道:“猜的,你写的字跟鸡爪子挠的似的。”
话音刚落,众人脸上的表情异彩纷呈,蒋独立怔怔的看着本子上的字迹,脸颊有些发烫,他的长相很能迷惑人,不了解他的人觉得他肯定是个人品端正,心地善良的大好青年,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任谁也不会想到一个大帅哥写的字惨不忍睹,冯丝丝话糙理不糙,蒋独立写的字就好像鸡爪子随便在地上挠了几下,乱糟糟一团,一般人还真看不懂他写的是什么。
蒋独立一脸郁闷,他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字写的能看懂就行,什么行书楷书不搞那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可是被人当众戳穿还是觉得颜面扫地。
李森林看了蒋独立一眼,掐自己大腿不笑出声来,蒋独立虽然总是欺负他,可是他还是懂得哥们儿义气,这个时候不能让他下不来台,这点原则他还是有的,他憋了半天脸憋的通红,最后实在忍不住了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翻。
蒋独立狠狠瞪了李森林一眼,把茶几上散落的账单纸条胡乱的收起来,起身粗暴的打开包厢门走了出去。
李森林吐了吐舌头,觉得蒋独立今天是抽风了吗,他们兄弟俩在一块儿什么不要脸的话没讲过,从来没见蒋独立生这么大的气,冯丝丝心细如发,蒋独立生气的原因她心知肚明,男人都好面子,跟哥们儿在一起谁是什么德行都清清楚楚,说什么他都不在乎,可是他在傅亭玉面前有一层模模糊糊的滤镜,那层滤镜就叫暧昧,他希望傅亭玉看到的是他阳光帅气高大的一面,而不是糟糕的一面,他不希望这层滤镜被打破。
蒋独立闷闷不乐的从包厢里走出来,站着卫生间旁边一个放扫帚拖把的杂货间抽烟,杂货间没有门,用一盆一人高的绿植挡在门口,如果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这里还有一个小房间,蒋独立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恶狠狠的想如果刚才不是傅亭玉在场,他真想一拳把李森林的鼻子打歪。
他抽完烟,把烟蒂顺着头顶的窗户扔了出去,转身要走,这时一个声音在身后道:“帅哥,在这儿干什么,和女朋友吵架了。”
蒋独立过身来,入目眼帘的是个体态丰腴凹凸有致的女孩儿,长的不算漂亮,但身材足够吸人眼球,蒋独立交友没什么标准,看着不讨厌就行。
那女孩看见蒋独立的刹那眼睛都亮了,她出来工作这么多年,见过的个人成千上万,不说阅人无数也差不多了,可是长成蒋独立这样的真是凤毛麟角,这个长相的男孩子身边从来不缺美女。
女孩整理一下头发,缓缓走了过去,“你是第一次来这里吗,我怎么没见过你,要不要喝杯酒。”
蒋独立挑了挑眉,大家都是成年人,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他见过太多对他不怀好意的笑脸。
蒋独立勾了勾唇,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走过去,伸手摸了摸蒋独立鼓囊囊的胸肌,眼睛里的光芒大盛,细若游丝道:“娜娜。”
蒋独立舔了舔嘴唇:“好名字。”
娜娜的手在他身上游移,最后大胆的伸进衣服里面,蒋独立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按过来连前戏都懒得做,低头吻了上去,现在他急需什么东西让他心情平复下来,要是在平时,他会挑一个漂亮点的,顺眼的,可是眼下他有些饥渴难耐,他搂着女孩的腰嗤笑一声。
蒋独立对这些主动送上门来的只要看着不讨厌,一般不太会拒绝,就这样两人刚认识不到十分钟就躲在角落的阴暗处吻的气喘吁吁,娜娜的个子只能到蒋独立的胸口,她不得不一只胳膊搂着蒋独立的脖子让他俯下身来,另一只手大胆的解蒋独立胸前的扣子,蒋独立勾唇一笑,把人推到墙上。
傅亭玉在包厢里待了一会儿,觉得里面的气氛很不舒服,李森林和几个男孩子盘腿坐在地毯上划拳嗷嗷直叫,邻桌的三个女孩拿着话筒,尽管五音不全,唱的还挺起劲,狭小的包厢里充斥着酒味儿烟味儿,呛的傅亭玉嗓子眼疼,她起身推开包厢门想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
走出包厢,傅亭玉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等到时间了再回去,她不知道出去的路怎么走,走廊里灯光昏暗,好在遇到一个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把她领到门口,从酒吧出来,傅亭玉仿佛缺氧似的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再也不用闻充斥着酒味儿和二手烟的空气了。
她在外面的街道上站了十来分钟,街上的门店几乎都关门了,她没有手机,不知道几点了,虽然高中毕业了,她还保持着上学时的生物钟,早上五点二十起床,晚上十一点半睡,不知道具体时间,但肯定过了十二点,她在外面站累了,上下眼皮直打架,给她一张床她能倒头就睡。
傅亭玉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决定回到包厢让傅思文送她回家,真是不该来这种地方,一点儿也不好玩,傅亭玉一边摸索着凹凸不平的墙壁一边往回走,她发现酒吧的地面铺了地毯,连走廊两边的墙也是用软软的海绵装饰用来隔音,怪不得包厢里都快炸锅了,外面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走着走着,傅亭玉突然停了下来,她发现自己好像走错了,前面是一块宽敞的区域,就像道路的十字路口,前后左右全是通道,刚才出来的时候好像没有经过这里,她又忘了她在几号包厢,只好转身往回走,经过其他包厢时她偷偷打开一条缝往里面看,看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搂着一个女孩儿唱歌,声音跟杀猪似的,傅亭玉慌乱中把门关上。
她沿着长长的走廊绕了一圈又一圈,最后把自己都快绕晕了,走廊就像地下迷宫,她以为自己走到头了,发现前面又有两条走廊,每条走廊四通八达,连接着不同的包厢,这是谁设计的,就不能为路痴想想吗?
傅亭玉这下有些急了,她怕蒋独立找不到她就走了,自己出来这么久也没人出来找找她,傅亭玉一边嘟囔一边往前摸索,走到一处拐角,她突然听到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声音很奇怪,仿佛在叹息又仿佛在哭泣,她感觉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不会闹鬼了吧,傅亭玉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她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小心翼翼的上前查看,她是个近视眼,一米以外的事物在她眼里一团模糊,她一个理科生,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当然不信世上有鬼了,大着胆子往前走,直到找到那个声音的来源。
声音的来源越来越近,她剥开层层绿叶,视线穿过绿叶间的缝隙,被眼前的景象震惊的说不出话来。